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宛遇上的那个人是李近仁。
李近仁对鱼玄机体贴入微,差不多整个长安城的人都知道,小宛也听左名扬说了,小宛当然明白左名扬对她说,是为了让她明白,他和鱼玄机的关系一般,鱼玄机的长守男人是李近仁。
小宛根本不信,事关鱼玄机的事都会传得很远很远,传到每一个羡慕她的女人耳朵里,小宛一早听说左名扬是咸宜观的常客,也是鱼玄机的至爱之一。
小宛要把左名扬彻底的从鱼玄机手中夺过来。
小宛迫不及待的把她和左名扬不日成婚的事告诉李近仁。
小宛说时眉飞色舞。
眉眼间显出战胜鱼玄机的得意。
李近仁听完“嘿嘿”一笑,捋着花白的胡子,带着几分长者的温厚道:“恭喜二位,届时务必赏李某薄面,让李某讨一杯喜酒喝。”
“好,好,好。”小宛连连道。
李近仁富甲一方,请他去,绝不会是空手。
李近仁则想着,用铁一般的事实证明世上对他最好的男人是我,不是李亿,更不是他左名扬。
小宛急忙从身上掏出一张喜贴,双手恭敬的递给李近仁。
当左名扬听到小宛遇到李近仁,还要请他来喝喜酒时,脸色铁青,他知道自己和鱼玄机之间彻底完了。
世上又少了一点对自己好的女人。
左名扬对鱼玄机的好既不拒绝,也不珍惜,但是一旦这好不在了,就像失去了什么似的。
左名扬把鱼玄机对他的好,当作是鱼玄机的义务,少了一个人尽义务让他感到失落。
暮春时节,柳絮飘散,散天飞舞,不知何去才是归途,一如无常人生,只知此一时之事,下一时茫然无知。
云房内,烛光下,鱼玄机头发蓬松,面色苍白,那些慕名而来的客人见鱼玄机这般憔悴模样,在枯黄代替美丽,虚假的安慰几句,便匆匆的离去,调头往别处寻乐,没有客人,咸宜观寂然无声,冷冷清清。
“观主,男人皆负心薄幸,你不要再去想他了。”绿翘安慰道,观内冷清得很,最不习惯的反倒是绿翘,她已学会了和男人调笑,一日没有男人相伴,日子显得非常慢长。
绿翘的话如同钢针一样打在鱼玄机的心上,她想哭,但泪却在她内心燃成火,一点点的要将她烧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