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奕津津有味的品着罗萱送来的寒潭冬酿,甚至都有些上瘾了。
这寒潭冬酿酒味干冽醇厚,酒香浓郁,入口刺激其后却余香不绝,味道实在妙不可言。
孙奕本人并不好酒,只是身为男人交际应酬,在所难免,酒量不小。比起地球上的酒,这寒潭冬酿的味道明显要胜过十倍不止。想来也是,这个世界并没有机械化,一切都是纯天然,不存在农药有机化肥什么的,水质没有受到任何污染,酿出的酒自当格外有味道,让人回味无穷。
对于能够引诱韩虎臣,孙奕毫不怀疑,但正如东方胜说的那样能否诱惑成功,就不在他的算计之内了。
果然当夜幕降临的时候,帐外的护卫兵传来韩虎臣求见的消息。
孙奕笑着出帐相迎,这刚出帐外就见那夜想往他这边走来猛张飞似地壮汉。当初远远眺望,便觉得他是猛张飞一般的人物,而今近距离接触更是震撼:他并没有穿盔甲,一身宽松的布衣下面的骨架非常宽大,手脚长而粗,肌肉盘虬的手臂仿佛蕴涵着无穷的力量,古之燕赵悲歌之士莫过于此。
孙奕一身酒气,韩虎臣非但没有任何不快,反而悄悄的动了动鼻头,正是久违的寒潭冬酿,酒虫大动。
韩虎臣装模作样的长长一揖:“韩虎臣见过郡马爷,这几天军务有些繁忙,没有来得及拜访。今日抽空,特来拜见。”说话文不文,土不土,特别怪异,说白了就是猪鼻子里插大葱……装象。
孙奕热情的拉着韩虎臣走进大帐,开门见山的道:“正一个人无聊,喝着闷酒,将军来的正是时候,陪我好好喝杯。”
韩虎臣就喜欢这样的爽快人,也不装模作样了,“郡马爷够意思,我老韩今天就交了你这个酒友,以后喝酒记得叫我!”说着,还不等孙奕给他备上碗筷,直接拿着孙奕先前喝过的碗将碗里剩余的酒一干而尽,一手抓起酒坛又倒了碗灌下了肚,一连喝了三碗方才尽兴。
孙奕看着一脸回味的韩虎臣,甚至怀疑若他不在,这家伙指会不会直接抱着酒坛子喝。
“好酒!”韩虎臣似乎过了酒瘾,开始回味起来,“正宗的寒潭冬酿,只有百丈峰下的寒潭水才能酿出如此美酒。”他见孙奕拿着碗筷向他这边走来,热情的招呼道:“来,郡马爷坐。今天我老韩要测试测试郡马爷的海量,我们好好的喝上几坛。”这酒一入喉,立刻喧宾夺主。
孙奕暗怀目的,自然也是舍命陪君子,豁出去了,务必将韩虎臣陪个高兴。
喝酒自然少不了吹逼聊天,孙奕阅历比不上身经百战的韩虎臣,但他胜在有着不同世界的文明知识,聊起历史人物兵家战事,项羽的彭城之战、韩信的背水一战、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也能唬的韩虎臣一愣一愣的。毕竟是中国古代的经典战役,战术理念也不会输于这个世界。至于韩虎臣也说了亲自经历的战事,尽管会有些夸大,将自己描述的威风凛凛,但还是让孙奕听得神往不已。
作为一个男儿,谁又没有幻想过自己当个身怀绝世武艺的大侠,或者领兵万千纵横天下的将军?
提起韩虎臣的事迹,自当少不了百卒擒二王,一战灭三国的壮举。韩虎臣跟随罗褚梁灭国无数,其中最艰难的一仗莫过于征罚蛮国。蛮国地处楚夏之南,山林密布,民风彪悍。罗褚梁麾下骑军在山林中,几乎无用武之地,征伐之路,特别艰辛,费劲千辛万苦方才将蛮国围困在太和城。但是与蛮国交好的巴、蒙二国出兵救援。当时罗褚梁深入腹地,战线狭长,粮草本就供应不上,兼之兵士疲乏,无力对付巴、蒙二国的援军。
最终在东方胜的奇谋下,韩虎臣愣是克服千难万险短时间内翻越了八座大山,迂回到了巴、蒙二国的大后方,将巴、蒙二国的国王擒了住,直接导致巴、蒙二国投降,蛮国见援兵无望也一并开城投降。
那一仗打的艰辛也打的漂亮,孙奕也由衷赞美,韩虎臣满肚子的美酒听了飘飘然的。
见时候差不多,孙奕长叹道:“征战沙场,本是男儿志愿。只是我天生愚钝,幼年又没有打下根基,怕是这辈子都没有希望了。”
韩虎臣瞪眼道:“能不能成事跟毅力有关,跟聪明不聪明有个狗屁关系。老韩我也不聪明,健体法我学了整整三年。当那又如何,不是我老韩吹牛,敢跟我硬碰硬比试的,真没几个。那些学的比我快的,一个个都是我的手下败将。”健体法与凝神法一般,都是属于最基本的修行功法。
孙奕眼中一亮,激动道:“听说天弃谷有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不知韩将军能不能传授我几招,能够引荐我入天弃谷那就更好了。”
韩虎臣上上下下打量了孙奕一眼道:“你,不行。”
“为什么。”孙奕据理力争。
韩虎臣将酒碗放下,竟不再喝了,一脸正容的道:“天弃谷的功法技艺与世间武学大不相同,不看资质,却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更不是什么人都能学的。要通过极其严苛的考验,才有机会。不是我小觑郡马爷,你真的不行。”
孙奕怒道:“你我相识不过一小时,怎么不行了。要不我们赌一把,你就考考我,若我通过考验,你就教我。若我通不过,也让我心服口服。”
“这……”韩虎臣突然有点犹豫。
孙奕激道:“你这是不敢嘛?还是怕我赢了,打你自己的脸?”
韩虎臣拍桌而起,哼声道:“我韩虎臣有什么不敢的,赌就赌。你现在绕着这帅营给我跑起来,不能用任何真元辅助,不能借助任何外力,跑到我满意为止。”
“跑就跑,谁怕谁!”孙奕也带着几分酒劲,将外衣一脱,穿个背心跑出了军帐。
孙奕不知自己能跑多久,但可以肯定这是他目前能够改变自身情况的唯一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