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样说让普通人很难接受,但先知的能力并不能让一个人得到什么。命运,不可捉摸的命运才是每个人最大的财富。”罗德里克看着眼前消瘦的男人,让该死的预言滚开,战士的使命便是与命运抗争。
“恭喜您,挣脱了这样可怕的束缚。”骑士沉声说道。
“感谢理解,你现在看起来更像图书馆里的学者,而不是一个杀入斯坦索姆的勇猛骑士。”麦迪文礼貌的回应着。
“难道达拉然的议会没有告诉你么?我很喜欢他们的公共图书馆,就是那里的书籍实在是太少了。”罗德里克大笑着。
“您的能力可以预知到未来的危险,但是无法感知到具体而详细的事情,没有具体的证据,不会有理智的人为了一句危险的预言,就愿意听从你的意见。”这也是麦迪文当初劝说洛丹伦国王的最大问题。
“的确如此。”这位传奇的法师也陷入了昔日的回忆。
“如果一位国王因为这样的原因就让自己的子民,抛弃生活多年的家园,放弃自己安全富足的城市,前往一片蛮荒而未知的大陆,那他一定是发疯了,这样的举动不会得到任何臣民的认同。”
“在艾泽拉斯世界,危险的事情无处不在。洛丹伦王国即使全部都躲避到遥远的大陆,说不定也会再次遇到什么燃烧军团入侵,遍地的虫子从地下杀出这样完全无法抵抗的事情。”
“亡灵天灾毁灭了王国,但这不是逃离家园的理由。卡利姆多也绝非安全之地,特别是还有一群可怕的野兽从收容所逃出,虎视眈眈的盯在一旁。”
罗德里克并不认同对方当年的劝说方案,只有白痴才愿意相信这样无头无脑的疯狂预言。
“很遗憾,我没有处理好这件事情。事实上,那些兽人部落反而更加相信我的预言。”麦迪文不介意对方的冒犯,没有人会相信强大的洛丹伦王国会直接崩溃。
“它们在人类王国的领土上发起暴乱,杀戮王国的子民。又被王国的部队围剿,同时缺少武器和粮食。”
“如果不前往卡利姆多,迟早都是被人类消灭干净的命运,这也是没有办法的选择,你为他们指出了一条求生的道路。”
“麦迪文先生,你知道我的理念,亡灵和兽人没有任何不同,兽人甚至更加危险,他们都需要被彻底的消灭。”
罗德里克再次重申了自己的目标,对绿皮兽人报以支持态度或者说不想和兽人对敌的人类怎么这么多,吉安娜之外,面前的传奇法师也不例外。
“未来的事情和我没有关系,无论你做出任何的决定,都是命运的必然选择。“麦迪文的态度依然平静。
“未来的事情不用再去多想,麦迪文先生,唯有正义永存。”
“有没有条件再一次打开黑暗之门?这是我能够忍受的最低条件,让萨尔带着他的全部成员离开艾泽拉斯,返回它们的老家。这样的话,人类和兽人都不需要面对战争。”罗德里克也想过类似的解决办法。
“未来的事情,没有任何可以预测的可能。但你现在做出的选择,必然会导致未来的不同结果。”
“现在没有人有这样的实力再次打开黑暗之门,我也不行。它们的故乡已经支离破碎,无法继续让兽人生存。你现在是逼迫兽人们选择战争,而兽人绝对不会畏惧人类的挑战。”麦迪文闻声解释道。
“如果是这个样子,那我也没有更多的选择,人类正义的审判或许会迟到,但从不缺席。”罗德里克平静的表示着,未来的战争大概不可避免。
“为了战胜燃烧军团,我们已经作出了太多的牺牲。”
“然而,正如兽人,人类,暗夜精灵摒弃宿怨,为了对抗同一个敌人并肩作战一样,大自然本身也将永远地驱逐黑暗。”
“你的选择并非代表着正义,也不会受到人们的支持。罗德里克骑士,你为何不能和兽人的部落友好相处,亡灵军团才是你应该重视的目标。”麦迪文无法理解,眼前的骑士为何一定要对兽人坚持这样强硬的态度。
“战斗的胜负,从来就和正义无关。胜利的人不受指责,失败的人无需再谈。”
“人类的正义,可能对于兽人一族就是残酷的战争。”
“年幼的时候是在暴风王国长大,兽人的军队围攻暴风城,面对着死亡的威胁,所有人都瑟瑟发抖的样子,我依然记得。”
“兽人大军毫无悬念的摧毁了那座美丽的城市,占领了整个王国,它们获得胜利不是因为什么正义,只是因为它们的力量更加强大。”
谈到麦迪文亲手酿成的惨剧,罗德里克的微笑着说道:“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我不会去怨恨任何人。这都是燃烧军团的阴谋,我相信您的内心和我们一样为之痛苦。”
“当兽人从黑暗之门踏出,未来的一切都已经注定。这一次我不需要收容所这样无用的建筑,对于嗜血的野兽,用刀剑说话更加方便。”
“没有阿尔萨斯的指挥,亡灵军团必将被人类消灭。这也是我现在要做的事情。”
“您说的也没错,亡灵现在比兽人的威胁更大,毕竟卡利姆多和我们隔着无尽之海,而亡灵的刀剑就悬在人类的头顶上。”
麦迪文听到那句胜负从来就和正义无关的话语,他全身都开始发冷,一个崇尚强权,力量至上的复仇者会为艾泽拉斯带来什么?又听到对方提到暴风城的毁灭,他就知道这个年轻的骑士为何那样仇视兽人。
不过这一切又和现在的自己有什么关系呢,麦迪文已经见识了太多太多的鲜血,无论是在艾泽拉斯还是德拉诺。
“不要谈论这些让人扫兴的话题了,麦迪文先生。我的妹妹,蕾米莉亚,一个可爱的小姑娘,您在达拉然见过她么?”有史以来最为强大的法师就在眼前,这样的机会可不多见。
“听莫德拉提起过,是她新收的学徒。”麦迪文见识过的非人类物种太多了,一个小小的人类法师,就是天赋再高也难以让他多看一眼。
罗德里克把蕾米莉亚身上的一些无法解释的事情告诉麦迪文,或许只有对方才能看出蕾米莉亚身上问题。
麦迪文也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事情,纵然已经在奥术的道路走到了所有人的最前方,但蕾米这样的事情他也是第一次听说。
天生的魔法元素亲和,又没有任何的蓝龙血脉,确实是难以解释的现象。答应了罗德里克的请求后,麦迪文就要告别罗德里克,继续他的隐居生活。
“我的老友和你一样的意志坚定,没有任何人可以轻易的改变他的想法,而你也一样。”麦迪文看到罗德里克手上的戒指,再次想到逝去的友人。
“我的父亲和洛萨爵士共同战死在黑石山下,我也会用自己的方式来守护人类。”罗德里克坚定的说道。
“未来的希望就掌握在凡人的手中,这其中当然也包括你。蕾米的蜂蜜柚子茶很好喝,我会亲自感谢她。”
“再见了,我的朋友。”
麦迪文再次化作乌鸦,轻巧的向着镇子外面的树林飞去。没有人知道他要去往何处,正如没有人知道这个传奇的守护者会在何时现身,或许,他依然用着自己的力量守护着世界,享受着一个人的传奇。
罗德里克没有太多的心里波动,让麦迪文回到他的传说中去吧。
现在,暗鸦骑士团和整个希尔斯布莱德地区的未来,就在他的手里。这一次的远征行动,不允许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