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浪蹄子,连睡觉都不安生!”看着外面初现的天光,李未央一只手在刘水生身上无意识地不断抚mo,另一只手却是在躺在一边连动都不想动一下的玉环那白生生的屁股上面拍了一巴掌,笑骂道,“本以为你这丫头跑了一天,应该是没精神的了,可谁知这屁股比谁都扭得欢快!”
俩丫头从小长到大,名为主仆,却是情同姐妹。玉环被自家小姐调笑,当即就还嘴了:“还说我呢,刚才小姐还不是一样?实在是姑爷太厉害了!”
刘水生听后大喜,像这种床榻之间的赞美话,只怕哪个男人听了都是心中无比自豪吧?兴奋之下,那独眼蛟龙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在二女的惊呼声中重新打响了战斗。只不过这一回,便是采用那蛟龙留下的双xiu之法了。一番征战下来,天色已是大亮,除了玉环眯了一小会之外,一夜未睡,三人却是容光焕发,精神无比。
玉环终究是下人,姑爷和小姐还在床上躺着,这丫头便起身穿了衣服,去外面打了水来,让二人清洗。
“姑爷,昨日我到乡下去了,老太太挺好的。”等二人洗完,玉环正服侍着刘水生穿衣,突然间就想起了自己昨天的任务,“老太太说了,叫姑爷在外面好生注意身体,不必多挂念家里。另外,老太太还叫玉环给姑爷带了双布鞋来,玉环现在就给姑爷拿去。”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刘水生看着手中那双黑缎子鞋面的千层底布鞋,眼中不由得就浮现出一副画面来,如豆的油灯下,娘亲一针一线地纳着鞋底,不时地伸出手来,揉揉因为长时间的注意力高度集中而显得有些酸胀的双眼,偶尔有不注意的时候,尖利的针尖就扎在了手指上,殷红的血珠儿便流了下来,娘亲将手指放在嘴里吮吸,眼睛就带着些许期待些许担心地望着窗外黑漆漆的夜空,为了出门在外的儿子默默祈祷。
将新鞋穿在脚上,略微有些紧,不过刘水生却知道,那是娘特意这样做的呢,新鞋穿过两天,自然就会随着脚板慢慢变大,最后正好将一双脚包住,不松不紧,恰恰合脚。若是现在穿着正好,等到过得两天,那鞋就变得和船差不多了,走路的时候更拖鞋差不多。
“老太太做的鞋真好!”李未央看着玉环帮刘水生把鞋套上,绕着情郎转了两圈,笑着说道,“我以后也要像老太太一样,在女红上面下苦功!那样的话,水生你隔两天便有新鞋穿了。”
“小姐,门外有个姓郑的女的来找刘管事,说是有要紧事。”刘水生听了未央的话,正要调侃这小丫头两句,外面传来了下人敲门的声音。
虽然李未央胆子比起一边人家的女孩子来说也是大了那么一点点,可直接被下人找姑爷找到自己房间门口来,毕竟是尚未正式成婚,终究面子上还是抹不开的,当下抓起刘水生换下来的那双旧鞋子直直朝着房门砸了过去,发出嗵的一声大响:“小六子,你这砍脑壳的家伙,要找刘管事你自行去他房中便是,跑我这里来作甚?!”
听着外面小六的声音走远,小丫头一下子跳了起来,也不管自己身上赤条条的未作寸缕,挥拳朝着刘水生胸口便打:“都是你这坏蛋!这一下还不知道哪些下人们都怎么看我了呢!你还笑?不许笑了!”
“玉环,还不快点帮你家小姐把衣服穿好?”刘水生哈哈笑着,将李未央抱到床上去放好,轻轻在小丫头屁股上拍了两下,“我且先出去看看,看都是些什么事情。”
“等一下!”未央丫头也不要玉环帮忙,三两下套好了衣服,拉着刘水生的手臂不肯放开,眼睛里面满是狡黠的笑意,活脱脱一只小狐狸,“听小六说外面来的是个女的?我也要跟着去看看,也省得你在外面沾花惹草地胡乱偷吃,到最后忘了我和玉环两个人。”
偷吃?刘水生指着自己的鼻子,半天说不出话来。即便是老子再饥不择食,也不可能把主意打到人家那郑姑娘身上去吧?那女的虽说身段儿的确很好,可长相着实也太大众化了一些,自己还是看不上眼的。
“哈!被我说中了吧?”李未央叫着,伸出手在情郎腰间软肉上扭了一把,幽幽说道,“爹爹也和我说过,你是有大富贵的人,日后三妻四妾自然难免。未央不敢求你将一颗心全部留在我这边,也锁不住你,只要日后能对我主仆二人多些怜惜,时时记起,那便足够了……”
刘水生当初之所以在码头上当着众人的面向这李未央示爱,无非就是因为被蛟龙淫邪之力影响了心智罢了,等到后来因为运功疗伤阳气过剩之下yuhuo焚身,在稀里糊涂间夺了这两个女孩子的身子,清醒后对这小丫头是好了许多,可那更多的是出于一种愧疚,一种心理上的罪恶感,当然,生理上面的需要也是很大的一个因素,并没有说真正地在心里留下这李未央的影子。可是现在,听到小丫头如此说法,刘水生还是忍不住在心里生出一丝丝的感动与怜惜,同时一股责任感也生了出来,人家一个黄花大闺女以全身心相许,自己又该如何是好?
今生今世,我刘水生定当善待此女!默默在心里发完誓言,刘水生紧紧地将李未央搂在怀里,宽厚的手掌在那瘦削的肩膀上轻轻摩挲,柔声道:“你这丫头,却是多心,尽管与我一同前去分舵大门口便是。那姓郑的女子,乃是我昨日夜间在江边认识的,并无其他关系。至于她今日前来寻我,想来是有什么事情吧?”
昨晚之事,太过重大一些,刘水生并不打算让李未央得知。女孩子家家的,学着人家绣绣花养养小动物的,多好。江湖上的事情,还是由男人们去理会吧。
“婉清见过公子。”刘水生带着李未央刚刚走出黄花分舵大门,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便迎了过来,盈盈下拜。
女要俏,一身孝。都说人靠衣装,昨天晚上刘水生看见这郑婉清时,还说可惜那魔鬼身材去了,等到现在一看,好一个青纯若水不食人间烟火的美少女!不知道是因为白天光线的原因,又或者是这身衣服的确将这姓郑的女子身上优点都完全衬托了出来。
反正刘水生现在就只觉得眼前一亮,大有当年第一次在电视上面见到小龙女出场时的震撼!一身素服,肤若凝脂,眉如远山,眼似秋水,初生的朝阳由她背后射过来,整个人便沐浴在一片光影之中,江风吹来,带起衣袖飘飘,直若段誉心目之中的那位神仙姐姐!
“姑娘请起,快快请起。我说郑姑娘……呃,是郑姑娘吗?”刘水生睁大眼睛仔细打量了半天,愣是没将眼前这女子与昨晚见到的那位女扮男装的郑婉清联系在一起。二者压根就没有任何的可比性嘛!不光脸部皮肤的颜色以及光滑度还有面度的一些特征不同,便是声音也是大不一样!
白衣女子站起身来,轻声道:“是婉清。婉清女子之身,行走江湖自然不便,是以在脸上施展了一点易容之术,昨日情况紧急,并未曾以真面目视于公子,还请公子恕罪。”
搞了半天,原来是易容术啊!刘水生恍然大悟,以前看电视的时候都还不信呢,敢情这世上真有如此神奇之法,施展开来,竟是自己都看不穿!
“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郑婉清左右看了一下,此时分舵门口人来人往,恩人身边又跟着个高个子少女,显然不是个说话的好所在,今日所托之事甚是重大,万万不可让人知晓半点。
“未央,你且先回去吧,我与郑姑娘有些话儿要说。”刘水生见郑婉清左右打量,似有顾忌,说不得便要将小丫头给支开了,轻声道,“我一会就回来,不必担心。”
“嗯,你去吧。”未央点点头,深深地看了郑婉清一眼,心情忐忑地转身去了。对于刘水生,她是不担心,反倒是今天这个姓郑的女子,小丫头有些信不过。要是这女子死缠烂打赖住水生了,那该怎么办?小女孩初次和人谈恋爱,本是甜的如同蜜糖一般,做梦都是甜的。可如今一下子冒出个比自己不知道好看多少的年轻女子,心中难免就有些患得患失了。水生是说过喜欢自己这种身高腿长的,万一那只是在安慰自己怎么办?这天下女子都以娇小玲珑小鸟依人为美,自己虽然长相是不错,可高头大马的,又如何能争得过人家?
看着未央进了大门,刘水生伸手朝前一指,带着郑婉清就去了自己刚入县城的时候租住的那个县衙后面的小房子。老山羊自从被刘水生惊走,便没有回来过,院子里面静谧无声,正是个谈论机密之事的好地方,任你叫破大天,也没有人会知道。
“进来吧。此间事情已了,郑姑娘找我又是所为何事?”刘水生进门在床沿上坐了下来,看着站立在门口的郑婉清,淡淡地问道。
郑婉清伸头在院子里面看了看,并无人影,当下闪身进来,顺手将那扇房门也给带上了。做完这些,女孩儿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刘水生面前,由身边包裹中掏出一块拿布层层包裹着的物事,双手举过头顶,沉声道:“婉清此次孤身前去京城查找凶手为家人报仇,只怕是凶多吉少。死,婉清倒是不怕,只是身上藏着的那块天子玺,却万万不可便宜了那些歹人!昨晚待公子走后,婉清很是思量了一番,如此重宝,非得大本事之人才能护得住,而公子便是那有通天本领之人,是以恳请公子收下这块玉玺,也省得最后落入奸佞手中,倒是污了宝贝!”
收下?不收?刘水生顿时心中激起千层浪,转眼便是山崩海啸,这的确是个艰难的抉择。终于,就在郑婉清一双高高举起的芊芊玉手都快要酸掉的时候,刘水生一把见那物事抓在了手中。
又不是脑袋进水了,天下人都抢着要的宝贝,老子为什么就不要?!只要你肯送,我便敢接!只要现在小心点别露出半点风声,等到时候真火唤出体外可以开始炼器了,弄上一个储物装置将这传国玉玺放在里面,谁还抢得走?
刘水生正在发狠呢,冷不防变故横生,原本将那天子玺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那些布料竟然一下子仿佛受到了无形的大力撕扯般,顿时一条条飞散了开去,留在刘水生手中的,便是一个散发着盈盈蓝光的宝塔式玉玺!
嗷——一声高亢而凄凉的龙吟,就在刘水生耳边突然响起!紧接着,天子玺光芒暴涨,却不像先前那样朝着四周发散开去,反倒全部自刘水生抓着玉玺的那只手慢慢朝着全身蔓延开来,最后将他整个人都包裹在了一片蓝色的荧光之中!透过蓝光,可以清楚地看到刘水生满脸的痛苦之色,竟是不堪忍受一般。
“公子!”郑婉清大骇,站起身来扑上去,想要解救刘水生与危难之中。只可惜身子刚刚挨到那一层看似美丽的蓝光,郑婉清便感觉到一股大力猛地朝着自己涌了过来,经受不住之下,直直朝着门口倒飞了出去,哗啦一声大响,整扇门都被撞得成了一块块的木板子,身子落到了院落中间。
惊骇莫名地看着被越来越多的蓝光所包裹住的刘水生,郑婉清眼中含泪,怔怔地说不出话来。到的最后,竟是银牙一咬,自腰间抽出长剑来,搭在了自己脖颈之间:“公子仁义之心救我性命,我却反倒害了公子,婉清万死不能赎罪!”
说完,手中用力,那锋利至极的剑刃便朝着雪白的脖子抹了下去,竟是要以死赎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