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颜兮和卓瑞费了一大番心血，终于将中九丸制作完成，美滋滋地拿去献宝。
卓霄矜持地拿过锦盒，皱着眉头扫了一眼，唔了一声，言简意赅地给了两个字的评价：凑合。
这下怪老头可不干了，阴测测地笑了一声道：“卓老道，你怎么这么不厚道哇，我徒儿辛辛苦苦练出来的丹，你连看都没仔细看就说凑合，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呼呼，真是爱死怪老头这个护短的毛病咯！顾颜兮捂着嘴偷笑。
卓霄的白眉毛抖动了一下，哼哼唧唧不情不愿地说：“本来就是嘛，我看一眼就知道……”
啪！
怪老头一拍桌子跳起来，冲过去就揪住了卓霄的前衣襟，对上他的眼睛威胁道：“你可别忘了我给你带回来的那些东西……”
卓霄闻言嘿嘿地陪着笑脸，一根一根地扳开怪老头的手指：“欧阳老弟不要动怒嘛，动怒伤身体……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他安抚好怪老头，又拿起丹药，装模作样地研究了好半天，说了几车皮赞美的话，才让怪老头的脸色好看些。
而后他又掏出几张纸，递给顾颜兮：“这上面有几个秘方，你拿去好好钻研，试着炼出来。”又看了一眼怪老头说：“你看我这回够意思吧？”
怪老头点点头，示意顾颜兮和卓瑞两人出去。
顾颜兮边走边研究手里的丹方，突然听见屋里两人开始谈论国家大事，就停下了脚步，拉着卓瑞一起蹲墙根。
“听说太子和二皇子都被皇上申斥了，多亏了皇后和长公主求情才没闹得更大？”
“谁说不是呢，这次太子和二皇子算是彻底闹翻了，原来两人最起码还装装样子，现在就差没自相残杀了……”
“那你还这么躲着？他们早晚会找上你的。”
“可我能怎么办？上次太子找我，要我帮他……虽然我欠他母后一个人情，可是若真的帮了，我孤老头子一个死不足惜，可颜兮那丫头呢？还有星辰和紫东阁，怕是也不能置身事外。所以，走一步看一步吧。”
“你啊，就是太重情重义了……”
沉默了一会儿，卓霄的声音响起：“你上次要我查的我已经打探的已经有几分脉络了。”
过了片刻，怪老头沉声问道：“相思楼……你确定？”
“七八成的把握……”
然后顾颜兮就什么也听不到了。
晚上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这出谷来的这些事情。
相思楼这个名字不是第一回听了，可是每一回听说，仿佛都有巨大的阴影般，笼罩着一切却又几乎叫人感觉不到它的存在。
上次遇到的那个傅杰，好像就跟相思楼有关系呢，不过就他那种的人，相思楼要全都是那种货色，那也没什么好怕的，可就是越差越神秘，没来由得叫人觉得畏惧……
不过应该和自己扯不上什么关系吧，怪老头师父会处理好的，反正他闲着也是闲着。
翻了个身，顾颜兮安心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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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从卓霄那儿得了好几张秘方之后，顾颜兮和卓瑞两人整天都穿梭在书房与丹房之间，几乎忙得是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了。
其实卓霄的那几张方子并不能炼出什么长生不老药来，甚至有些都是常用的丹药，可就是这些平淡无奇的丹方里，细细琢磨却又有无尽的妙处。较于那些公开或半公开的丹方，各种配料的分量都有细微的不同，即便是没有，那步骤上也会有差异。如果按两种方子炼出来的丹，无论是效果还是数量，都有显著的差异。
顾颜兮现在就有一种捡到宝的感觉。以前看哈利波特的时候，看到哈利用斯内普的旧书成了魔药高手，她还很羡慕，可现在这种情况她也是一样啊，立马鸟枪换炮，升级了！
她还在腹诽，不知道怪老头用什么宝贝收买了卓霄，居然连这些都拿出来了。要是知道卓霄要什么的话，那她也想办法去弄来，然后让他多给自己一些，那岂不是赚到啦。
丹方这种东西，一般都是各人的看家本事，很少外传，甚至有些人连传授给徒弟时都会将丹方做些改动，就怕徒弟学会了这些之后抢了自己的饭碗。
不是还有个歇后语叫猫教老虎——留一手么？
所以卓霄那儿一定还有很多存货，她一定要拿到，哼哼！
“喂，醒醒啦，你怎么又走神了？”卓瑞的小手在她眼前晃悠悠地跟凤爪似的。
顾颜兮从美梦中醒来，看着今天要炼的大红升丹，有些感慨。
原本对丹药的印象都是迷信啊剧毒啊，可这种东西能流传那么久必定有一定的道理，所谓存在即合理，就算是有盲目夸大的成分，可若是一点效果都没有，怎么还会有人信呢？
就比如这红升丹，其实就属于氧化汞，配方里的什么水银火硝虽然听着怪不舒服的，可是它却能使畏氧细菌感染后的坏死组织痈、疽等脓栓软化腐蚀而易于脱落，产生了所谓的去腐作用，同时因为汞化物有消毒杀菌的作用，病原微生物被杀死后，创伤中炎症逐渐消退，脓液和渗出物被吸收，局部组织再生而促进疮口的愈合，起到拔毒、去腐、提脓、生肌、长肉、结痂等作用。
到目前为止，在西药中还找不出能媲美红升丹的药物来，确实是值得推广的外用良药，而不是应该被破除的迷信之类。
或者说到底，还是应用的方向不对。这世间贪心的人太多，各个都希望保住自己的权势财富长生不老，本该是外用良药的丹药被放置不显，反倒全都寄托在子虚乌有的长生梦上，这能怪得了谁？
那些看起来挺可爱的丹药招谁惹谁了，凭什么要替人类的贪欲买单？
这样想着，顾颜兮的脑子又开始活泛起来。若是能把这些量产，贩卖到军队或是江湖之中，那不就是居家旅行之必备良药，还能改变人们对丹药的印象？金子银子铜钱外加千古留名，本小姐来者不拒，嚯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