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颜兮被易花期搂着,他的青草气味萦绕在鼻尖,怀抱暖暖的,仿佛驱散了晚上的微寒之气。
她扭头看了一眼跟在几步之外的红衣女郎,小声问道:“大哥,那女人什么来头,很厉害么?看你们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易花期低头,神情在夜色和灯火的照射下阴暗不定:“那是红妆派的人,有些难缠,你以后记得不要跟她们接触,就算碰到了也千万要避开,记住了没有?”
顾颜兮还没来得及点头,就听见身后那个红衣女子娇笑道:“公子此言差矣,想江湖上多少好儿郎都等着和我们红妆派的女子欢好,偏你要对奴家不苟言笑,不过这样也好,更是……”
那女子的声音戛然而止,随着易花期的衣袖翻转,顾颜兮就见她两手掐着嗓子,满面通红,一副想咳又咳不出来咽又咽不下去的样子,很不厚道地就笑出了声。
“不是所有人都喜欢你们这样的女子,啧啧,白白招人厌恶,真是好笑。”一直没有体现出存在感的穆熙凡出现在她旁边,阴凉阴凉地说了句公道话。
易花期没有附和,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红衣女子,道:“不要以为你是女子,我就会对你手下留情,我最厌恶的,就是你这般喋喋不休,又口无遮拦的女子!”说罢,又一挥手,那女子猛地一吸气,就觉得有什么东西从喉管滑下,通体冰凉,顿时惊得花容失色。
“你——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
易花期回头,仍旧搂着顾颜兮,走得平稳。
“若是想保命,最好闭上你的嘴,否则我不知道小青会不会醒过来。”
顾颜兮清脆的声音自他怀里传来:“大哥,你给她吃了什么?小青又是谁?”
红衣女子疾走几步,竖起耳朵,可是他的回答却让她如坠冰窟。
“小青就是一条会冬眠的蛇,可是它自开春之后一直都没有醒过来,人的肚子里暖和些,让它在里面待一段时间,或许会好也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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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子……魔鬼……阎罗……混蛋……
春来现在最想说的就是这些,她恨不能搜罗出世间最恶毒的语言,来诅咒眼前这两个人,还要算上坐在角落里看好戏的那人。
“说吧,你到底是谁派来的?”那个漂亮的一塌糊涂的小男孩举着一支竹笛,炫耀似的放在嘴边,粉嫩的唇映着翠绿的笛,本该赏心悦目的情景,可她只觉得汗毛直立,遍体生凉。
老天,她看上的究竟是些什么人啊……
“不说是吧,那我就让小青出来咯……”那男孩坏笑了一下,手指盖在音孔上,“真想看看从美人口中钻出来一条蛇,会是个什么样子呢?一定很有趣,咯咯咯……”
竹笛声起,几个颤音过后,春来只觉得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自尾椎一路向上,让她头皮发麻。她拼命想要挣扎,可全身都被一条不知什么材质的黑色锁链缚着,半点也动不得。
突然,一阵叠音起,肚子里仿佛被什么撞了一下,惊得她冷汗直流,果然是有东西,那个俊美无双的男子居然真的在自己腹内下了活物!
随着曲调的不断攀升,肚子里那种撞击愈来愈盛,还附带着滑腻腻黏糊糊的感觉,恶心得教她忍不住想要呕吐。只片刻,她额头上就有大滴大滴的汗珠滑落,几缕碎发****了贴在脸颊上,更觉得瘙痒难耐。
“没有谁派我来……我是红妆派的,你们不是都知道么……放过我……求你……”
她的身子如虾子一般弓着,痛楚的神情在脸上蔓延,断断续续地说完这几句,就像是用光了所有的力气。
“只要你们放过我,我什么都说……”
“哼,真是软骨头,我还以为可以多用几招的呢!”那男孩见她这么快就屈服,悻悻地放下竹笛。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贪玩,好了,以后有机会你再玩吧。”
易花期站起来,走到红衣女子身前,伸手点了她几个穴位,抬起她的下巴,道:“据我所知,红妆派很少在永平一带出现,你为何会在此地?”
那女子脸色青白,刚要张口说话,却又是一阵干呕,易花期眼疾手快地避开,嫌恶地摆摆手。
春来等恶心的感觉散去,深吸了几口气,才道:“派中有事,前来公干。”
“公干?这倒是稀奇,你们除了寻男子作乐,倒还有公干,好不稀奇。”穆熙凡自角落走过来,声音冷得叫人心里发颤。
“我们自是有公事的,说是要来这里寻人,只是到现在为止都没有确切消息,所以我出来逛逛,谁知碰上了你们……”
易花期看着那红衣女子脸上闪过的一丝忿恨,没有反应,又问道:“寻什么人,你知不知道?”
春来摇头:“我在派中职位很低,本来同来的几个姐妹都不知道我们为何要到永平,这消息还是同我要好的执事嬷嬷那里听来的。”
顾颜兮心中一动,看向易花期的目光中多了丝探寻。易花期点了一下头,对春来说道:“那我便信你一次,不过,小青得暂且在你腹中待一段时间……”
“为什么?我知道的全都说了,要是被人知道我说过这些,我会……你们不能这么对我……公子,求求你,我不要那东西在我肚子里,公子……”
顾颜兮看着她因极度恐惧而变得苍白的脸色,心里稍稍有些不忍,不过想到刚才她对上易花期的那种媚态,又很不舒服,索性走开,想要出去透透气。可刚刚走到门口,她就觉得有些不对,大喊了一句“小心!”之后,就翻身飞到窗户之下。
哐当——一声巨响,门扇被砸倒在地,一条条彩带从门里和窗户外面直直地飞进来,正是朝着被绑在椅子上的春来,还有立在她身后的易花期和穆熙凡的方向。春来满脸惊骇,又开始拼命挣扎着,沉重的椅子也被她弄得摇摇晃晃,易穆两人皆手执利剑,砍向那些彩带。
可每当剑碰到那些带子时,就变得像是棍子一样,根本就不能把带子砍断,反而被那些带子缠绕起来,巨大的力气撕扯着他们的兵器,这时,纵使他们有绝世的武功,也使不出半分。
顾颜兮指间夹满暗器和药粉,看着他们和彩带搏斗,却只能聚精会神地听着外面的异动,心中很是紧张。他们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倒是要小心外面那些操纵彩带的人,他们若是敢冲进来,她就要他们尝尝自己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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