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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相待

汉国某小镇

这是一个很寻常的小镇,和汉国其他许多村镇一样,没有什么特色。镇子里的年轻一代有许多人毫不留恋地去了更大的城市找生活,留下来的大多是老弱妇孺。忙时打理打理田地,闲时串串门唠唠嗑,也自有一番悠闲自在。

张大婶家就是这种情况,老伴和儿子去了大城市打工;女儿算是争气,在县里的高中读书,准备着看是否能考上一所大学或大专之类的高等学府,以后也能有更好些的发展;她自己和婆婆两人留在这个土生土长的村子里,这里还有他们家的一亩三分地。

家里的小院门“吱嘎”一声开了,张大婶一眼就看见自家的闺女满脸兴奋地跑进来,一边还不停声地叫着:“妈——妈——”。“哎——”张大婶心里高兴,满面笑容地快步迎了上去。

这闺女自从去了县城读书之后就很少回家,说是高中升学压力大,忙得不得了,好在她们也是住校的,到不用担心姑娘家的安全问题。今儿个是周末,本来就说好了要回来的,没想到这么早就到了。算算日子,也有个把月没有见着这闺女的面了,张大婶心里可是想得紧。

张小燕见她妈一出来,忙过来拉着张大婶的手说:“妈!咱家来客人了!待会儿你去准备准备给客人弄点吃的,好吧?”说完还撒娇地轻轻摇晃着张大婶的胳膊。

“客人?你带同学回来了?呵呵,好啊,妈这就去准备!”说罢转身就要进厨房。

“不是我的同学,是在镇口遇到的。我看他们应该是从大城市里来的,就给带回来了。”张小燕凑着张大婶的耳朵说悄悄话。

“啊!你这闺女,怎么随随便便就往家里带人?街上站个人你还能拉到家里来?啊?要是碰上坏人怎么办?”张大婶一听急了,拉开张小燕抱着她胳膊的手,语气也严厉起来。这家里现在可是只有三个女人,还一老一小的,要是真出点什么事……越想张大婶心里越慌。

“不是坏人!妈,你别瞎猜!”正要再解释两句,眼角瞟到院门前已经站了两人,忙大声招呼着:“啊!客人来了!快请进!快请进!妈,你看!这就是我说的客人。”一边转过脸去跟张大婶打眼色,一边拉着张大婶往院门走。

张大婶很无奈地被自家女儿拖着往前走,心里也打定了主意,先看看是什么人再说。既然女儿说不是坏人,想必就不是吧?毕竟在县城里呆了两三年,也算是见了世面的人,应该有点眼力见儿吧?

来到院门口,张大婶开始仔仔细细地观察起面前这两个人来——

站在前面一点的是个女娃儿,个头不高不矮,身形偏瘦,那张脸嘛,看上去就不是个坏人脸,眼睛眉毛鼻子嘴都很正常,没什么表情。唔…没咱家小燕活泼,估计是个冷性子。

后面一点的是个小伙子,个头挺高,身板也不壮,眼睛眉毛鼻子嘴啥的长得到都挺好看的,头发有点太长了,但看上去还是显得精神气儿十足。

可这俩人身上的衣服咋都这么怪啊?女娃儿还稍微好一些,衣服裤子的样子虽然怪了一点,破了一点,好歹也算是有衣穿的;这小伙子身上怎么看就只是裹了一块布,还光着个大脚丫。

看到这里,张大婶心里有了谱儿了。要不是还记得女儿说这两人可能是从大城市来的,她就要认为这两人是被人打劫的,或者就是两个流浪者。现在嘛,可能人家有人家的原因吧?大城市里的人脾气大,怪人多,这她也是有点知道的。

心里稍微定了定,张大婶也总算摆出了个笑脸对俩人道:“快进来!快进来!站在门口是什么事儿!快进屋里坐!小燕,快,去给客人倒两杯水!”

“哎——”张小燕脆生生地答应着,领着俩人往屋里去。

这两个人,不用问就是水和水之暗。他们飞到此处上方,看见有人家村落,便下来准备打听打听地理方位。在镇口现身东张西望了一番,没见有人经过,正商量着要进去找个人问问,就见这张小燕一路慢悠悠地走来。

这姑娘一见他们立马兴奋地不行,一定要他们到她家去坐坐,一边对水提出强力邀请一边还不停地偷瞄水之暗。本来他们也就是来问路的,正好顺水推舟地跟着张小燕回了家。

在张家正屋里坐定,水之暗开口了:“这位姑娘——”

“不是跟水大哥你说了吗,叫我小燕就可以了。”张小燕连忙打断他的话,虽有些羞涩,但眼睛还是殷切切地盯着水之暗,“水大哥!你说吧,啥事?”

“呃…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张家镇。你们肯定是第一次来对吧?不熟悉这里对吧?要问什么尽管问我就对了!”就差没拍胸脯保证了。

“那这张家镇是在哪儿?”

“呃?不就在这儿?这里就是张家镇啊!”这张小燕一边盯着水之暗瞧,一边下意思地接话。这人长得真好看啊!比那些电视上的明星还好看!唔……该不会…

“是问你这里的地理位置。”水的话打断了这小丫头的猜想。

“哦,我们张家镇是归同林县管的。”一眼扫过水,又转回水之暗身上,见两人都没什么反应,想了想道:“同林县是省里的一个大县,上面没哪个市管着了。唔,县里离省城也不远,坐长途客车大概就几个小时,我也没去过,不是很清楚。”说完,很不好意思地瞥了水之暗一眼,低下了头。

听完张小燕的说明,两人一阵沉默。听了跟没听一样,两眼一抹黑。

见张小燕第三次抬眼飞快地瞟他们一眼又低下头去,水道:“怎么去县里?”

“你们要去县里?”张小燕一下又来劲了,立马高兴起来。“我明天也要回县城的,我带你们一起走吧!今晚就在我们家里住着休息休息。哎,水大哥,你们先坐着,我去跟我妈说一声。”说完生怕他们反悔似的奔出屋去。

眼见张小燕跑远了,水之暗可坐不住了:“待会儿我们就带这丫头去那什么县城,这个地方里里外外就这么点大,我一眼就扫完了,还是去县城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玩的吧?”说罢眼巴巴的看着水。

“我们又不赶时间,这么急做什么?”也不理水之暗,径自闭目养神。

张家厨房里——

张小燕忽地一下冲进来,将正张罗着饭食的张大婶吓了一大跳:“死丫头!做什么这么急?”顿了顿,她压低声音问道:“丫头你说,要不要给弄只鸡啊?”

“哎呀!妈!你还心疼只鸡啊?”张小燕也跟着压低声音:“妈!我猜——那两个人肯定不是寻常人!”

“你又知道?”

“那个女的不说,光是那个男的,我猜呀,不是个大明星就是个什么艺术家!”

“要真是什么大明星还穿成那样?那还不笑死人?”张大婶一边继续手中的活儿一边不以为然。

“这你就不懂啦!人家那穿法、那打扮,就是时尚!”张小燕眼冒星星,一脸陶醉。

“什么时尚反正我是不懂,要真是大人物还到咱这穷地方来?”

“现在是什么年代?就是流行这个!那些人在大城市呆腻味了,就想搞个返璞归真什么的,还专喜欢往咱这些地方跑…哎呀,反正妈你也不懂,听我说的准没错!”

张大婶半信半疑:“那你说,他们会不会给咱这饭钱?”

“嘿嘿,这肯定是当然的!而且还绝不会少!妈你就放心吧!哦,对了,妈,他们今晚住咱家。”

“咱家没多出来的地方啊!”张大婶急了,这丫头怎么这么不懂事,什么事都随便答应。

“别担心,我都想好了。那男的睡哥那,那女的跟我睡。”

……

这时,水睁开眼睛,看着水之暗:“你有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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