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华王朝天和四年,已登基四年的大华王朝年轻皇帝杨翊第一次全国征召秀女,也是大华王朝一百多年来规模最大的秀女征选,举国哗然!
离开小屋的这十多天里,安若宁了解到了很多关于这个世界的一切,它不存在于中国过任何一个历史时期,但却与中国历史有着惊人的相似,比如诸多的相似的地名,相似的文化,等等,特别是大华王朝的都城居然也称作长安,这倒让安若宁吃惊不小!
安若宁的父亲安瑞乃是江州府伊,官居五品,安若宁知道,在今后众多秀女中,她可以说并不出众,而且安家也不会为了一个庶出次女而去惊动那些大官僚大富豪,她要想在宫里混出头,可以说难上加难。但是,对于这点安若宁倒并不在意,她也没有誓死留在宫里和那些女人整个你死我活的打算,反正一切顺其自然就好,只要不招惹自己,她也不会平白无故去对付别人的。
今天是五月初十,正是安若宁上路的日子,安府上下家眷都出来相送。安若宁伏在裴氏的怀里,一想到要好几年都不能见面,安若宁就一阵心酸,和裴氏哭了一阵,好不容易盼来一个母亲,却只相处了一月多就要分开,自己当真没有母女缘,是孤儿命吗?
“好了好了,吉时快到了!”看着依依不舍的裴氏母女,陈氏在一旁翻了翻眼皮,假笑道,“又不是不见了,妹妹,不要误了时辰!”
裴氏抹着眼泪将安若宁从怀里分出,道:“大夫人说的是,妾身失态了!”
转而又看着安若宁又道:“心儿,娘不在你身边,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让娘担心,知道吗?”
“嗯,娘,放心吧,宫里有好吃的有好穿的,不会亏着女儿的,倒是娘您要多注意身体,您看您多瘦啊!”安若宁吸着鼻子说道。
“瞧你说得,娘这么大个人还不知道啊!”裴氏笑道,只是眼里的泪水又要夺眶而出了。
安若宁不敢再看裴氏,转过身,却看见陈氏眼里一闪而逝的阴毒,安青和一脸的不悦与嫉恨,不由皱起眉头,微微垂首道:“大娘,我走了!”
被安若宁忽的一声叫回神,陈氏立刻笑道:“好,一路小心,有什么需要就写信回家,大娘一定会尽力做到!”
“是,若宁知道了!”安若宁轻声道,转身便向着府外的马车走去。
“二姐姐,我舍不得你!”一直站在人堆里安如宁挣脱开她母亲的手臂,跑了过来,拉住安若宁的袖子,流着眼泪,哽咽道,“二姐姐,你还会回来吗?”
看着安府里除了裴氏唯一对自己好的小丫头,虽然现在的安若宁没有和她见过几次,但她知道安如宁这个小丫头是个很天真很纯洁的小姑娘,但愿这个趋炎附势的安府不会把她摧残了,摸着安如宁的头,微微一笑,安若宁道:“当然,二姐姐当然还会回来!等你长大了,二姐姐就回来了!到时候你一定要来接我!”
“嗯!”小脸泪涔涔的点着头,回到了人群里。
终于,临要上马车时,安若宁顿了一下,叹气想了一会儿,她又回过头,依依不舍看了裴氏一眼,又转眸深深看向陈氏,盏茶后,才沉声道:“大娘,请你好好照顾我母亲,若宁必然会记住您的大恩!”
说罢,在丫头的搀扶下,安若宁一步跨上马车,只留下府门口一众还在发呆的家眷们,裴氏抹着泪,没有言语;陈氏眼神复杂的看着马车消失在路的尽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安青和则一脸的不屑与愤恨,还有不甘。
江州距离长安还是有好几千里的路程,安若宁一行人走的是大道,约要在坐十多天的马车,赶马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老车夫浮财,沉默而不喜言语;一路上照顾安若宁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丫鬟翠云,相貌一般,属于较清秀的那种,眼睛整日盯着安若宁,转的滴溜溜的,却也不大爱说话,由于平时安若宁对安府里的丫鬟仆妇也不熟悉,所以对这个翠云也不了解。
这一路上都没什么事做,很是无趣,马车颠簸,想要睡觉也睡不下,安若宁偶尔和翠云说几句话,翠云却是惜字如金,不过孤独惯了的安若宁倒也没有怨人,只是坐在马车里无聊的发呆。
让人称奇的是,虽然安若宁三人不是日夜兼程的赶路,但是也经常出入于一些深山老林边缘地区,却没出来个什么强盗的,这让她称奇,一问浮财才知道这个大华王朝的治安好得很,强盗山贼早八百年绝种了!看来这个大华王朝的皇帝们还真不是盖的,有本事!
就这样,无聊的奔波了是十六天后,五月二十六,三人终于到达长安,只是这时已是傍晚了,三人便寻了一间客栈暂住。
皇宫早在一天前就已开始接收已到的秀女,不算今天,还有两天才结束,安若宁也不想那么早就进宫,她还打算明日逛逛这个时代这个世界的长安城,满足自己的yu望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就是,她还想再给自己一点时间去接受现实。
抚着安瑞给自己的文书,上面有还有一个硕大的红色张印,安若宁将她小心收入包袱内,躺在床上,却睡不着觉,心乱如麻。
选秀,没想到自己竟也会参加选秀,这种古代特有的、大规模的、名正言顺的大张旗鼓为皇帝选老婆仪式,难道这就是宿命,自己注定要被卷入这样混乱的旋涡中?
一大早,窗外的喧嚣将安若宁吵醒,睁开朦胧的双眼,安若宁听到窗外楼下的街道上的吵闹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心中不由一喜,睡意全无,急忙套上一件外套,推开窗户就往下看。
现在时辰还早,天边还泛着鱼肚白,只是街道上却已是繁荣一片,摩肩擦踵,看上去许多都是背着行囊的外地人,还有不少都是些年轻少女,看来这次选秀的规模当真不小!
“二小姐,起了吗?”
门外传来翠云“咄咄咄”的敲门声。
“起了!”安若宁关上窗户,打开房门,就看见翠云端着一盆水站在门口。
放下盆子,翠云也不知什么地方拿出一个茶盅给安若宁漱口,又绞了面巾给她净脸,然后梳头,却一句话也不说,就这么安静的干活,任安若宁再喜静,心里也不由暗叹一声:真是敬业啊!
忙了半天,终于歇了一口气,却听见翠云说道:“二小姐,早饭奴婢已经让小二准备好了,马上给你拿上来,你早些用,我才好早些出发,免得时间晚了,宫门的人太多,又会等许久!”
“啊?”听翠云说了这么一长串,安若宁先是愣一下,才道:“时间还早,我今天还不想急着进宫,明日再说吧!”
“可是,二小姐……”翠云皱起了眉头,欲言又止。
“好了,你们要是有事,就先回去吧,我自己的事我自有打算!”安若宁有些不悦了,她要什么时候进宫,还要你一个小丫鬟来教训。
“可是,老爷夫人说了,一定要看着小姐进了宫门,奴婢和浮财才能回去!”翠云抬起眼皮,为难的说道。
“那好,你们就多呆一天!”忍着不满,安若宁也是直截了当的说道。
“可是……”
“可什么是,我是二小姐,我的话不起用吗?你一个小丫鬟还要为难我不成!”安若宁终于发怒道,一早起来的好心情,现在也被这个丫头给糟蹋的一点儿不剩。
翠云怔了一下,她可能没见过一直以来总是被人欺负惯了的二小姐会对自己发怒,一时也不知如何应对,愣了半天,才低头轻声答道:“是,二小姐!”
言罢,她便端起盆子和漱口盅缓缓退出房门离开!
安若宁长出一口气,这是在长安,一个小小的丫鬟也敢肆无忌惮的这样对待自己,难为自己,和自己顶嘴,那么在江州安府里的裴氏呢?一想到这儿,安若宁心情更加沉重了,想要逛街好心情也立时全无,心里只道:娘,你一定要坚持道心儿回来!
一会儿过后,翠云托着托盘把安若宁的早饭奉了上来,安若宁看了看,还不错,一碗肉丝粥,一小碟青菜,一小碟白肉,一小碟榨菜,口味都还比较淡,适合早晨食用,健胃。
翠云伺候在一旁,在她的直视下,安若宁大大方方的吃完早餐,现在正用手中的绢子缓慢的拭着嘴角,翠云则在一旁一声不吭的收拾着碗筷。
安若宁假装不经意的瞄着翠云,她知道翠云是陈氏派来监视自己的,自己这些天的一举一动都会被陈氏知道,但是自己刚才骂了翠云,翠云也必定会记恨在心,如果回去后翠云同陈氏说了这件事,再恶意中伤我一番,我倒无所谓,但那样一定会对裴氏很不利,而裴氏在安府,必然更加寸步难行,自己既然已经离开安府,就决不能给还在安府的裴氏使绊!
看着翠云收拾好碗筷就要出门,安若宁在心里暗叹一口气,警戒自己一定要忍,口中却不急不缓的说道:“叫浮财准备马车,送我进宫!”
翠云顿了一下,安若宁甚至可以想象她背后那张嘲笑的脸庞,心里又暗恨不已,发誓总有一天会加倍要回来!
“是,二小姐!”翠云这几个字说的很别扭,声音很重,安若宁听得也很别扭,心里也更加不舒服了。
西宫门外已经有很多人,可能有几千人吧,远处的街道上也停满了马车,还好宫门处宽敞,很多都是陪同的人,选秀的最多几百人。安若宁排在队伍中间静静的等待,古代的办事效率真的很低,要是有电脑一天的话,一天就是几千,选秀不一样搞定。
随着晌午越来越接近,天气越发的闷热,况且人还这么多这么密集,汗水密密的冒出来。也不知等了多久,安若宁都感觉到了腹中饥饿时,才终于轮到了她。
将手中的文书交给西宫门负责记录的太监,安若宁才领了牌子,接过翠云手里的包裹,进了宫门,一个小太监一路领着她来到一处侧殿,进来后,她才发现里面已有好几个和她年龄相似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