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贵妃是宫里的主子,贵喜虽然是太监的总管,却仍旧还是个奴才。
心里不悦不能表现在脸上,更不能从言语中让人听出一丝端倪。
不过,这里是皇宫,很多琐碎的事儿,主子是不会插手的,还是要指望这些低三下四的奴才。同样的,奴才也可以微笑着给主子下些套儿来钻,他们奈何不了的,自然有可以奈何的人。贵喜现在怀里揣着颜曦亲手写给他的圣旨,胆色和底气都很足。
即便是这样,他仍旧不愿意这样轻易的与昭阳贵妃撕破脸,硬碰硬的杠上,他这老太监可讨不到好。
可贵喜仍有几十种办法可以拍出软绵绵的化骨绵掌,这才是真正的防不胜防。
在后宫之中,绵里藏针是门艺术,谁玩的最好,谁就是这金碧辉煌的宫殿群中当之无愧的主宰。
得到苏沫儿的允许,贵喜站起来,半佝偻着腰,低眉顺目笑的谦卑,很容易就让人对他失去戒心,而认为这是个脾气好好的老先生,早已经被岁月磨平了棱角,剩下的都是无害的温和,“娘娘,吃药的时间到了,奴才按照太医的吩咐,亲自监督给您熬了治疗风寒和内火的药汁,请娘娘服用。”
试药的宫人先是用银针刺入药水之中取出,抽出后银针光滑如兮,并无异状,他又从药碗中倒出一小盅服下,稍等片刻才恭顺的回禀道,“娘娘,药汁毫无问题,可放心服用。”
苏沫儿冲身边的宫娥使了个颜色,那贴身的宫娥乖巧机灵,其中的因由清清楚楚,自家的主子这是没病装病,自然不愿意喝这难闻的药汤,“放那儿吧,我一会会服侍娘娘用。”
贵喜瞪了宫娥一眼,冷冷念道,“这里哪有你插话的余地,耽误了娘娘的病,你担待的起吗?药放凉了就失了效果,还不速速请娘娘服药。”
平素里贵喜在手下人面前的威望不低,那宫娥见他发话,也不敢仗着是昭阳贵妃而得罪这位掌权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