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括见丹雪如此说,心里愈发着急,真怕她一下说错话,事情就一发不可收拾。要知他深悉祺清和项飞云的关系,知道此时“祺清”在项飞云心中是最为敏感的话题,因此上自己先前几次三番想要开口,却都无法启齿。不料这刻丹雪甫一进来,便将此事抖出。急忙欲开口相阻,却听项飞云道:“雪儿不要说了,清儿的事我已然知道。你的一片心意项大哥心领,只是这是清儿自己的决定,谁也无可奈何。”
丹雪道:“项大哥错了。雪儿也是女儿家,雪儿知道此刻清儿妹妹的感受。还有,我一定要让项大哥明白,作为我们女孩子,这一生也许什么错误都可以犯,但在这件事情上,却绝对不可以犯错误,否则,她的一生便因此毁了。项大哥你现在若不努力争取的话,那便等于是在亲手将清儿妹妹往火坑里推。”
沈括在旁道:“原来兄长已经知道此事了,我方才还在思量着该怎样开口才好。事情也许没有雪儿说得那样糟,但无论如何,终究得有个解决,我们总不能眼睁睁看着祺清小姐因一时误会,受伯骞所哄骗。”
项飞云脸现痛苦之色,道:“这事待见过伯骞清儿之后,容我仔细想想,然后再行解决吧。”
丹雪道:“既是如此,我们用过早饭,便一块儿去见伯骞。有雪儿随着,一来是个照应,再者也省得这臭小子担心。”项飞云不再推辞,点头答应。
这时客栈众人大多都还在休息,丹雪于是命伙计将些饭菜送到屋子里来。三人草草用过。沈括留下,项飞云便和丹雪骑马赶赴君主府来。
待项飞云和丹雪走后,沈括回到自己房间,白秀英却早已在屋里等候。沈括不意她竟会在此,一怔之后遂即笑道:“英姐是否走错地方了,这可是在下的狗窝。”说着话也不虑白秀英在场,“砰”地一下便将自己整个人重重摔在床上,双手枕于脑后,口中自言自语道:“唉,还是躺在床上舒服,终于可以轻松轻松一个人休息一下了。”
白秀英也不理他,只道:“你就这样放心让项飞云去见伯骞?”
沈括吓了一跳,在床上一骨碌爬将起来道:“老天,英姐莫非适才在偷听我们说话不成?怎么小子竟一点也没有发觉?”
白秀英冷冰冰道:“沈括你千万莫要忘了,在你背后还有一个月城主在紧紧看着呢?”
沈括坏笑道:“这个小子自是时时不敢忘记。”跟着又行长叹:“唉,月映城的追踪摄听之术的确是天下无双,真让沈括今日大开眼界。”
双腿在床上叉开,偏过头来道:“可是现下怎么说我也是你们月映城的未来准姑爷,月城主这样做未免对在下太过不够信任。”
白秀英依旧冷冷道:“月城主怎样做不关我的事。”
沈括眼睛一眨,笑道:“可是月映城的情报系统向来是由英姐你亲自负责的,是么?”
白秀英鼻翼“哼”的一声,娇嗔道:“沈括我警告你,你小子切莫来打我的主意,这事即连丹雪也不能过问,更莫说是你!”
沈括用手一摸鼻尖,忽然再行哈哈一笑,重又仰脸躺了下去,嘴里道:“那么就麻烦天凤将速速告知你此刻的来意,小子的时间也宝贵得很,恕没有太多功夫相陪。”
白秀英一张俏脸绷得更紧,冷笑道:“哦?没有时间相陪,倒有时间去见邪城的人么?”
沈括闻听之下就如是踩着了蛇一般,身子立刻从床上弹跳起来,搬把椅子坐于白秀英身侧,脸上嘻嘻笑道:“英姐恕罪,小子方才怠慢了,只因近来烦心的事情实在太多,说起话来未免过于无礼,英姐切勿放在心上。”
白秀英道:“少给我来这一套,趁早收起你那鬼把戏!我来只是提醒你,你为争圣域君主之位四处活动我不管,但千万不要以为自己最聪明,到头来怕被人算计了也不知道。”
沈括忽然伸手拉住白秀英的纤手道:“多谢英姐关心,小弟一向知道英姐对我好,不过我前晚去和邪无极见面倒也不为别的,主要是解决我们两人间决斗的事。这事想必你也该听雪儿说过,在来天圣城途中,这家伙就几次三番想袭杀我和雪儿。前晚更是提出要和我决斗,我只不过是让他将决斗日期往后延了一下而已。”
白秀英一双秀眸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语气转柔道:“沈括,我不管你背地里到底在做什么,但有一点你一定要记住,千万莫要做下对不起月城主的事情来,否则,那后果绝不是你所能担当得起的。”
沈括见她没有挣脱自己的手掌,容色稍缓,口中郑重说道:“这一点英姐大可放心,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英姐和雪儿,我也绝不会做出对不起月映城的事情来。更何况前晚我和邪无极的确纯是解决私人间决斗的事情,根本就未涉及其它,英姐你一定要相信我。”
白秀英道:“我相不相信你有什么打紧?只是你和邪无极之间既然并没有什么,此事就绝不该瞒着项飞云的。”
沈括听到这里,脸上竟亦流露出一种伤感的情绪来,微微一叹,道:“你说的不错,这事我是不该瞒着项兄的。只是英姐你却不可能知道,现在的项飞云对我沈括来说到底有多重要,我实不想让他对我有丝毫误会。”
说着话自行拿起白秀英的手抚上自己脸颊道:“英姐你不曾像我这样,肩上背负着复兴家族的使命,自是体会不到我的难处。我既是沈家唯一还活下来的人,血管里流着沈家先人的血液,重掌圣域,光复祖业就是我沈括不可推卸的责任。所以,这次天圣城与伯骞之争,无论如何,我都绝不能输,英姐你明不明白?”
此时的沈括说起话来,竟再也没有往日的玩世不恭,而是一脸浓浓的痛苦和无辜,直看得白秀英心里怦然一动,想把手掌自他脸上拿开,他却死死抓住不放,只好任他握着。透过掌心手背,但觉一股股灼人热流不住阵阵袭来,白秀英芳心陡乱,连忙使力抽脱手掌,站起身道:“沈括,我们不可这样!否则如何对得起丹雪?”
沈括一惊,白秀英已“吱呀”推门而去,剩下独自一人出神呆坐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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