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春上一个名词渐渐的被大家所熟悉,那就是“非典”,在大家的脑海里得了非典就是跟要见阎罗差不多了。非典的传播很快,才开始学校还在教室煮醋,洒消毒水,但随着形势的越来越严峻,学校决定放近三个月假,虽然老师留下了很多很多的作业,但大家还是为放假而欢呼,被父母和学校保护着的学生们并没有因非典带来太多阴影,大家对于这只是仅限于知道这个病,死亡还是很遥远的事。
在陶筠筱的记忆里自己所认识的人中还没有在非典来袭中倒下的,也许这也是穷乡僻壤的好处吧,连病毒都不怎么来光顾。不过,陶爸爸作为公安局长却要配合县里防疫工作而整体奔波在外,陶妈妈却因为非典造成的商品脱销、滞销现象如大家疯狂抢购白盐、醋等物而忙活。不过秦玉琴提前从丈夫那得到点信息,是以超市方面早有准备。
虽然大家都面带口罩,但也都不相信它能起到太大作用,所以很多称之能预防非典的中药成了大家纷纷购买的对象。全家人也都被陶妈妈逼着喝了好多天的中药,尤其是陶爸爸因工作关系成为陶妈妈的重点照顾对象。那些中药的来源很多,亲戚送的、单位同事送的、下属送的、听人说的方子去买的、某资深老中医开的、某乡下土方……
看着电视上关于抗战非典的报道,听着大家私下流传的远多于报道的死亡人数,陶筠筱被勒令整天呆在家里,不许外出,连学琴的课也暂时取消了。陶筠筱在家里除了吃饭、睡觉、写作业并帮忙做家务之外就是打电话了,毕竟电话已经是她可以对外联系的仅有途径了。
也许是隔着电话,有了空间的阻隔,陶筠筱和韩瑾川之间的联系却亲近许多,一些玩笑话说出来少了那份面对面的尴尬。习惯真的很可怕,虽然韩瑾川在电话那头正处于变声期的声音并不怎么好听,但听习惯后也不觉得有什么。
只是让陶筠筱有些好笑的是电话多数是韩瑾川打来的,但打来后滔滔不绝的说着的却是自己,他只在必要的时候说两句,多数只是听着。开始陶筠筱还以为这家伙也太惜字如金了,后来听他说话的时候有意调整自己的声音,才明白这家伙觉得自己声音不好听,不愿多说话。
陶筠筱从来没想过和韩瑾川打电话竟然会有一种约会的感觉,有时候自己会捞着生活里的小事说个不停,有时候哪怕两个人都只是静静的,但电话里传来的那浅浅的呼吸声都让她有种甜蜜的感觉。许多连张玲都没说的话却无所顾忌的说给了韩瑾川。
在陶筠筱都没发觉中,她和韩瑾川之间越来越亲密。她和韩瑾川如果不是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的话,两人的关系已经和那些早恋的少男少女们没什么区别了。只是陶筠筱这只鸵鸟却不断的催眠自己,只当自己和韩瑾川只是有点亲密和小暧mei,却不肯承认自己心底的那份心动,不肯承认自己早恋,打破了先要自己有面包再恋爱的坚持。不肯承认自己重生前后加起来过三十的人了对一小屁孩儿心动,虽然没人知道自己老牛吃嫩草、祸害国家幼苗,但她自己心里还是有点过不去这个坎啊。最重要的是陶筠筱真的是对没有面包的爱情没有安全感,她是一个不容易陷进去,但陷进去就很难拔出来的人,实在是害怕到头来的坚持没有结果。
栽在这样矛盾又鸵鸟的陶筠筱身上,可见韩童鞋前面的路还是很曲折的,让我们为韩童鞋默哀一把。
也许是陶筠筱假期里猪一样的生活太过舒坦,所以老天不忿吧,因为非典在YH乡工作的姐夫半个月才回来一次,懒得自己一人开火的陶淑绮决定包袱款款的回娘家住。也许是嫁了人感觉跟做姑娘时不一样了吧,陶淑绮的回来标志着陶筠筱的舒坦生活的结束……
从此日上三竿才起床的生活跟陶筠筱说“bye-bye”了,因为陶家大姑娘说了:“瞧瞧你,太阳老高了还不起来,早上饭都给睡过去了,这样下去身体好才怪,黑白都睡颠倒了……”陶淑绮的话得到陶爸爸和陶妈妈的一致肯定和支持,三比一,陶筠筱屈服了。
从此吃饭时陶筠筱不再只是跑跑腿,仅仅端个盘子碗啥的,还要兼职做饭炒菜,因为陶淑绮说自己四岁就开始站锅台了,女孩家家的这么大了不会炒菜做饭怎么行。于是陶筠筱开始了在姐姐监督加指导下学炒菜的痛苦历程:有泥巴和恶心的菜虫的青菜,还是要择;烧菜时即使油星溅的手上火辣辣的,还是要翻炒;即使高压锅那上面的高压阀噗嗤噗嗤响,还要忍着害怕把它从气盘上端下来,放到一边让它跑气,时不时还要看看气跑完没有……
从此陶筠筱仅洗完自己的衣服还不够,还要包揽全家人的衣服,除了一些难洗的衣服因老妈怕自己洗不干净而不用洗外,其他的大大小小、里里外外的都要全包。这也是因为姐姐淑绮说要学着干家务,要会洗衣服,不能揉两把就完事等等
终于这天……
随着气温渐渐升高,做饭是又累又热,看着饭桌上自己做的菜,陶筠筱并没有多少食欲,只想坐那不动弹。看着女儿那么累,陶妈妈又是夹菜,又是夸赞,陶爸爸也是连连点头。姐姐一副这还差不多的样子,让累着的陶筠筱看的火起,强压下心中咆哮的yu望,不吭声。
歇了半会儿,好容易扒拉点饭进肚子里,因为胃口,陶筠筱吃的慢,再加上做的是鱼,吃多,需要细嚼慢咽,所以等陶淑绮吃完的时候陶筠筱的碗里还有小半碗饭。
喝着茶,陶淑绮撇了眼妹妹的碗,唠叨了句:“吃那么多干嘛,小妮家瘦些好。”听了这话,陶筠筱瞪着姐姐,口气有点冲:“我一碗饭还没吃完呢,我咋吃的多了,再说这饭还是我做的,我多吃点不行啊。”
陶妈妈见两女儿拌嘴,忙说道:“好了,淑绮,多大的人了,少说两句不行啊。筱筱,别理她,忙吃你的,来,吃块肉,正长身体呢。”陶筠筱吃着老妈夹的肉,得意的看着姐姐。陶淑绮撇撇嘴:“你就光护着你幺妮吧,没说几句呢就忙护住。”陶筠筱听了不禁气结。
不过,刚吃过饭的她在听到老姐说“吃完饭了学着收拾碗筷,菜放好,碗收到锅里刷刷,厨房收拾收拾,地再拖拖。要学的会理事些,不能那么懒”后,抬眼看着躺在沙发上一副吃饱喝足很惬意的样子,脑子里“碰”的一声,那根名为理智的弦断了……
陶筠筱真的很不明白,也许是有些漫不经心。自己平时情绪波动不大,但一碰上姐姐,却总是理智全失。偏她还总是挑拨自己,明明不想如她的意,却还是止不住生气。也许是结婚了,觉得是大人了,这几天姐姐总是挑自己毛病,本来想着她结婚了,让着她,可一再克制之后还是发火了。
陶筠筱蹦起来,对着姐姐吼道:“光会吩咐别人,你自己呢,有手有脚的也不见你干啥,说别人还说的一套一套的。我咋懒了,比起你这饭也不做,吃完就歇那的强。家里的活我少干啥了。”越说越觉得委屈的陶筠筱转身进了自己屋里,趴在被窝里哇哇大哭起来。
这边陶妈妈几人面面相觑,陶妈妈最先反应过来,责怪大女儿:“你也是,说话那么直干嘛,说哭了吧。那么大人了跟个小孩还吵架……”
说罢,陶妈妈待陶筠筱哭的小声些了就进屋,对着床上的陶筠筱劝道:“你姐就那嘴,说话不中听,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这不是为你好嘛,看看现在,又会做饭又会收拾家务了。以后这是迟早要学的。”
尽管陶筠筱也明白这个道理,但是姐姐指使的样子还是让她气不过,硬着声对老妈说:“啥呀,还为我好,你看她那样,奴役我还差不多,看看我,比狮子(久未登场的松狮犬)都可怜,有人喂,它还吃完能卧那不动晒太阳……5555555”陶筠筱越想越觉得自己这日子惨。
陶妈妈心里好笑的听着女儿那不着调的比喻,但面上还不敢露出笑意……
这时陶淑绮也进来了,陶筠筱见了就嚷着让她出去,陶淑绮笑着说:“多大的人了,还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
这话说的陶筠筱脑子直发疯:“你呢,多大的人了还那么懒,就会欺负我……”陶筠筱真觉得自己跟小孩似的,但就是冷静不下来。
陶淑绮笑着伸手过来,嘴上说道:“看,这饭米还在脸上。瞧瞧……”陶筠筱一惊,跑到镜子前,可不是嘛,镜子中的人下巴上还粘着饭米,眼睛红红的,鼻子红红的,眼泪和鼻涕齐飞,没有人家电视上哭的梨花带雨的美感,反而有种小丑的滑稽。陶筠筱自己看着也觉得好笑。
陶淑绮取笑着:“哭哭笑笑,小狗尿尿……”
陶筠筱朝她瞪了一眼,在妈妈的“你少说两句”的埋怨中,还是绷不住的笑了
不过假期里两姐妹这吵架拌嘴的事还是隔三差五的发生,让陶妈妈整天唠叨着两人从小吵到大也不消停。不过这个假期陶筠筱还是很有收获的,虽然姐姐那话只有打击的没有夸赞的,但至少当初上大学才开始学做饭的自己现在就能自己买菜做饭了。
PS:3K的大章,算不算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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