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不在焉地拎着晚餐上楼,“又不是世界末日,干嘛把自己折腾成这样,到底谁欠谁一句解释,不告而别的可不是我......这么多年,他一定走过很多地方,见过很多人,还会记得......会不会再见时,他身边早已站着另一个人......”电梯门打开,怀北正要走出去,千默却迎面进来。
“吓死我了,你怎么会在电梯里啊?”千默拍了拍心口,好奇地盯着怀北:“电梯停在一楼,谁知道里面居然有人”
“啊?!我忘了摁楼层”怀北尴尬地摸了摸鼻头,“想病人的事呢,最近医院事多”
“难怪这些天都不见你出去拍照了”憋了一眼怀北的餐盒:“今天还吃牛肉面啊,不腻吗?都说单身狗的柴火生不长,我们都快一个月没做饭了。刚搬出来的时候,还信誓旦旦地跟阿嬤说,以后每天自己做饭吃,她老不信。果然老人言终究是对的”
轻轻伏在怀北的背上,俩人一前一后走出电梯,趁着怀北开门的功夫,从随身包里掏出了三张票,“biubiu,北,看!”千默高举着三张票兴奋地在怀北眼前晃动着,怀北招架不住,顺势向后倾了倾身子,“钢琴音乐会的票?”
“bingo!你交代的事一定要办到,使命必达”说完,潇洒地把自己扔进沙发里。眼睛一直盯着手里的票,傻乐呵。
“还有一张给谁呀?”怀北试探地问出口,她不爱八卦,但看着千默陶醉的样子,必定有事。难道她也是璃秋的乐迷?还是因为这第三张票?既然是使命必达的姐妹,关心一下也是应该的嘛。
“去了,你自然知道!”皮丫头倒是卖起关子来。
这一晚,怀北翻来覆去睡不着,越是控制自己,脑袋越是清醒,丝毫没有困意。反正躺着也是心烦,干脆起来转转。蹑手蹑脚走进厨房,热了一杯奶,回房时不禁憋了一眼虚掩的视听间,怀北没有任何乐理基础,对于古典乐几乎没有鉴赏能力,舒曼这个名字也是头一回听到。突然发现,怎么连做一个听众都不成了?她和他之间又何止隔了一个十年?
推开半掩的门,定定坐下,居然从CD盒中翻到了一张Schumann的SymphonicEtudes,Op.13,不知是房东留下的还是千默的收藏。CD上只是简单的铅笔说明和一串日期,像是一张私人的刻录。推进光盘,戴好耳机,任一串串陌生的音符缓缓流进耳朵,慢慢喝完一杯奶。
勉强睡了三小时,半梦半醒,千默上班前又特地敲门进来嘱咐了一下:“北,一定要提前安排好时间,周六晚七点半我们学校见,怕是来不及和你一起吃饭,你一定要吃好晚饭再去,记住了啊,古迹礼堂”
“这才周二”,摇了摇昏沉沉的头,怀北哑着嗓子道:“不同我吃饭也罢,饿着就是了”
“原来你也会撒娇啊,啧啧,藏得深得嘛”一阵笑声过后,走廊上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