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然被铁链贯穿肩胛骨,什么功夫都使不出来,只能像是一块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雪白的脸染上了风霜,眉心朱莲就像是一抹血,平添一抹凄艳。
慕云青恒眼角眉梢都是颓废,嘴角开怀大笑,弯曲成一个让冰然想抓烂的弧度,一口雪白的牙齿如狼一样森冷。
他就像是野兽一样,一口一口撕咬着她肩颈细嫩的肌肤,冰然皱眉,终于发出了一声痛苦的闷哼。
都不知道这慕云青恒怎么会那么恨她,难道只是因为她上次给他喂了一颗****?
慕云青恒捏住她的尖下巴,冷冷道:“你就这么伺候男人的么?如木头一般,怪不得被男人一个一个地抛弃。你的太子和你的燕王怎么不来救你?”
“慕云青恒,你还有资格提你的三哥?不许提他……”冰然眼睛溢满了眼泪,口中却冷冷道:“因为你不配。”
慕云青恒高高在上,看着她皱眉痛哼的样子,冷笑一声:“你找死。”
冰然却冷冷地继续说道:“燕王活着的时候,你就不配提他的名讳,你连给他提鞋的资格都没有,你也只能在他死后耀武扬威,只能捡他留下的残羹剩饭……”
慕云青恒在月光下的脸变得阴沉极了,瞳孔充满了恼怒,忽然伸出手,掐住冰然的脖颈。
五指如同钢钳,逐渐收拢。
冰然只觉得呼吸不畅,脸颊渐渐憋红。
忽然,他又松开了手指,冷冷道:“我是比不上燕王受宠,比不上他的雄才伟略,更比不上他征伐天下的野心。可是如今他死了,我却还活着。他死了,他的一切竟然都是我的了,即便是残羹剩饭也都让我继承了……包括你……”
他手在她身上乱摸:“父皇把你交给神奴营看管,你是我的阶下囚。我今夜想要你,就要你,我想把你扔给别的男人,便扔给别的男人。我可以让全天下的人都来作践你,让他们都尝尝叶海特圣女的滋味……”他冷笑:“你这样的女人,还未出嫁,便频频克死亲夫,是个不祥之人,谁敢娶你?太子恐怕也不敢娶你了……与其孤独终老,不如被万人骑……”
他的话无疑毒辣至极,他每说一个字,冰然心底就越充满屈辱和恨意。
然而肩胛骨被铁链贯穿,伤口处流出涔涔鲜血,她痛的厉害,却挣扎不得。
这种滋味,她发誓一辈子再也不要有了。
她受够了。
“慕云青恒,如果我是十七,你还会这样对我么?你就这么对青梅竹马的女孩?”
似乎见不得冰然提十七,慕云青恒脸色有些难看:“闭嘴。”
忽然之间,那汹涌的****就这样被她轻描淡写的话浇灭了。
他盯着冰然惨白的脸,视线在她黛色眼眸上停住,如果不是这双眼睛,他会一直觉得她就是小十七。
可是这双眼睛提醒他,这女人不是十七,而是一缕来自异世的魂魄。
是一个让他控制不住的魂魄。
一瞬间,不想得到她的身体了。
他想挖掉她的那双细长的眼睛。
挖掉了眼睛,她就还是对他言听计从的小十七。
或许,就是因为她抢了十七的身体,他才这么痛恨她的吧。
他提起长剑,倏然指向冰然的眼:“我听说,你的眼是慕云沧海给你的。今日,本王要挖掉你的眼。”
冰然坚韧的瞳仁终于露出一丝恐惧。
她可以不要命,但是不可以不要这双眼睛。
这双眼睛是慕云沧海拿命换给她的。
如果不是为了治疗她的眼,他不至于在圣陵耽搁那么多时日,就不会被皇帝猜忌。
归根到底,他何尝不是为了她的眼睛而死去的呢?
而她却那样无能,连他的枯骨都没有抢回来。
甚至她白白拥有了一双通灵魔眼,仅仅是两条贯穿肩胛骨的铁链,便能将她所有的内力压制在身体里,挥发不出去。
“挖我的眼,不如让我去死。”冰然歪着脑袋,神经质地看着眼前那冷漠的两个男人,看了片刻,忽然冲过来抢过慕云青恒的长剑,朝自己脖子抹去。
长剑犀利,眼见快要割破脖颈动脉,忽然,钉地一声。
一颗石子打到剑柄上,长剑应声而落。
冰然空空伸着手,手腕被震得发麻。
这电光火石之间,有人救了她。
北玥连城侧身而立,脸颊隐在阴影里,神色莫测。
慕云青恒扭过头:“展宫擎,你要怎地?我今日一定要挖了她的眼。”
北玥连城神色依旧是淡漠的样子:“你怎么折磨她,我不感兴趣。只是,能不能先让我快活一下?”
慕云青恒神色微妙起来,半晌,道:“不行,刚才叫你你不上,这会儿再上是不是太没意思?”
北玥连城沉默了下,蹙起斜飞入鬓的眉宇:“我拿南疆两个城池换今晚一夜销魂,殿下觉得这买卖划算么?”
慕云青恒皱眉权衡一番。
下一刻,他道:“那就动作快点。”便退到栅栏外的走廊里,和他的一帮亲随窥视着牢房里的情况。
北玥连城站在栅栏内,负手而立,冷冷睇着冰然,长久地睇着,一个字不说,浑身的犀利冷漠。
冰然快要被他的眼神冻伤,只好撇过头去,苦涩地牵起唇角,这一刻她这样狼狈,岂不是被他看了笑话?
她盗取魔泪,结果却失去了慕云沧海的尸骨,真是一场笑话。
她为了黑龙白龙,没来得及跑掉,被慕云青恒在云雾山脚下抓了个正着,哪里像他,脚底抹油,溜得那么快。
自嘲地笑了笑,忽然,她发现北玥连城这一会儿子竟然一直沉默着。而慕云青恒竟然站在一边,带着他的一帮随从,冷笑着看她。
一瞬间,空气似乎都变得凝滞不动了。
冰然觉得不对劲儿。
北玥连城看了她半晌,一步一步走过来,伸手扭住她的肩膀,将她的身子狠狠往后一推,冰然一下子跌在铺满草铺子的床上。
冰然趴在草铺上,惊恐地扭过脸,看了看旁边看笑话一样的慕云青恒和他的随从,又看了看北玥连城:“你,你不是来真的吧?”
当着这么多的人,要侮辱她?
北玥连城鼻子里哼了一声,碧色眼眸却深沉而冷漠,一瞬间她从他眼底看到了自己苍白而凌乱的面影。
他深沉的眸底一抹凶险的光芒一闪而过,唇角下沉,勾起一丝冷笑。
“不……”冰然不由身躯往后缩,尖叫:“谁都能碰我,就你不行。”
她双手用力推他,可是他却开始脱起自己的衣裳。
片刻,便和她一样裸呈。
外面众人探身向里,似乎都睁大了眼睛。
冰然察觉到北玥连城的欲望,不禁害怕了。她本能地一把推开他,手脚并用滑下床,向外面跑,可是这逼仄的大牢,退无可退,无路可逃。
更何况还有慕云青恒带着一帮人在栅栏外面,冷眼旁观一场活春宫,在不断地拍手称快,幸灾乐祸?
突然北玥连城从身后一把抱住了她,将她按倒在床上。
男人强势地牵住她的手,拉到她头顶。
扯动了肩胛骨上的锁链,痛不欲生。
冰然瞳孔睁大,那一刻她的表情苍白,失望,甚至还有一丝绝望,“为什么?”她难以置信地望着他,望进他的碧色眼眸里去:“北玥连城,这里有那么多人,你竟然想这样对我?”
他说过,他喜欢她的。
可是如果喜欢一个女人,会这样对她的么?
她被他捅了腹部,受了重伤,又被锁链锁住肩胛骨,所以才会这样任人宰割。而亲手上了她的这个男人竟然在这时候要侵犯她?
这是落井下石,比杀了她,还要侮辱她。
他竟然当着她仇人慕云青恒的面……想要玩弄她。
耳边,她似乎听见他喃喃地喊她的名字,灼热的气息像是深渊的旋流席卷着她,带来前所未有的陌生而恐惧,他伏在她耳边,一字一字说:“你难道忘了,当你抢走我母亲魔泪的那一刻,我就特别特别的恨你?”
冰然忽然觉得这个牢房变得更加黑暗了。
啪!
冰然伸手打了他一巴掌。
这一巴掌没把他打醒。
很快,他扬起手,也回了冰然一耳光,啪,脆亮的一响,将她的头打偏了过去。冰然只觉得耳朵嗡地一声,半个脸都烧得毫无知觉了。
那种麻木的痛楚和耳鸣,辛辣的颤栗,恐惧,冰然想,她应该一辈子都会记得。
如果说之前,她还存着一丝希望,觉得他对她还有倾慕和喜欢,这一刻冰然深刻地明白,在身家利益面前,她对他而言,什么也不是。
冰然捂着自己的脸,紧紧地盯着他,嘴唇都在颤抖:“你只要敢碰我,我总有一天会杀了你。”
北玥连城无所畏惧,一手按住她的腿,眼睛深沉而凶险:“你快要活不过明天了,我的命,你根本要不起。”
他扣住女孩受伤的肩胛骨,手往女孩儿的下面伸……强大的压力下,根本无法反抗。
然后冰然的记忆里只剩下他沉重的呼吸,肆意的亲吻和抚摸,凌乱的灯影,狂乱的雨声,还有慕云青恒他们肆意侮辱的大笑。
那一瞬间她看到北玥连城忽明忽暗的眼睛,整个人仿佛掉进了一个狂悖而邪恶的梦境……
她披散着头发,圆睁着愤怒的眼睛,却不叫喊一声,只能默默挣扎流泪,压抑着声音苦苦哀求他放过她。
她不愿意大声喊救命,因为怕慕云青恒听见。
冰然此时竟然还能想到,绝对不能让慕云青恒听到她的痛苦呻吟……
她伸手乱摸,抓起一捧草砸他的脸,然而北玥连城一次又一次地钳住她的手。
他死死地扣住冰然,泰山压顶一般压下来,铺天盖地的阴影掐死了她对他所有的幻想,掏空的刺痛凶狠而无情地袭击了她的神经!
完事。
北玥连城倏然起身,摔袖而去,连看她一眼都不愿意。
冰然神经质地平躺着,像是一块被蹂躏的破布。
屈辱已经无法概括她现在的心情。
她身体污染了,她还有灵魂。
可是现在她的灵魂也被他玷污了。
这是她来到这个异世的第一次,对她的影响刻骨铭心。
忽然,她想起当年在幻世镜中看到的一切。
在幻世镜的警示里,她爱上那个像极了北玥连城的男人,甚至把自己给了他,而相应的,他也给了她他的心口之血。
事情发展到如今,怎么和幻世镜预警的完全不一样?
给她心口之血的竟然是慕云沧海。
而她和北玥连城的结合,竟然是这副惨不忍睹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