“小齐,3301号房间。”
“好的。”齐钺熟练地转身,往3301号房间去。
齐钺走了不久,后面那人突然惊呼道:“呀,错了错了,不是3301,是3201!”说着连忙去追,一边追一边道:“坏了坏了……”
跑了一半,他的手臂被人拉住,“小柯,快来快来,这边有个客人一定要你去……”
“我还有事……”
“来不及了,你能有什么事,你先过来,上次你陪酒的那个王先生你还记得吗?今天……”
“我……喂……”
而齐钺已经完全无知无觉去了3301。
敲门,里面传出一声低沉的男音,“进来。”
齐钺愣了一下,这个男人的声音……很有威严。
“先生,您点的……”齐钺嘴巴一开一合,他虽然是在报单,但基本上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因为他的目光全被眼前这个男人吸引了。
这个男人长得明明很正,但给人的感觉却是有点坏,有点邪,有些冷,像是刀,是剑,是很锋利的兵器,轻易能激起人心中想对抗的斗志或者是——想逃跑的恐惧。他的眼墨黑如子夜,他的唇微抿如刀锋,他随意坐在柔软的沙发里,手上夹着一根烟,两腿交叠,可就算如此轻松的神情,也让人感觉得到其中毫不掩饰的张狂和掠夺。
他与温润内敛的云维阳完全不同,比邪魅艳丽的颜羽更为嚣张,这是一种男人的力量,接近原始。
齐钺在那一瞬间觉得全身的血液冷了一遍又热了一遍,强忍着本能地机警防备,冷静报完了对方的点单,然后把东西放到茶几上,后退着要出门。
乖乖,现在男人是不是都改爱男人了?这样出色的男人居然来这个地方。
“等等。”男人开口了。
“先生还有什么吩咐?”齐钺略弯腰,不看他的眼睛。
男人招招手,脸上是散漫的笑。
齐钺忍了忍,往前走两步。
男人再招手,“你离那么远做什么?过来。”
齐钺心中警惕,“先生,我只是服务生,没有特别项目。”
男人笑了,“我知道。你过来。”
齐钺想了想,还是往前再走了两步。
突然间,男人动了,他一把拉过齐钺,齐钺一声惊呼,竟跪在男人膝盖旁,而男人的手真捏着他的下巴。
“新来的?”
齐钺眼中闪过愤怒,刚要起身,双手却被制住,动弹不得。
齐钺知道,怕是要惹事了。
“眼睛真漂亮,还会喷火。”男人笑了,“小东西,我问你,是新来的吗?”
“是,先生请放手,我还有单要送。”
男人捏着齐钺的下巴转了转,忽地哼笑一声,打了个电话,“3034号,今晚我带走了。”
齐钺变了脸色,3034是他的工号!
“走吧。”男人拉起齐钺,“小东西,我今天心情不错,你不要惹我。乖乖的,哥哥教你玩点新花样。”
齐钺瞅准机会,狠狠往男人膝盖上一踢,对方吃痛弯腰,齐钺挣扎着往出跑,一边跑一边叫:“来……”
可是对方显然是个练家子,刚才没防住不代表现在不能反应,很快捂住了齐钺的嘴扣在自己怀里,然后狠狠压向墙壁,骂了句,“该死,你敢踢我!”
齐钺呜呜乱叫,还在不停动作。男人便狠狠压住他,一条腿插进齐钺双腿间,扯着他的双腕往上提。“小东西还挺烈性,好玩吗?别逼……”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有人道:“殷先生?”
“什么事?”男人压住齐钺,一手扯开了他的领子。
齐钺吓得魂都要飞了,急得都要哭了,这算什么事?
“殷先生,可以进来吗?我们为殷先生准备了最好的礼物,希望殷先生能够喜欢。”
男人动作似乎笑了下,漫不经心地摸着齐钺的脖子,心想皮肤很好,也很柔软,就不知道韧性怎么样。“我很喜欢。”一路扯开衣服,手摸到齐钺的腰上,眼见着就要往下面去了。
齐钺眼圈都红了,他梗着脖子,要怕死了。别怪他孬种,这事儿他还是头一次遇见,而这男人力气也太大了。
男人的眼睛眯了眯,手上掐了一下,齐钺便紧绷着身子,口中发出愤怒惊怕的声音。男人声音低了下去,“你的地方,借用一下。”是对门外说的。
“殷先生误会了,3034号只是普通的服务生。我们的礼物在这里。”这时候也不管礼不礼貌了,门被打开,一个少年走进来,对现场状况视而不见,只甜甜笑着贴过去,“殷先生,易兰很早就喜欢你了,您怎么来了都不来看易兰?”声音很好听。
好事被打扰了,男人很不悦,但这么一闹,他也觉得没什么情调了。低头看了看齐钺,他眼圈红红的,湿湿的,像是某种动物的眼睛,不过里面不是温顺和讨好,而是防备和羞愤。
男人挑了挑眉,勾唇一笑,唇碰了碰齐钺的耳朵,咬了上去,“放过你一次,小东西。”小东西抖了抖。
一放手,齐钺连忙跳开,急慌慌地拉衣服,又狠狠地擦着耳朵,这时候反而眼泪忍不住了。
男人哈哈大笑,拉过易兰往沙发上推去,回头看了眼门口的人,道:“不要再来打扰我。”
“是的,是我们的疏忽,请殷先生一定尽兴。”门口的人体贴地关上门,看了眼齐钺,“跟我来。”
这一路去了老板的办公室。
平时面容冷酷的老板给齐钺取了纸巾,问:“好点了吗?”
齐钺用袖子狠狠抹了把眼睛,点头。
老板看了看他,“以后如果碰上殷先生,躲开就好。另外,明天开始,你就在二层吧,三层不要去了。”
齐钺再点头。
“今天你先回去吧。”
齐钺道了谢,转身就走,还是惊魂未定。
齐钺走后,老板狠狠捶了下桌子,“靠!这破地方为什么要让我来啊!”居然是跟冷酷气质完全不符的火爆作风。冷静了一会儿,坐在办公桌上开始打电话。
齐钺失魂落魄地走在大街上,一方面觉得愤怒,一方面觉得委屈,还觉得很恶心。他脑中出现很多画面,是隔岸花开客人亲密的画面,也有今天受辱的画面,他如同在水里火里走来走去,他想快点回家,想狠狠洗刷身上那男人碰触过的地方,他心头升起无比的排斥感,他觉得再不回去他就要疯了。
拦了的士,齐钺很快到了家,到家的时候,房子里灯是灭的,显然颜羽还没回来。
颜羽已经很多天没回来了。齐钺咬了咬牙,一路快速地脱衣服,直接光溜溜地进了浴室,放水,开始放的是凉水,狠狠往身上冲,冷得他全身发颤。他像自虐一样把冰冷的水浇得满头满身,不一会儿嘴唇就变得青白。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插钥匙孔的声音,然后有人进了门,浴室门被打开了,颜羽站在门口,似乎颤了一下,眼中跳动着火焰,“你用冷水?”那声音,比水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