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仓啷”声响,大帐内的十余位将军刀光胜雪,将小乙团团围在中间,森森寒气直指他周身要害,只待他稍有异动,立时令其横尸当场。
小乙视若不见,暗自呼救道:“君上,眼下小子九死一生,还请君上救命啊。”丹田之处的徐偃王传音道:“你小子倒会惹事,也罢,就让我在助你一次吧。”
小乙心中大定,当下哈哈大笑道:“乌合之众,也敢与水族大神争辉。”猛地御起气刀朝齐将奋力攻去。
青光爆舞,真气纵横,众齐将手中兵器苍然龙吟,满帐刀光乱卷,映的帐顶四壁光芒闪烁,就连大帐之内的烛火也被滔滔真气扑灭。姜不辰的身子藏在上首阴暗处,一双阴鸷双目紧紧的盯着中央乱战,精光爆闪。仔细思索之下,也想不通水族究竟是哪国族群,竟有如此高手。
忽听司马风高声笑道:“阁下号称水族之神,莫非便是前此在大江大败楚军水师的瑶乙?”
小乙双臂一震,将围攻上来的刀刃一一推开,昂首而立,神采奕奕,微笑道:“正是在下,不过今日我并非与齐国为敌,乃是贵国殿下误抓了我的朋友。”他瞧那司马风颇有长者风范,似和姜不辰非同一路,大有好感,故言语之中也是十分客气。
离儿双眼迷蒙的看着小乙,他比之一年前高大许多,相貌虽然没什么变化,却英气逼人。尤其是瞧他面对齐国诸位大将的围攻丝毫不落下风,心中又苦又甜,苦的是想来他一年受了不少苦。甜的是他竟然为了自己不惜陷入重围之中。
齐甫冷冷道:“就算你是为了朋友而来,又何必鬼鬼祟祟的扮着田应统领。话说回来,就算你大败楚人,我看你们也和楚人是一丘之貉,同为宗周逆臣。”语气森冷,杀气凛凛,浑身真气鼓舞不息,似随时准备出手。
小乙哈哈大笑道:“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跟阁下又何须解释。”
他朝那司马风抱拳道:“这位前辈一看就是长者,不如你帮我分辨一下此为何物。”说着从贴身怀里掏出了飞龙书筒。
司马风目光炯炯地盯着他,见他坦然相望,微笑以对,伸手接过飞龙书筒。手中火焰刀点燃帐中烛火,细看之下,大惊失色。高呼道:“天子诏书?你是天子特使?”
帐中众人闻言俱都一震,纷纷望向司马风手中的飞龙书筒,只见上面九龙盘旋,栩栩如生,断然不会有假。倘若这个年轻小子真是天子特使,那刚才的围攻举动便形同谋逆,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自处。
姜不辰面色苍白,冷冷道:“若是凭你一面之词和这飞龙书筒便断定你是天子特使,是不是太过勉强?再说你以天使之尊,要这一个小小奴隶,竟还假扮田应,此不是做贼心虚么?”
司马风微微颔首,虽然小乙瞧来不像鸡鸣狗盗之辈,但此事太过重大,仅凭他一面之词确实太过草率。
小乙看了离儿一眼,心中大苦,本以为自己亮出天子诏书便能喝退众人,却没料到自己越描越黑,纵然自己舌灿莲花,机智善辩,恐怕今日也说不清楚了。索性懒得争辩,冷冷的看着众人。
齐甫附和道:“太子殿下所言不错,若你心中无鬼,何必鬼鬼祟祟?明明一腔东夷口音,却装作宗周特使,先将你拿下再说。”说到最后一个字时,突然拔身而起,紫光如电,众人眼前一花,一道烈焰似地光芒爆闪而过,炙热的狂风真气轰然席卷。
小乙心中一凛,此人真气凌烈,力道之猛,极为罕见,慌忙调起周身真气,瞬息聚集双手,气刀豁然闪现,白光一闪,自那红色气浪中倏然切入。
这一式乃是避水决中的“避水丹心”,只是此次为遮掩身份,并未携带避水剑,是以用气刀攻击,饶是如此,气剑如弧,以暴制暴,凭借徐偃王元神提供的真气,刹那间已破入齐甫的护体真气之中。
突然“砰”的一声闷响,双手气刀似被什么强劲的吸力吸住一般,小乙手臂一麻,险些被朝里拖去,念力微探,只见浮沉珠急速旋转,散发出的诡异吸力正是从此而来。大骇之下,双掌舍弃气刀,避水真气掀起一波气浪,狂飙突进,轰然巨响,两厢撞击之下彼此勉强震退。
小乙借势朝后疾退,凝神聚意,等他下一波攻势。那齐甫嘿然道:“东夷武学路数?你还敢称自己是天子特使吗?来呀。众人一起上。”长袖挥舞,袍襟开处,又是一道红光怒浪般奔卷而来,真气滔滔炙热,竟比刚才又强上几分。
而紧随其后的十余位齐将也狂风般的飞掠上来,“仓啷”脆响,数道矫龙飞电般的刀光疾斩小乙。刀光雪亮,刀气热辣。四下纵横之下,中军大帐立时应声而裂,摇摇欲坠。
小乙凝神穿梭,先行躲过齐甫火热真气,在运起护体真气,于刀光之间堪堪避过。
那十余道刀光在齐甫强劲真气的引领下,越攻越快,远远望去,彼此之间收尾相连,绵绵不绝,刀气稍微触到小乙的护体真气,顿时“哧哧”作响,将他越迫越后,缩围在一个角落里。小乙仅凭自己的真气招式已经无法招架,索性由徐偃王控制自己的身体,在数位族级高手中穿梭躲避,时不时的还借着齐将的破绽,猛然反攻,将他们搅的阵脚大乱。
司马风在旁观看小乙与众人交手,越看越是惊异佩服,想不到这少年在齐国众多高手的围攻之下,竟能支持许久,毫发无损,实在是匪夷所思。
当下朗声道:“太公鞭,乃是我齐国先祖姜太公所传,五行不入,阁下可要小心了。”身形飞掠,金鞭暴闪,也加入到围攻小乙的众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