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括二郎腿一翘,道:“这个好说,小弟此番既是有事来求易兄,自然须拿出十分诚意。不瞒易兄,邪无极那晚约小弟秘谈,是为了自己的利益着想,决定释却前仇,和小弟结成一个战前同盟,大伙互相扶持一把,此后各不侵犯也就是了。”
易思峰眼睛一亮,道:“如此说来,无极兄和厉天之间的关系也并不如表面上看来的那般和谐了?”
沈括鼻中“哼”的一声,道:“那是当然。厉天这只老狐狸又如何能信得过旁人?所以无极兄好歹也要为自己留条后路。”
易思峰道:“若说无极兄和沈兄结盟单单是为了给自己留条后路,小弟是断然不信。敢问沈兄,无极兄此举有否向厉天夺权之意?”
沈括道:“易兄果然是心细之人,不过关于这一点,小弟现下尚未能确定,是以不敢妄下断言。”
易思峰道:“好!沈兄果然有诚意,只不知沈兄还有无兴趣与小弟也合作一把?”
沈括道:“老实说,小弟对易兄那是既敬又怕,如果有机会不做敌人,那还是不做的好。”
易思峰哈哈一笑,道:“小弟也正有此意。眼前局势变幻,安危难料,尤其再加上异域人的入侵,我等若仍不能结成同一战线的话,只怕到最后会被人家逐个蚕食,从而共同失掉脚下的这片土地。”
沈括也是一阵感慨,道:“不错。未知易兄接下来又有什么打算?”
易思峰道:“自然是相请沈兄出手帮助对付祈晫。”
沈括再问:“不知这齐晫何时能到圣城?”
易思峰道:“好教沈兄得知,祈晫已经到了。”
沈括一愕,道:“这么快?怎么小弟事先竟没有听到半点消息?”
易思峰叹道:“非但沈兄你没有听到半点消息,就是小弟一直留神着意,事先竟也是懵然不知。”
沈括道:“哦?既是如此,易兄这消息又是从何而来?”
易思峰道:“这还要多谢祺清小姐,若非祺清小姐相告,我只怕到此刻还被蒙在鼓里。”
沈括一惊道:“祺清?易兄难道是说今晨祺清小姐街上遇袭一事,竟与这祈晫有关不成?”
易思峰道:“正是。非但有关,而且我更能断定,今晨当街出手袭击祺清小姐之人,根本就是祈晫。”
沈括失声叫道:“什么?!”
易思峰道:“小弟也自知这句话说出来保管没几人肯信,但是沈兄不须怀疑,袭击者定是祈晫无疑。”
沈括又惊又喜道:“易兄此话当真?”
易思峰“哼”的一声,道:“自然是真的。倘若那人不是祈晫,那便只能是邪无极,可是邪无极会否去刺杀祺清,相信沈兄要比小弟更清楚。”
沈括嘻嘻一笑,道:“易兄恕罪,小弟也并非不信。只是祈晫又如何竟会使邪无极的‘邪心剑’?”
易思峰道:“展羽旗和祺清所受之伤,并非是邪无极的‘邪心剑’,而是祈晫的‘梅心刺’。”
沈括一震,惊呼出声道:“梅心刺?”
易思峰道:“正是。祈晫的‘梅心刺’本就酷似邪无极的‘邪心剑’,再加上展羽旗的刻意伪饰,确实令人极难分辨。”
沈括道:“易兄理应没有见过邪无极的出手才对,为何竟会如此肯定?”
易思峰道:“我虽没见过邪无极出手,但对两人的资料却有过仔细研究。祈晫武功虽是承继巫师班库,但却更偏重于阴狠凌厉,这点本就与邪无极极为相像。只是两人运使剑法的内劲不同。祈晫的内劲仍秉承班库‘火龙劲’一脉,邪无极则为要使自己强行区别于师妫,硬将师妫的‘定元劲’一化而为‘多元劲’,速度虽因此增快,力道却减弱了。”
沈括道:“这又如何?”
易思峰道:“正由于祈晫的巫魔剑是以‘火龙劲’为基础,是以一剑出手,剑气所及,方圆数丈内的空气都要为之灼热燃烧。今晨施袭之时,祈晫虽竭力掩饰,但那股灼热的剑气却还是将他泄了底。”
沈括听到这里,眼睛已有些亮了,道:“但邪无极的‘多元劲’不管怎样变化,其本质属性却仍属师妫‘定元劲’的阴寒范畴,两人出手方式也许极为相像,但内劲却全然不同,造成的伤势理应大异才对。”
易思峰道:“正是。”
沈括却不解道:“既是如此,这祈晫若要假扮邪无极行刺,单凭伤势便理应很容易就被识破,却不知这展羽旗又是如何于其中做的手脚?”
易思峰一笑,道:“展羽旗纵然奸猾如狐,也只能在言语上相助,但若要令两种截然不同的内劲造成的伤势相同,相信他还没有这样大的本事。祈晫之所以能如此,关键还在于他身上的巫龙珠。”
沈括道:“巫龙珠?此珠又有何奇特之处?”
易思峰道:“祈晫的内劲虽仍属‘火龙劲’一脉,但他在巫渊中斩杀独角巫龙所得巫龙珠却是兼具灵性的至阴至寒之物。”
沈括道:“我明白了,他是藉着此珠的阴寒属性将‘火龙劲’在刹那间转异。”
易思峰不由轻轻一叹,道:“祈晫武功本就不在我之下,巫渊中斩杀独角巫龙得到巫龙珠之后,内劲已然兼具水火两种属性,动手之际,瞬间即可阴阳互换,功力陡增何止数倍?”
沈括笑道:“祈晫是可怕,但依我瞧来,易兄绝非那等坐以待毙之人,必已拟好应付良策,这点我却丝毫不替易兄担心。”
易思峰道:“但沈兄又可曾想到,今番这祈晫和展羽旗联手使计将意味着什么?”
沈括“哼”的一声,道:“那自然是表示伯骞现下非但已和祈晫结盟,还已然投靠了异域人一方。”
易思峰道:“不错。如此一来,非但整个圣域局势,就是这整片大陆,形势亦是危险之极。”
沈括沉吟道:“那依易兄之意,咱们现下又该当如何?”
易思峰道:“唯今之计,沈兄若要在祺清遇袭一事中脱去嫌疑,最好的办法当然是立即逼祈晫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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