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风雨,一夜变化。
次日一早,林桦就走出卧室,来到庭院,夜雨后的空气变得十分清新,甚至弥漫着淡淡的花香。
荷塘边,柳枝低垂,挂在枝叶端头上的雨水,在微风的吹拂中滴落到池塘中,溅起一朵朵水花。草丛中,不知名的鸟儿,也鸣叫个不停,似乎也想来凑一份热闹。就连鸟儿,也落在枝头上,相互间呱呱的叫着,仿佛在相互诉说着心里的喜悦。
庭院这般模样,也不知道农庄现在是个什么样子,昨天傍晚燃烧的麦秆,晚上经过大雨的冲刷,应该有一部分渗入地底了吧。林桦在心里琢磨着,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尽快去农庄看看,然后才好让家丁请来工匠,开始搭建木屋温室,为秋天的育苗耕种做准备。
来到客厅,林桦就见父亲已经坐在那喝茶,他淡淡一笑,林天富却是先开口道:“桦儿,这么早就起来呐?”
林桦走过去,坐在一张椅子上,如实说道:“心里念着农庄的事,想过去看看,昨晚的一场大雨,也不知农庄现在是什么样子。”
“呵呵,”林天富放下茶杯,笑道:“等会吃过早饭,我同你一起去。”
“嗯。”
艳阳高照,和煦的洒在人的身上。田间秧苗因为雨水的滋润,绿油油一片,显得生机勃勃。而田埂上的一排排树,更是散发着自然的气息,远远的观看,俨如一个世外桃源。
在程伯的陪伴下,林桦随着父亲来到昨天焚烧麦秆的地方,数十亩的土地,原本应该是淡黄色的土层外表,此时却略显得黝黑,有些还没燃尽的麦秆,更是胡乱的摆放在其中,仿佛没有管理过一般。如果此时有外人从旁边经过,或者会责骂这家人,拥有上好的良田,却不懂得珍惜利用吧。
林桦看了一遍,让家丁拿来锄头,他浅浅的挖了一锄,发现在土壤深近两寸的地方都有着麦秆然后后的灰尘,看来昨夜的雨还真够大,竟会让灰随着雨水渗入那么深。
林桦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有了麦秆灰滋润土地,相比之下这块地应该比周围的地都要肥沃,到时进行温室种植,只要按照时节进行施肥,完全能够连续耕种。至于其余空出的土地,林桦现在是有心无力,毕竟,他能想到的种子,在大宋都没有。
再说,他也不能将农庄全部的麦秆都焚烧了,还得留一些以后盖温室用,因而也就顾不上那么多地,一千多亩地,除了一部分培育菜苗和种植,剩下的,也只有进行休耕了,待到九月翻地,耕种小麦。
见效果达到,林桦当即吩咐程伯,让土地就这样晾晒着,以便麦秆灰能更好的浸入土壤中,他考虑到自己的订婚将近,可能也不会常来农庄,将一些重要的事都让程伯去做了。
进入六月份,林家渐渐的热闹起来,无论是主人还是丫鬟仆人,都换上了新衣服,迎接着六月初三的到来。
六月初三,林府张灯结彩,一片喜庆。
林府大门前,左右两排各站着八名仆人,林天富一身紫青色的丝绸大袍同郑管家站在门口,满面笑容的迎接着前来道喜的人。
林府有亲事,前来道喜的人一般都是非富即贵,不过这订婚比不上真的迎娶婚嫁,即便如此,来的人也都让仆人带着厚重的礼物,在这些人中,除了少部分是苏州地方的官员,大多还是同林天富一样的地主商人。
“恭喜,恭喜!”一个身材肥硕的人将随身携带的礼物交给一旁的郑管家,拱手说道。
林天富也深深一揖,抑制不住脸上的喜悦,道:“同喜!”然后让郑管家领着他穿过大门,进入庭院。
这样的迎接虽简单了点,林天富也是乐在其中,他甚至希望婚期能早点,但知州大人说了,他三女儿要到过年前才十六岁,打算在年前让二人结婚,现在订婚,有了媒约,知州大人的女儿也算是半个林家人了。
如果是放在普通人家,根本就很少用订婚这一套,直接就将婚结了,可富贵人家不一样,得正式,到时还要宴请八方,大乐一番。
林天富独自想着的时候,门口窜来几个十多岁的青年,一见到林天富站在门口,就一窝蜂凑上前去,道:“伯父,今天林大哥订婚,可幸苦你了,怎么不见他?”
林天富一看,说话的正是张永昌,旁边还有唐安宁、柳文彦等几人,有些是同林桦一起长大的,有的则是父亲是官员,调来苏州后,一起玩耍的朋友。见到这一群人来,林天富也乐道:“今天桦儿大喜,他正在里面招呼客人。你们进去找他吧,可能现在他还期盼着你们的到来呢?”
“呵呵,伯父,那我们就先进去了。”张永昌说着,大手一挥,身后的几人都跟着他一起进入宅院。
此时,林桦一脸笑容的招呼着前来的宾客,这些大部分都是他的亲戚,他自然得用心的去招待,不敢怠慢。
林桦忙碌一阵,忽然瞧见张永昌等人正朝他靠近,林桦上前迎道:“张兄,各位,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张永昌客气的抱抱拳,道:“今天可是你订婚的大日子,我们先在这祝你大喜!”
这时,柳文彦也凑上前来,道:“林大哥,呵呵,小弟先祝你订婚大喜,以后你可得多照顾我,不然你会吃亏的。”
林桦瞧了一眼他那鬼头鬼脑的样子,心知不是好事,可现在柳文彦是他的舅子,他又不能说他的不是,再看看屋内的几人都用一双要吃人的眼神看着他,林桦只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呵呵,我们这么好,这些还用问吗?你以后要多关照我才行。”
听见这话,几人都捧腹大笑,小舅子和姐夫哥两人讨论谁关照谁,这可是不常有的事。
笑声过后,几名纨绔子弟聚在一起,更多的想到的是玩的事,柳文彦也不隐瞒,道:“林大哥,前几天我和张大哥他们商量了,听说最近寒山寺有个庙会,到时去的人一定不少,咱们也一起去凑个热闹。”
寒山寺?林桦倒是早就听说过它的大名,只是他最近一直忙农庄的事,哪有时间去。于是,只好道:“柳兄,这可能不行吧,你们也知道我最近忙着农庄的事,可能抽不开身。”
“有什么抽不开身的。”柳文彦脸色一沉,道:“农庄上那么多家丁仆人,让他们去忙吧,你这么久一直在农庄,很少时间和我们玩了,如果这次你不去,可别怪我不够义气!”
旁边的张永昌等人也都是面色一变,个个瞪着眼看着他。
林桦看了他们一眼,暗道,这几人,该不会是来的时候就商量好了的吧。他耷拉着个脸,徐徐道:“这……”
见林桦似乎想要拒绝,唐安宁忙道:“如果你不答应,我等会直接去给伯父说,相信他会答应我们的要求吧。”
“什么?”林桦大惊,要自己出去玩,怎能去父亲那说,到时,如果柳文彦回去给他姐姐说,岂不扫了自己的面子,见此,他拍拍胸膛,道:“去就去,我可先说好了,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好好!”见林桦答应,柳文彦终于放下心来。
闲聊了一会,眼看着吃饭的时间将到,林桦暂时告别张永昌等人,先陪着父亲一起去招呼了一下前来的客人,算是认识一下,而后才去和张永昌等人坐在同一张桌子上。
对于这次订婚,林天富倒是特别的重视,他可以不在乎自家,却不能拂了知州大人的颜面,到时见面的时候说自己寒酸。为此,来的客人,还是有十多桌人。
饭桌上,林桦在父亲的要求下,按照传统的规矩,挨着去向他们敬酒,算是解决了一件麻烦事。回到桌子上,同桌的张永昌几人怎么愿意放弃这样的好事,一个个还是端起酒杯,不停的向林桦灌酒,庆祝他的人生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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