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什么,我就撞了你那么一下,你至于把我弄死吗?
妈呀,我打算追的这是个什么人啊
我更加幽怨地看着沈庭,难道我就只能激起他的破坏欲吗?
天啊。
他避开我的目光:“来人啊,把她给我拖下去,先打二十大板。
先……二十大板……
我觉得自己快要昏倒了。
然后几个官差进来就把我抓了出去。
我频频回顾,却只见沈庭又开始视若不见地奋笔疾书。
带我到了隔壁的一间房里,把我摁在长凳上,官差就面无表情地开始施刑了。
我趴在长凳上。
板子打在屁股上,好疼。
我咬牙闷哼一声。
我这罪不能白受。
凭什么我在这儿屁股开花沈庭这个罪魁祸首就在那儿四平八稳地坐着。
我不舒服也不能让他顺流了。
我这罪不能白受,得及时利用起来。
我咬紧牙关,趁着板子抬起的空当,可着嗓子对着墙的那一侧喊了一声:“沈庭。”
我想沈庭一定听到了。
大概没有想到我会直呼沈大人的名字,落下的板子力道都轻了一点儿。
我更变本加厉起来:“沈庭,我爱你。唔。”
不知道为什么我刚喊完这话,我觉得整个院子都安静了。
我就不信你的心当真是铁做的。
没想到我刚大声表白完,屁股上就遭受了重重一击。
“啊。”我叫出了声。
真不知道施刑那位大哥你是代表月亮惩罚谁呢。
又不是调戏你呢,你激动个啥。
难道你也想被调戏,妈的早说啊。我将就点儿也就
“啊。”
疼地我。
就这么打着打着。
我的心里觉得好生委屈,真是飞来横祸,平白无故怎么会有这样的无妄之灾。
我不就是冲撞了你的仪仗嘛。
哪有请追求者吃板子的,真是,不想我追求你说一声嘛。
我输了也就输了。
什么铁面无私什么刚正不阿,简直就是草菅人命滥用私刑。
这么不解风情,活该你将来孤单到老(你怎么知道……)
我就知道。
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最是读书人(人家怎么负你了)
十板下来,我就已经是皮开肉绽了。
我紧紧咬住牙。
可能是因为疼吧,我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呜呜地哭了起来。
人受伤的时候就特别容易脆弱,脆弱的时候就特别容易伤感。
于是我就开始伤感了。
我没有家人,也没有什么爱我的人,一个人在这个孤零零的世界上,风淮还那么小,而我,根本就不知道未来究竟在哪里。
而且在人间生活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有的一切都需要我一个人面对。
一方面承受着吴义的压迫,一方面沈庭还欺负我。
我又不是天生厚脸皮。
我只是一个小姑娘,还是很脆弱的。
怎么你们一个二个都这样对我?
很好玩吗?
难道我就天生招人烦吗?
“呜呜……哇……”
我越想就越想哭,越哭就越伤心,我放声哭泣,虽然很丢脸。
许是见惯了人在行刑时候的挣扎哭泣,亦或是不满我公然调戏他家大人,官差下手的力道可是丝毫未减。
我的屁股整个都是火辣辣地,又一板子狠狠下去,无异于火上浇油。
这一下子更是打得我鼻涕眼泪一块儿往下流。
就在我感觉自己快到极限的时候。
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了,
是沈庭进来了,只是面上有可疑的红晕,他对行刑的官差说:“别打了。”
官差就住手了。
还差两板子就打完了,还是打完吧,我心里想,至少将来说出去姐也是吃过牢饭挨过木板。
这来得也太晚了,不打完就对不起我前面受那么大罪。
沈庭面带赧然,犹豫着慢慢走向我,似乎是在哄我一般语气说道:“你别哭了。”
我愤愤扭过头,也不理他。
他还是犹豫着走向我:“你哭什么啊。”
你说我哭什么?你是白痴吗,真是气死我了。
难道我还该笑吗。
我一激动,竟然从长凳上翻了下去。
我的屁股,我倒抽一口凉气,沈庭见状也赶紧过来挪开长凳,抱住了我。
我不禁睁大眼看他。
在这个男女授受不亲的年代……
屋里的几个官差也都看呆了眼。
沈庭有点儿不自在了:“你们都出去。”
在官差们体贴地关上门以后。
沈庭才问我:“你还好吗?”
你是在说我的屁股吗?
没想到沈庭会如此主动,难道是因为愧疚吗,他是不是也觉得他太过分了,想补偿我。
不过看着沈庭明显流露出的心软的态度,我感觉这是一个表现的好时机啊。
我估计我对他是使不成美人(你说谁?)计了,但是我还可以对他使用苦肉计。
忽略那个我好不好的白痴问题,我深情(能不能换个词,都出现了一百遍了。宁:有的看就不错了,你个白痴)地看着他,唤他:
“庭。”
我嘴角流出鲜血(嗯?刚才还没有呢。还随叫随到?宁:管那么多,你个白痴)
我特意吐出点儿掺血的唾沫,让我看起来更凄惨悲壮一些。
我特认真地看着他,他严丝合缝的表情也有了一丝波动。
“只要你能就这么抱着我,咳。”
我又吐出一口掺血的唾沫。
“你就让我再多挨几板,我,咳,”
就更不愿意了。
“也心甘情愿。”
我眼泪汪汪地看着他,不能说是一枝梨花春带雨吧,也一枝梨花压海棠了。
我就这么像要把他看出一个洞一般地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看得他都有点儿手足无措了,他对我没有怜惜之情吧,至少得先让他对我产生愧疚感。
这样以后我也好办事儿,我就算真要对他做点儿什么出格的他也不好意思太狠地对待我。
然后我就虚弱地靠在他怀里,这回虚弱是真的了,屁股还火辣辣地呢。
在他的衣服上蹭去我的眼泪鼻涕血和唾沫(东西还真多啊,你要能追上他才怪呢)
这个时候他才开口回应我刚才的一番情深意切的表白:“只要你老老实实的,不作奸犯科,就不会挨板子的。”
他似乎有点儿不好意思了,低下了头。
看见他如此纯洁,体内的邪恶因子发作,我不禁凑了过去,往他的脸上亲了一下:“那这样呢?算作奸犯科吗,沈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