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嗷!”
应龙低吟一声,蓝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天任,伸出一根龙指轻轻挑了挑天任的下巴,似乎关不打算立刻把他弄死。
华天任仰着头,苦笑道:“我虽然属龙,可跟你不是一个种,请不要非礼我。”
应龙全身一震,眼睛之中泛起一股异样。
华天任被它看得全身延起一阵鸡皮疙瘩:叉你个圈,它不会能听懂我的话吧!
正在胡思乱想,扑嗵一声,应龙身子一软,歪向了一边。借着洞口中射出的手电光芒,可以清楚地看到,它的右脚底下插了一把麻醉镖!“快下来,洞口马上就要关闭了!”温馨的脑袋在洞口一闪即没。
华天任立刻明白,温馨在下面用麻醉镖扎中了应龙的脚底板,连滚带爬冲到洞口,纵身跳了下去。
轰的一声,刚钻进地下室,头顶的天盖板立刻合死,华天任和温馨撞了个满怀,两个抱在一起,砸着坚硬的塔梯,叽哩轱辘滚出老远。
“你没摔死吧?”
半晌后,被压在底下的温馨全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伸手推了推华天任。
“我不知道,”华天任低着脑袋喃喃道,“感觉就像爬在棉花上,软软的,如果这就是死的话,我情愿……”
“没死就快点滚下去!”
华天任身体一翻,从温馨身上滚下来,心想再不起来的话,可能就把这傻妞压死了,不过她胸部发育得还是蛮好。扭头向四处看了看,整个地下室黑得像个墨水瓶,只手电筒在远处散发着有如实质的光柱。
现在应该安全了吧?
华天任深深呼吸了两口,这里的空气相当湿冷,仿佛是一个挂着霜的大冰箱。
水电筒的光柱一晃,有人把手电捡了起来,是小杨筝。
“大家都没事吧?”华天任问了一句,撑着地坐起来。
小杨筝用手电把几个人都照了一遍,梁建新、顾教授躺在地上呻吟,看来都伤得不轻。华天任借着电筒的光芒向看了温馨一眼,忍不住扑嗤一声笑出来,温馨脸上青一块、肿一块的,头发乱得像个乞丐婆。
“你还有心情笑,现在怎么办?”温馨爬起来问。
“进到地下室暂时算是安全了,”华天任抱起一条腿揉了揉,脸上神色一正,“不过,如果找不到治服应龙的方法,而且这里没有通向外界的秘道,那样的话,咱们就等于被活埋陪葬了。”一边说着,顺着小杨筝的手电向四处看了看。
地下室居然比上面一层的空间要大上一半,当中矗立着一个尊高达近十米的巨大塑像,而且这座塑像雕琢的并不是站立的人物,而是一付仰天而跪的巨形骸骨。
骸骨牛头人身,牛角如古树的****,胁骨也有茶碗粗细。整座骸骨成灰白色,空荡荡的胸腹之中布满了尘丝蛛网,密密麻麻的蛛网之间隐约吊着十几只南瓜大小的蛹茧。
“这、这应该就是蚩尤遗骸,史书载尤牛首人身,八肱八趾,手像虎爪,掌有威文,怪相人间无有。”
“什么叫八肱八趾?”温馨随口问了一句。
“就是八只胳膊、八只脚!”
嗯?
华天任一怔,这还是人吗?
顾教授在喘着粗气说,“蚩尤氏共有八十一个兄弟,涿鹿之战杀死了四十五个,百姓恨极,就把四十五个尸首的肱统统连肩割下,总共有三百六十个肱,分开几处,埋葬起来,后人就给它取个名字叫作肩髀冢。逃跑的三十六个,大都到了冀州,我猜这……这就是其中一个,后来……”
“老爷子,好好歇会儿,别多说话了,等会儿咱们要是出去了,还得走很远呢!”华天任站起来和小杨筝、温馨走到一处,连转边敲,仔细检查这层的情况。
半天过后,三人全都大失所望,塔墙结实,毫无半点空洞的回音,看来这里就是石塔的最底层。
“怎么样?”顾教授躺在地上问:“找到出口没有,是不是又有什么机关要破解啊?”
温馨摇摇头,喃喃道:“要是有机关还好了呢。”
顾教授叹了口气,“看来,咱们真要死这块儿了。”
三人聚拢到顾教授周围,小杨筝沉着脸对大家说:“都怪我和温馨,要不是我们坚持要来,也不会落到如今的地步,连累到大家,实在是对不起!”
温馨听她这么一说,撅着嘴默默无语。
“咳、咳!”顾教授咳嗽一声,“你们不必太自责,下井的时候大家都是自愿的。每个人都难免一死,关键看什么的死法。能在临死之前看到这么多世所未见的古迹,见识这么多神奇的自然景观和神奇动物,我也算是死而无憾了!”
“他妈了个巴子!”梁建新在远处骂了一句,他在掉进地下室后就没有停止后呻吟,“我的左腿被、被应龙掐断了,估计胁骨也折了几根,咱们要是出不去的话,你们就给老子来个痛快的,别让我再受罪了!****他*妈的,疼死了!”
华天任听着梁建新的声音,心头一颤,如果大家都失去信心的话,那就肯定出不去了。从小筝手里拿过手电,走到梁建新身边。梁建新斜挎着那圈麻醉镖子弹躺在地上,浑身上下血绩斑斑,不知道哪处是伤口。
手电在梁建的脸上晃了晃。
“杀了我吧,求你杀了我,我受不了了,疼!”梁建新喃喃念了一句。
华天任站在他身边,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
“你妈的快杀了我!”
耳边传来梁建新凄厉的哀嚎,华天任脸色一寒,睁开眼睛,蹲到他身边,从他身上拔出一枚麻醉镖,胳膊一挥,猛地向梁建新刺去!
卜!
温馨和小杨筝一直都在旁边看着,似乎听见醉镖锋利的针头刺进肉里的声音。
梁建新身体一软,立刻停止了呼喊。
华天任拍拍手站起来,扭头看了看那两个女人。
温馨和小杨筝都想不到天任真的会动手,温馨的脸都变绿了,后退了两步,泪珠扑簌簌落下来:“你、你……”
“怎么了?”华天任啐了口唾沫,“感觉我跟杀人犯似的。他痛的那么厉害,我用麻醉镖让他先睡会儿!”说完,举起手电又向四周照了照,暗暗思付,塔门的密码键盘上有怪物的指印,也就是说怪物进了石塔。
它去了哪儿,难道是第五层?
砰!砰!
随着两声闷响,头顶尘土扑簌,应龙药劲过了,又开始发飙。
华天任无意间举起手电,向头顶照了照,脸上突然一喜,塔梯口盖天板不远处,一块两尺见方的大石板中心,赫然有一对杨树叶大小的淡淡掌印!
头顶上尘土扑簌,天任眯着眼睛,仔细观察石板上的掌印。掌印和花园破门板上的一模一样,可以肯定,就是那只怪物留下的。掌印未干,可见它不久前曾经来过这里!那么,它又怎么会把掌心留在这块石板上呢?
华天任在脑海里演示当时情景,盖天机关繁锁不说,上面还贴着火漆封印,怪物要进到这里,不可能直接走梯口,它一定是另辟蹊径,找了一块站在塔梯上能摸到的石板,石板上有一对掌印,可见怪物曾经用双手托过这块石板,然后把石板挪开,钻进第一层的……
也就是说这是沟通这层石塔和第一层的另一个出口,怪物和温克简没有上第五层,而是通过这层石塔逃走的,或者就在这层石塔里!
那么,他们会藏在哪儿,或在哪里出去呢?
四周都已经检查后,根本没有洞口、没有门,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