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从倭国回来之后赵传书除去去过一次苏州将顺风号的这远航的的收获给所有参股的商行送去以外,便没有再离开过舟山岛。
现在韩千户对自己的不信任几呼已经写到了自己的脸上。如果不是自己的能力实在比他周边的那些人好上太多的话,那么韩千户真的有可能就把他一直压在田地里。
但是事情之所以发生总有它的必然性。在这个时代里能找几个思想观念如此不受局限的人呢。创造力就是人与动物最大的分别。
所以韩千户不得不用他。
赵传书虽然明白这一点,却也开始韬晦了起来。整天坐在家里不是看书就是写写画画地。虽然他写的很多东西没有人看得明白。那些如蚯蚓一样的字对于这个时代很多不识字的人来说同样就是天书。但他如果换一个后世的人来的看的话,这根本就是一个庞大的企业发展计划还有相应的所有细节。甚至精细到了地图上的每一个城市。
这就是赵传书对于自己自信的源泉。他的每一步行动都是谋定而后动。计划详实而数据可靠,最近连情报都开始精确的起来。不得不说有的时候乞丐也有乞丐的好处。那就是很多人不会注意他们。所以周进业等人收信消息的时候也不太有人会注意到他们。
于是赵传书就这样足不出户,便知周边甚至天下之事。让他感到了一种一切都在掌握当中的快感。所以他也乐于天天坐在家里当一个宅男。反正韩千户就是让他坐在家里也发工资给他。
“赵总旗,赵总旗!”一个孩子突然向着赵家跑了过来。
坐在院子里的赵传书感到一阵奇怪。他站了起来走到门边一看。这个孩子是梅秀才的学生。赵传书与他见过一面。
“有何事吗?”虽然赵传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但是能够逼迫着梅秀才大白天派一个人过来送信的那证明一定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所以赵传书虽然表面轻松。但是内心却是一跳。
“梅秀才说昨天你要找的书今天找到了,让我给你送过来。”小孩子跑头满头的大汗,更是证明此事非常一般。至于送书,那不过是赵传书与梅秀才之间的暗号而以。
“好,多谢你了。”赵传书拿过书转身走到桌子这拿起了一小块鱼干送到孩子的手里。
“谢谢赵总旗。”说着孩子便满脸的欣喜的跑远了。梅秀的那些学生里也有穷人家里的孩子。而这些孩子都很喜欢给赵传书与梅秀才送信。因为每次赵传书都会给他们一些小食。在这个时代那可是非常难得的美味。
看着孩子跑远,赵传书回到了自己的小桌子边,然后将书展开。他与梅秀才都是用暗语来联系。而这些暗语都散在文章当中。如果不知道规律的话那就算相关的文章送到任何一个师爷那里都是没有用地。
而今天赵传书刚将书翻开就算到了四个没有暗语的大字:“胡海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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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身着工门弁服的差役一脸杀气的走进了韩千户的偏厅里。
“两位差爷,老爷马上便来,请捎等。”送两人进来的下人道了一句便离开了。于是偏厅里只剩下了两人。
“老三。你说这个叫传书的军户怎会得罪陈爷呢?”看人走了之后其中一个年纪捎长的差役说道。
“我说马成。陈爷的事咱别多管。”年青一些的差役赫然就是之前来过舟山的陆三:“我等只需将陈爷的事办好便成了。”
虽然是年轻得多的后生。但是陆三的话却象是一个老辈提醒后辈一般的对比自己大出一些的同事说道。而他的同事却没有半点的不满。还不住的点头。
就在两人聊天的时候,传来一阵脚步声。
“让两位差爷久等了。”韩千户慢慢的走了出来。
“哪里,是我们过来烦扰了大人。”陆三马上站了起来一个供手打个招呼。
“哦,不知两位差爷今日过来是为何事?”
“也无甚大事。不过是因为近日有人状告你千户所里的军户的偷盗沈家的银钱。而且人证物证具在。所以我等今日乃是过来拿人的。”
“哦,我千户所里之人平日里都在这海岛上生活,不知道哪位居然有机会偷盗沈大人家里去。”韩千户不为所动。明代军户的管理全都五军都护府统一进行。所以就算军户犯了事,如果没有地方上的都指挥使司下令。任何人不得拿他所里的人。
“人犯名叫赵传书。此为我们拿人的文书。”说着陆三拿着一份臬司的公文和一份浙江都指挥使司的公文一起放到了韩千户的手里。
看到此反倒是韩千户犹豫了起来。照说现在这赵传书的能力太强,被他深深的忌惮。但是毕近是自己的人。就这样让人捉去难免给人烹走狗的感觉。而且他也在确实有需要他的地方。让人这么捉走面子上也不怎么过得去。但是上头的公文在手。怎么办?
韩千户难以决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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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海出事的情报由周进业送来的,因为他每一天都会到胡海这里来拿一次钱。但是最近的一次却没有看到胡海来找他。胡海此人非常守时。平日里去不了也会在之后给他们打个招呼。于是他便去长万商行去看,也没有看到胡海进出。这引起了他的好奇。于是他四处打听。终于在长万商行的一个与胡海关系不错的伙计那里听说了胡海被捉到了县衙里。而被捉的原因便是他当街调戏沈家的小姐。
“当街调戏沈家小姐?”赵传书惊讶的看着手中的简报。突然一个美丽的身子还有一张漂亮又倔强的脸顿时跳出了他的脑海。
“真是反了,小妮子如此大胆?”赵传书没有想到这个沈家的小姐还真有办法。居然将自己的人关到了牢里去了。
但是赵传书却不是他人,他不会花大量时间去骂街,而是马上想起了解决办法。“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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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传书从小路上走到自家的门边,准备将他的破败的小院门打开的时候。突然远处传来声音:“那人便是赵传书了。”
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赵传书好奇的转过身来一看。居然有三个人正顺着小路的另一边向着自己走了过来。其中两人居然身着衙门里的弁服。这让他感到了一阵好奇。而另一人则是韩千户的家丁。这三人显然是冲着自己过来的。于是赵传书也不害怕便停在了门口等着他们。
“你便是赵传书?”两个身着弁服的公人走到了他的面前。
“正是,你们是?”
“我们是苏州府臬司的提骑。有人状告你偷盗沈大人的财物。”
“我?偷沈大人的财物?”赵传书惊讶的问道。
“正是,正在马上跟我等回去吧。”为首的青年不等说多,便从身后拿着一付铁镣出来。而另一个公人则小心的将手放在他腰上的锈春刀上。但是让两人没有想到的是,眼前的青年虽然长相平凡,却镇定得让他们惊讶。只见他居然主动的伸出手来给他们拷上了。
“传书。传书。你们这是做什么?”就在两人拷人的时候。屋里的柳氏也听到了外面的声音。他从屋里伸出一个头来。看到了外面居然有人在捉她的儿子。情急之下便急切的跑了出来。
“你是?”两个公人奇怪的看着一个头发带头花白的女人从院子里象是一个疯子一样的跑了出来。
“此为在下的娘亲。”赵传书平静的说道。
看着眼前平静的赵传书,两人臬司的公人感到无比惊讶。但是看着柳氏一脸的焦急还有那潺潺的眼泪两个公人也犹豫了。
“娘,没事的。孩儿不过是与他们回去了解一下便明白了。青天大老爷不会冤枉孩儿的。”赵传书微笑着安慰着自己的便宜老娘。
“是,是吗?”柳氏一脸不可至信的说道:“两位官爷,我们家传书是好人哪,他不会偷老爷的东西的。”
“娘。这不过有些误会。孩儿去去便回。”赵传书依然是那种平静的微笑。让两个站在一边的公人感到了无比的奇怪。他们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被捉的时候会象这样的平静,这平静让他们感到了一种巨大的力量。也让他们感到有些恐惧的不解。
“娘,孩儿风里雨里都过来了。不会有事的。便是阎王殿孩儿也去过一回了。这些不过小事。放心吧。”在赵传书的安慰之下柳氏才渐渐的安静了下来。虽然依然紧紧的捉着赵传书的手,却不象是刚才那样的激动了。而赵传书则是一边安慰她一边的挣开了柳氏的手。
“走吧。两位差爷。”待柳氏安静下来以后赵传书便对两个呆立的人说道。于是反倒是他主动的走在前面,两个官差才一脸不可思议的跟在后面。
“此人真是我们捉到的吗?”陆三不可至信的想着。
十月初八,这一天赵传书被苏州臬司衙门捉走。但是理由却是非常的可笑。一个象他这样无权有势的百姓要如何救出自己与胡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