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巧景先生今天来签约,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等事情办完,回头一起喝茶再聊。”,趁着怀北在,璃秋将合同摊在景白面前,得意地背过脸,故意不看他兄弟的脸色。
“原来你们有要紧事,我不打扰了,改日再约。”,怀北倒是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背起她的单反就要离开。
“不急,也就是签个字的功夫。景先生向来君子,不会让女生久等的。”,璃秋不仅下了套,还把袋口给扎了。
咬咬牙,景白重重签上自己的名字。被算计,心里总是不痛快,趁璃秋不注意,使了个坏,把他不离手钢笔扔进垃圾桶。
怀北本不想加入他们的活动,奈何璃秋和景白在这件事上,倒是意见一致,极力邀请她上山喝茶。不由分说地被推上车,怀北不是个忸怩的人,尽管不情愿,也作不起来。两辆车一前一后穿过闹市,到盘山路段,璃秋打开车顶。近晌午,气温并不低,但坐在敞篷车里仍感觉一丝清凉,有点像南京的秋。山峦层叠,树木依旧葱翠,仍然有不少花选择在这个时节绽放。山路上难得见到过往车辆,山体一边101已经离得很远。怀北侧头撇了一眼璃秋,尽管带着墨镜,依然能感觉到眼角的笑意。景白的车离得不远,转弯时常常出现在怀北余光里。
人常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可现实里,还有一类人,越是深爱越是清醒,陷得越深越是苛责。对待无关紧要的人往往怀有极大包容,但对自己爱的人越是挑剔冷淡。她们矛盾,她们痛苦,她们甚至不知道早就沦陷其中。怀北就是这样!
茶庄建在山体伸出的一块崖石边,有室内茶室也有室外茶座,室外风景很美,斜坡下是一片菜园。三人不约而同选择坐在室外,一面是无敌山景,一面是日式别墅。
“怀北,你在台湾读的大学?”,景白好奇地打探着,一面留意着璃秋的表情。
“没有,我在香港读的本科,后来过来这边交换,之后就留在这里了。”,怀北很自然地说着。茶叶甘甜,饮后竟有一丝淡淡的奶香味。“这是什么茶叶?”
“这叫金萱茶,有少许奶香及花香。”,璃秋赶紧接过话。
“你在香港读的大学?!香港?”,景白没错过这么重要的信息,尽管被抑郁困扰,但他的职业敏感还没丢。“那就是说…”
“说什么!”,璃秋突然打断,怀北有点惊讶,他一直保持着绅士姿态,还没见过他这样鲁莽过。“景先生,你下周就算正式入职了。来,以茶代酒,祝贺你!”
“我又说错什么啦……”,景白心里泛着嘀咕:“都三十几的人了,还扭扭捏捏地,喜欢人就说呗。”,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可没敢说出来,这个兄弟对付自己的办法多得是。
璃秋一直没告诉怀北他在香港那七年,既是没把握怀北的心意,也怕因此带来心里负担。可有些事回头想来,才发现,自以为是的关心往往是酿成更大误会的祸根。
没有深聊,只是简单喝茶,怀北感觉很好。三人回到城中,怀北在忠孝东路下车,她和摄影还有个美丽的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