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拿出手机,听从安盈盈的指挥,把空的试剂瓶都照了下来。兴致冲冲的走向书架,以刚才的规律,随脚一踢就是一个发现,那么书架这种地方,应该有更好的东西吧。
江雨媛还不知道自己引狼入室,更不会知道柳玉在江雨寒的房间翻来覆去的找东西。
此时她感觉的,只是一份淡淡的悲伤。
叶静柔把江雨媛叫进厨房,只是微笑的看着她。
江雨媛感到一点不对劲,问道:“妈妈?拿什么东西呢?”
叶静柔擦了擦双手,反而问道:“媛**到朋友了呢,还带到家里,开不开心呢?”
江雨媛微微有些不好意思的扭捏着,慢慢说道:“嗯,怎么了吗?”
叶静柔拉过来江雨媛,缓缓说道:“妈妈看你今天心情挺不错的,不是你一直打听爸爸妈妈的事情么,现在妈妈告诉你。”
江雨媛不知道说什么好,迟疑道:“怎么突然?”
叶静柔开口道:“你应该知道大概了,只是一个门不当户不对而已,一个私奔又被抓回去的故事,当然,妈妈不是要告诉你这些。”
叶静柔清了清嗓子,慢慢说道:“你知道为什么当初分离,我会把你带走么,当时妈妈想着男孩子,应该会比女孩子坚强一点,所以妈妈把你带走了,只是当时的我并不知道,爸爸和爷爷真的达成了协议,只要爸爸白手起家,闯出一个资产过百亿的一个公司,就可以把我们带回去。”
叶静柔有些哽咽了,说道:“寒之媛,这个公司你应该听说过吧,国内的一个奇迹,董事长以16年白手起家,生生闯出的一个奇迹。”
江雨媛动容了,这个寒之媛自己很早以前就听说过,最开始只要一个人一间办公室一台电脑,但是,短短几年,就进入国内百强,最近几年,更是摇身一变,成为国内的龙头企业。旗下囊括了各种产业。
“董事长就是你爸爸,这样的奇迹背后,你爸爸付出了多少,不言而喻,但是,我说这么多,并不是因为你爸爸而悲伤,该为之感到悲伤的,应该是雨寒。”
雨寒?江雨寒?!
江雨媛突然一愣,原本以为妈妈说这么多,是为了消除自己和爸爸的隔阂,做出那样的奇迹,为的是妻女重逢,这样的爸爸,本就是一个英雄,本就没有错误,可是,突然妈妈说道江雨寒。这。。。。
叶静柔心情平复不下来,缓缓说道:“江雨寒,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你哥哥,从小就自闭,从小受尽别人欺负,而且,他上的是普通学校,吃住同样普通,那样的学校里,哪里有什么安全保障,自小内向的雨寒,自然是别人发泄的对象。”
“媛媛你不同,在京中的贵族学校中,起码的安保是有的,可能你会认为,那些行为不就是他自己咎由自取么。”
没错,江雨媛就是这样想的,自己被人欺负,能怪得了谁。
叶静柔又道:“媛媛,你忘了我一开始说起你爸爸么,爸爸做出那样的奇迹,哪里有时间陪你哥哥,哪里有时间照顾你哥哥,从你1岁时,我们离开,你爸爸就疯狂的创业,疯狂的工作,仅仅一岁的雨寒,一直由保姆照顾长大,从1岁开始,江雨寒几乎一年才能见到一次爸爸。”
“他们父子俩的关系,其实还不如你和爸爸熟悉。”
江雨媛有些震惊了,自己一直以为自己有苦痛的过去,还去怪罪江雨寒,可是,江雨寒何尝没有过去呢。
看着江雨寒和江山之间挺正常的,不过如果细细观察的话,江雨寒那种随遇随安的姿态,或者说他随意接受任何事情的样子,真的很令人心酸。
叶静柔叹了口气,说道:“媛媛,从你小时候到现在,妈妈陪你的时间也有些短,可是和雨寒比起来,哎。。。。。”
江雨媛低着头,想说点什么,却说不出什么话。
叶静柔道:“这16年,最对不起的就是雨寒了,他受的苦,真的无法想象,在江雨寒5岁那年,他交到了第一个朋友,可是却出了意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江雨寒遗失了一部分记忆,住院了好久。可是,从住院到他出院,江山还在美国,只是打电话托人照顾江雨寒。”
“记得有一年,江山因为一些事情,过年没有回去,那次雨寒相差1年半才见到江山,虽然时常有打电话,可是,雨寒看到江山在家的第一句话是:‘你是谁?’,在江山介绍自己后,雨寒没有一点埋怨,没有一点怨恨,只是淡淡的说:‘爸爸好’。”
“其实,如果雨寒能抱怨一下江山,能怨恨一下他,他倒不会愧疚太多,可是,当时雨寒的性子已经就变成那样了。”
江雨媛有点哽咽了,向自己的儿子介绍自己,细细琢磨下来,是无尽的心酸,江山难道给自己儿子留张照片的功夫都没有么,江雨寒竟然是那样的童年,自己和他相比,幸福多了吧。
可是,那样的江雨寒,却在短短几天内,改变了自己的性格,打出那样的篮球赛,有自己的原因吧,但自己却一直那样对待他。
还说过那样伤人的话,‘我哪里认识他?’
江雨媛自责起来,昨晚那样,一定有原因的吧,自己一定要找个时间,听一下他的解释,然后还要给他道歉,毕竟自己做了很多伤人的事情。
还有,江雨寒一定,一定很想听自己叫他一声哥哥吧。
看着江雨媛脸色不停的变化,叶静柔擦了擦眼泪,希望兄妹的关系,可以因为这件事,变得好起来。
叶静柔摸了摸江雨媛的头,说道:“媛媛,做一点自己认为对的事情吧,雨寒挺不容易的,由那样的童年长大,却没有误入歧途。”
江雨媛应了一声,声音小的自己都没有听到。
可是,叶静柔却听到了江雨媛的决心。期望到:雨寒,真的希望你能开心起来呢。那样的置身事外,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哪里称得上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