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吧,名字和人一样,闪闪躲躲的。”吕轩然附和道。
“之乎者也焉然哉,取七语之首,看来你小子还真有些特别。”吕重山口中念叨着他们听不懂的话,继续打量着李避之。
李避之觉得眼前这个老人的目光像一堵墙一样,躲不开。
吕重山笑了笑,收起了那如山一般让人感到沉重的目光,道:“小伙子,既然是院落二弟子,可不能落了你们院长的名声,自信一点!”
他拍了拍李避之的后背,力道很大,拍的咚咚作响,李避之也只能笑笑咬牙忍着。
忽然,在场四人都感觉到了一股冰冷的杀意,坠入冰窖一般,深邃刺骨。
“哟,我这堂堂吕府,居然有人能随便带着杀意进来?”吕重山离开了房间,寻找着那冰冷的杀意源头,院子里稍有修行的人都感受到了那股不寻常的杀意,随即便寻找起来,吕府很大,寻找一个可能藏起来的人,并不是一件容易事。
“你们...刚刚感觉到没?”吕轩然被突如其来的杀意给震住了。
“感觉到了,气息很冷,不像是寻常人的,感觉就像是专门给别人看的一样。”李避之说出了内心的疑惑。
“好!趁着这个机会,我们出去吧,我这几天在府里待得快要发霉了,一个人出去又没意思。”吕轩然说着便拖着二人,趁着府里的人在寻找可疑的人准备出吕府。
正准备踏出大门的时候,三人头脑一阵晕眩站不住脚,李避之第一个反应过来,右手手腕露出白色镯子发出一阵清脆的钟鸣,钟鸣声打散了那一阵站不稳脚的眩晕感。
“这是怎么了?有人敢对吕府下手?”吕轩然眩晕感消失后,放眼望去,府里的人一个个都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李避之护在二人身前,警惕着周围:“看来还不止一个人。”
“小兄弟眼尖啊。”一个极其刺耳的声音传来。
右方的房顶上出现了五个黑衣蒙面人,五个人形态各异,持刀,持剑,使爪,使匕首。
“光天化日之下,穿着一身黑闯吕府,挺大胆的啊!说!有什么企图!”吕轩然看见人已经现身,观察着这五人并且质问道。
“咦,这不是最近闹得风风火火的那个天生怪力的吕家小姐吗?老大,你的这个‘眠’好像用处并不大。”那个使剑的人对那个拿着匕首的人说道。
“有古怪。”被叫做老大的人声音低沉的说了句。
“喂,避之,你吸引下注意,我先去解决那个老大。”吕轩然对着李避之轻声道,她一直盯着那个被叫做老大的人,等着一个机会出手。
“小姐姐,你们说的话我可都听见咯。”不知何时使爪的黑衣人出现在了吕轩然后面,笑着说道。
吕轩然瞬间反身,右肘肘击,想要一下直接制服出现在身后的人,“喔,反应好快。”使爪者后仰,躲过吕轩然那充满了力量的一记肘击,见招式被拆,吕轩然顺着右肘肘击之势,转身,左手追了一记巴掌。
“啪”一声清响,击中了使爪者,使爪者被打懵了,抓住机会的吕轩然当然不会等对手反应过来,欺身向前,双手或掌,或拳,对着对手的身体骤雨疾风一般的连续打击,打的空气震荡了起来,似浪一般一波接着一波的袭来,一次比一次强,对手被这一连串的近身连打打得本能性的防御起来,吕轩然见对手双手护住要害,见势便右脚侧踢对手左脚,对手居然被强行撩飞了起来了,她近身准备一个缠抱,却被迫停住了手。因为她看见她爷爷在对面的那个使刀的手里,刀架在了吕重山脖子上,面色很不好,闭着眼,眼角被打裂了,流了一脸的血,胸口起伏很大看的出来呼吸很是急促,看着很是心酸,一个老人,居然遭了这样大的罪。
“老三,回来吧,目标到手了。”使匕首的说道,看见吕轩然停下了那暴风骤雨般连打的老三,闪至房顶,被吕轩然那么一套连打打上,还能有如此身手,此人体质着实不低。
“老大,这小娘们下手真狠!打的我肠子肚子都搅一起了,这小娘们留着可是个祸患,而且她也看见我们了。”老三恶狠狠的说道,提出灭口的建议。
“老二,你去吧。”老大同意了老三的建议,对着使剑的人说道。
“不好意思咯,小姐。”
之前的那刺耳的声音便是这使剑的老二的,他继续道:“要怪就怪你看见了我们,如果你能像院子里的人一样睡着的话,就不用丧命了。”
“那么,看见你们的不只是一个而是一群人呢。”周围响起了杜匿焉的声音。五人大惊,他们这才发现,眼前只剩下吕家小姐,并没有看见之前的那一男一女。
“怎么回事?那两人什么时候消失掉的。”面对这未知的状况,老大责问着身边的其他人。
瞬间,凭空出现了数百人堵满了五人所站在的房屋的周围,人群的人全部都直勾勾的看着五人,周围被挤得水泄不通,落脚的地方都没有,看着这突如其来的状况,五人有些不知所措,为首的人下令撤退。
“可是老大,这个小娘们可是看见我们了,要是耽误了大公子的计划,那可咋办。”老二焦虑的问道。
“出了事儿,我担着,目标一到手,事不宜迟撤退吧,别另生变故。”老大下定决心,准备撤退。
“已经生变故咯。”五人闻声,大惊,李避之不知何时已经在他们身后,如鬼魅般无声无息的。
“轩然,动手!”李避之大喊。
五人不知为何,身体不受控制,不能动弹,就像被那群人的无数道目光所禁锢住了一样,吕轩然闻声,右手蓄力,左脚前踏,一副出拳的架势,周围的空气流向了她身体周遭,带起了落叶在身边旋转着,肉眼可见的空气越聚越大,周遭空气开始波动,荡漾出一圈又一圈的波纹。
“破!”吕轩然出拳了,拳如闪电,带着周遭巨大的空气,轰向那五人所站的屋子,屋子像是沙丘一般,被轰了个粉碎,碎石打的周围到处都是坑,那五人也非凡人,就在屋子被毁的一刹那,五人便发现身体能动了,第一时间便跃向了空中,可没想到的是吕轩然早已猜到他们的下一步,当五人起跳的时候,吕轩然已在空中,准备施展第二次,那威力惊人的拳法。
“轰。”肉眼可见的气劲带着破空之声,从上往下的轰向了五人,带着一阵一阵的气浪,五人被活生生地嵌入了地面。
一旁的李避之,早已从五人手中解救出了身体虚弱的吕重山。
就在李避之救下了吕重山之后,吕府又来了一队人马,装备精良,服饰统一,白色盔甲上面印有金色纹路,奢侈且神秘,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带头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衣着朴素的灰袍,脸色焦急,看见吕轩然正在服侍身体虚弱的吕重山,快步走去。
“吕老头,没事吧。”老人言语关切的问道。
吕重山虚弱的睁开眼睛,摆了摆手,示意问题不大。
“宫爷爷,我爷爷他暂时没有什么问题了,还有,那些伤害我爷爷的人在那片废墟里面。”吕轩然说道。
来者正是南国卫的队长宫遮断,他接到巡事的报告说,吕府有异,他便立刻动身前去,结果还是来晚了一步,宫遮断环视着周围的残垣断壁,招呼手下去抓住那几个凶手,他看向吕轩然,问道:“这一切都是你做的?”
吕轩然为了不牵扯到李避之他们便说:“嗯...一下子没有把握好力道,毁了厢房。”
“那边的姑娘是谁?”宫遮断注意到了在废墟旁边的杜匿焉,问道。
“我很好的朋友。”吕轩然心道不妙。
“叫什么名字?”宫遮断继续追问。
“杜匿。”吕轩然答道。
“不好意思,职业病了,看见陌生的人总要问问。”宫遮断这才注意到自己有些无礼,道歉道。
“咦?”宫遮断这才注意到,那个叫杜匿的女生身边还有一个人,一个男生。
“啊,那个也是我的朋友。”吕轩然看见宫遮断注意到了李避之,连忙道。
就在吕轩然说话的时候,宫遮断已经站在了李避之的面前,很快,像是瞬移一样。
李避之这时正在看着这被吕轩然那威力巨大的拳法所造成的废墟时,他感觉到了一股压力,眼前一花,面前出现了一个灰袍老人,老人正在仔细的观察他,生怕下一秒就从视线里消失一样。
“不像,头发颜色不像,表情不像,气场更不像。”宫遮断看了看便念叨着。
“小子,你叫什么名字?”宫遮断问道。
“李避。”李避之告诉了他不完全的名字。
“瑞安人吗?”宫遮断继续问道,他觉得眼前的这个小子有股熟悉且陌生的感觉,很像那时候的人,但是又很不像,太矛盾了。
“是的,遇安亭就是我家开的。”李避之如实的告诉了眼前的老人,他有一种直接,眼前的这个人对自己很有威胁,如果说自己是最近才来瑞安的,肯定会惹上麻烦的,最轻微的都会被带去衙门录口供,为了不引起麻烦,他便顺着老人的话说下去。
“哦?!遇安亭,那老板李遇是你的谁?”宫遮断知道这家书画铺子。
“是我的父亲,我是家里的老大,李趋是我的弟弟。”李避之一下告诉了眼前这位老人家里的情况,他所说的话没有半点虚假。
宫遮断点点头,打消了对眼前的这位不明来历的小子的怀疑,确实,遇安亭李家有个大儿子,大儿子因为性格的原因,家里的人并没有打算把他培养成接班人,而把培养的重点放在了二儿子李趋的身上,至于这大儿子这么多年在干什么,宫遮断便没有任何想知道的欲望,他只知道眼前这位小子说的话一点都没错,这小子普普通通,刚才不仔细看看的话,还发现不了他的存在,挺符合当时李家邻居的描述的,很难想象他和吕老头的孙女是朋友,这都是年轻人的事情了,我就不操怎么多心了。
“有空带我像你父亲问声好,就说,乌殿需要换些字画了。”拍了拍李避之的肩膀道。
“老先生认识我父亲?”李避之问道。
“很熟,你父亲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呀,对了,我姓宫名遮断,老先生老先生的叫的难听,就叫我宫老吧,比我小的都这样叫的。”宫遮断夸奖道。
“等父亲回来了,我一定会带到的,宫老。”李避之回答道。
宫遮断离开了李避之,去检查检查那一片残垣断壁了。
“吕老头啊,你这孙女可了不得呀。”宫遮断看向那被吕轩然毁掉的厢房,表情很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