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被战猪拱成重伤,冯姬心中痛苦不堪,表面不动声色,却在心底里盘算着要将这个引起事端的人重重处罚,这才亲自来到执法部,仰仗着自己的老脸,给儿子讨个说法。
可是执法的管事把当时的事情一五一十的汇报上来,冯姬又很无奈。虽然事情是因为一名叫辰天的小杂工引起,但是儿子滥用私刑这顶帽子也可大可小,执法部的人表面不深究给她个人情,若要认真起来,罪行还是较重的。
所以,当辰天走进来之后,冯姬只能用眼神发泄心头的怨恨了。其实说穿了,后勤部长老在杂工们面前很得瑟,但是放在整个红枫学院,执法部,学工部,教导部,包括学院弟子在内,都可以把她视为空气。
这种情况下,作为后勤部长老,冯姬还是能够摆正自己的位置。
执法部的一名管事看了辰天和鲁达能一眼,严厉喝道:“工作时间打架斗殴,互有过错,按照学院法典,每人三个月禁闭,你们还有什么要辩护的?”
鲁达能一副大彻大悟的样子,弯腰连连道:“感谢管事的英明判决,我一定好好反省,改过自新……只是——”鲁达能指了指辰天,又伸出那张血迹斑斑的脸,道:“只是辰天将我鼻子打塌,他应该赔我一笔医疗费。”
执法部管事皱了皱眉,上上下下一扫辰天瘦弱的身材,他和大胡子鲁达能站在一起,完全就是一个极大的反差。
“你也身为管事,就别提这种低级的辩护。自己摔就摔了,就算要找个人来平衡下,也得看看对象。”
执法管事十分鄙夷的看着鲁达能,话已经说到尖了。你一个基础防身术的创造者,而且和唐宽一帮人,被一个野路子学来的杂工打倒,还有脸找别人要医疗费?
“你呢?辰天,你也有一次为自己辩护的机会。”执法管事直接把鲁达能抛在了一旁,转过头问辰天。
辰天抓了抓耳朵,一脸无比悔恨的表情,“管事们,我知错了,我真的不知道怎么会把鲁管事和唐少打成那样……我一定好好禁闭,重新做人。”
禁闭,听起来很恐怖的词语。可对于辰天来说,这个判决来的真是时候!小流星的“开窍”任务正需要一个稳定的环境,而去关三个月禁闭,出来的时候正好完成。而这期间,有人送吃送喝,自己可以安安心心开窍,完全没了外界的干扰。
辰天一字一句传到一旁的鲁达能耳中,这家伙的大胡子都气得翘起来!明明有恐怖的防身术,还明摆着在他面前装可怜,那个怨恨憋屈啊!
鲁达能几乎快要吐血!
既然两人都认罪伏法,执法管事大笔一挥,将两人带下去。
辰天转身走出去,忽然背上觉得一寒,总觉得唐胖子的老娘冯姬那双眼睛在盯着他死死的看。刚才这老太婆一言不发,实在是诡异的可怕。换做任何人,儿子被打,哪有不护短的?
可事实上,冯姬就那样坐着。
禁闭室在后勤部后面的一个废弃仓库中。
红枫学院不单纯是个学院,其实也可以说是一个宗派,所以,该有的设施都齐备,这个禁闭室,其实还应该是个重点工程。
辰天被关进了其中的一间小黑屋,里面很简陋,一张床铺,一个马桶。这些辰天都不在乎,有个安静的环境改造身体,早点开窍成为正式弟子才是头等大事啊。
“嘿嘿~~”
黑暗中,只看到辰天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窃喜,他伸了个懒腰,在床铺上躺下……
唐宽家中。
唐胖子浑身包裹着纱布,哼哼唧唧的躺在床上,好几个仆人给他换药。床前,坐着他的老娘冯姬。
“娘啊,你一定要狠狠教育下那个杂工辰天。我这还没当上长老,他就这么刁钻,在食堂的时候就喜欢跟我唱反调,现在到了屠宰场,简直要翻天了!”
“你还有脸跟我诉苦?”冯姬取下眼镜,狠狠瞪了儿子唐宽一眼,“你再这么不成器,长老的位置就不一定是你的了!”
冯姬一句话,唐胖子无语了。
冯姬用一块软布认真擦拭着眼镜,重新戴上,“我问你,你和辰天交过手,他的基础防身术到了什么水准?”
“这小子一直在装可怜,他的防身术不知道怎么练的,整个后勤部,恐怕……”唐宽都不好意思往下说。
“你就是个白痴!对手下的实力一点不了解,以后如何当长老?”冯姬怒斥了儿子一句,道:“今天我特意见了见这小子,很有灵气,把防身术练个七七八八也不是没可能。他虽然还开不了窍,但是以后绝对是你的对手。你现在这般不争气,倘若这小子锋芒展露,再加上那个拉扯他长大的老院长,没准老娘一退休,这位置就是他的了!”
姜是老的辣。冯姬能够爬上长老的位置,多少都有些眼光阅历,所以要看出辰天真实的实力,倒也不算难。
“那怎么办?”唐宽一脸惊恐。
“你怕什么?他不过是个毛头孩子,要整整他不是很容易吗?不过,你的那些手段太招人显眼了,也让我很失望。安心养你的伤吧,这个臭小子就交给我来调教,你老娘好久没这个兴致了。”
“老娘,太感谢你了,整死他,狠狠的整!”唐宽浑身疼的厉害,却还伸着脖子嚷道。
冯姬望着儿子唐宽叹了口气,站起来走出了房门,望着远处那座禁闭楼,冷幽幽的道:“臭小子,这么小年纪就知道韬光养晦了,果然是吃百家饭长大的有些特别。不过,装是要有底子的,你那点本事,再怎么装,都是个天生做杂工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