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与唇的相触,融合,舌儿欲行且退的犹疑,试探,一瞬交接的乍惊乍喜,快乐着缠绵,兴奋着颤抖,忽然觉得灵魂已生翼,即将飞出窍去,蓦然醒觉,才感受到彼此的一颗心儿,跳动得是何等激烈。
这时丹雪本已稍稍扬起的头重行枕于床畔,一双星眸半启半闭,两对睫毛轻轻颤动,俏丽的脸庞在沈括的长时间深情拥吻下,红扑扑的呈现出一种动人的儿女娇羞情态,檀口轻轻喘息,胸脯一起一伏,额前颊侧,青丝堆云,说不尽风光旖旎。沈括停止动作,微微仰身,仔细打量着下面丹雪这动人的丽容娇态,不由如痴如醉,回味方才情景,更是如饮醇醪,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丹雪忽感沈括停下,张开眼睛,一双直欲滴出水来的星眸似要深深望进沈括心田,娇声道:“沈郎啊,为何要停下来呢?是雪儿什么地方做得不够好吗?”
沈括望着丹雪,胸膛起伏,脸上首次收起以往那种玩世不恭的嬉笑神态,郑重的道:“雪儿你可知道,你给予了沈括怎样的改变吗?在没有遇到你之前,沈括一心只想着报仇,想着如何向伯家要回应属于我沈家的一切,此外再无别的。可是你的出现,使我体验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快乐和幸福,体验到什么是爱情,我这才知道,在一个人的生命里,原来还有这样一份美好的东西值得珍惜。雪儿,你对沈括实在是太好了。”
丹雪不意他竟会在此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亦大为感动,动情地道:“沈郎啊,不知为何,前几次你对雪儿说那些情话时,雪儿虽也大受感动,然心里却总有一种难辨真假的感觉,但是这次却分明能够强烈地感受到,沈郎你现在对雪儿所说的每一句话,字字都是发自真心,能告诉雪儿其中缘由吗?”
沈括道:“这点我要向雪儿道歉,前几次对雪儿说那些话时,我当然也是真心的,只是同时亦有欲借助雪儿争取月城主支持的因素在内,因此雪儿你才会有那种虚实不定的感觉。”
丹雪再道:“但这次为何又会有所不同呢?”
沈括道:“那是因为随着这些日子以来,雪儿你和沈括的患难相处、生死与共,使沈括无时不感受到雪儿对我的款款深情,令沈括真正认识到雪儿你在我的生命里有多重要。”
丹雪闻言喜道:“真的吗?那雪儿现下在沈郎的心里到底有多重要呢?”
沈括目视丹雪,认真地道:“我现在可以明确地告诉雪儿,雪儿你是沈括这一生唯一一个用心去爱的人,也是值得沈括用尽一生去好好珍惜的娇妻。雪儿你知道吗?方才我们在温存缠绵的时候,是沈括首次心无旁骛、全身心投入的一次,我非但没有再去想及其它的事情,就是一向深印心中的家族大仇也在那一刻被抛掷脑后。由此可知,雪儿你已令沈括完全着迷,沉陷其中,沈括此生已不能没有你。”
沈括这一番话说将出来,丹雪心内实是激动不已,久久回味,半晌才道道:“沈郎啊,你今番能够直言相告,可知道雪儿心里有多欣慰吗?由此亦是雪儿认定,今趟私自随你前来的决定是正确的。至少雪儿的一番付出都没有白费,虽说前几次你对雪儿没有尽说实话,但有了今晚,雪儿已经知足。毕竟,你身上背负着家族深仇,初时有利用雪儿的心思也不能完全怪你。好了,现在雪儿终于可以放心地把自己完全交给你了。”
这次沈括闻言倒吃了一惊,道:“什么?听雪儿你的意思难道还想为夫继续下去吗?”
丹雪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娇嗔道:“当然要继续哩,沈郎你刚刚方自挑起了雪儿的****,怎可如此不负责任地半途中止?难道一向自命不凡的夫君,真到了紧要关头,竟只会偃旗息鼓、临阵退缩吗?”
沈括没等丹雪说完,口中怪叫一声就俯身扑了上去,一边上下其手,一边恶狠狠地道:“好,那今晚就让雪儿你尝尝为夫的厉害,不过咱们事先声明,今晚若雪儿你不求饶投降,为夫就奋战不止!”
丹雪“咯咯”笑道:“你只管来吧,到时候谁求饶投降还说不定呢!”话音未落,嘴唇已再次被沈括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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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明,沈括首先醒来,见丹雪在自己怀中睡得正香,小鼻子时不时轻轻一皱,偶尔嘴角还会情不自禁露出一丝甜笑,尽显小女儿娇痴情态,不由生出一种心舒意满的情绪来,心道:“若能得日日如此,沈括真是别无所求了。”
心中思想,手掌不由在丹雪发稍脸颊轻轻抚摸,忽听丹雪道:“沈郎啊,昨日一晚,雪儿就似已过足了这一辈子似的,沈郎你真好!”沈括一笑,道:“雪儿醒了吗?是否为夫把你弄醒了呢?”
丹雪亦伸出手指,按上他嘴唇,一边缓缓移动着,一边道:“才不是呢,是雪儿忽然梦到了……”说到此,忽然间俏脸飞红,竟住口不说下去了。
沈括反被她这一情态挑起了兴致,略略倾侧,使身子更向着她这一面,笑嘻嘻道:“雪儿快说,你方才梦到什么了?”
丹雪被他迫问,脸上更是娇羞,忽然促狭一笑,道:“人家就是不告诉你!”一扭身转过了身子去。
沈括见此,哪能轻易任其逃脱,一个翻身就又压在了她身上,口中凶巴巴地道:“雪儿既为沈家娇妻,就应遵守‘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一沈家家规,你若还不如实招来,为夫只有‘严刑迫供’了!”
丹雪闻言,非但不惧,反而银铃般“咯咯”一笑,本来是扭转侧躺的身子此际索性整个仰躺于床,摆出一副任君挞伐的模样,秀眸闪动,口中充满挑战意味地道:“那好,你来严刑迫供吧,尽行拿出你的沈家家规,看在雪儿身上可否管用?”
沈括坐直身子,讶道:“雪儿怎能在为夫的一夜淫威之下还能如此强悍,这又是什么道理?”
丹雪娇笑道:“沈郎你不要故意岔开话题,快些前来‘严刑迫供’吧,你的沈家家规如不能使雪儿屈服,雪儿也已拟好一套‘妻规’今后要施行哩。”
沈括险些为之气沮,暗道:“小妮子尝出了甜头,竟而乐此不疲起来,这却如何是好?”欲待再行虎狼之举,奈何一夜奋战,此刻实是有心无力。再者今日这一路之上,难保不再遇有强敌,须得留有充足体力应付。正感无计可施,瞥眼见丹雪犹自笑盈盈地望向自己,手臂散放于侧,两边腋下空门大露,灵机一动,突施袭击,手指已触到她两下腋窝,不待说话,便大行搔挠起来。
这一招果然管用,原来丹雪平生什么不怕,最怕瘙痒,此刻忽然腋下被袭,欲待抵抗,已然笑得喘不过气来,没奈何只有东躲西藏在床上乱扭乱翻。只是既被沈括骑于身上,任是如何躲闪也终究逃脱不出他的一双魔爪。
不消片刻之间,已被折腾得香汗淋漓,娇喘吁吁,沈括仍不住手,再使力搔得一阵,丹雪实在忍受不住,只得叫饶投降。沈括这才停手,却不将手指拿开,口中得意洋洋道:“雪儿现在是否还要对为夫行使‘妻规’呢?”
丹雪再行喘息片刻,檀口娇嗔道:“沈郎你耍无赖,就会欺负人,这个作不得数的。”
沈括坏笑道:“哦,是吗,原来这个作不得数的。”说着又是一阵挠搔,丹雪在他的手指下立行又自娇笑不止,只得道:“好啦好啦!雪儿认输了,求沈郎放过雪儿好吗?”
沈括道:“雪儿似乎还没回答为夫先前的问题呢?”
丹雪娇羞道:“大不了人家自此打消‘妻规’计划,今后一切都听沈郎的还不行吗?”
沈括大感满意,道:“这才是为夫的温柔好妻子哩,只不知雪儿你此刻可否告诉夫郎,方才于睡梦之中究竟梦到了什么?”
丹雪见沈括重提此事,立又羞得满脸通红,欲待不说,偏又知捱不过去,无奈何只得忸忸怩怩道:“雪儿、雪儿方才于梦中见到和沈郎你这个大无赖一块儿生了个小无赖!”话未说完,早已羞得伸手遮住了脸颜。
沈括闻听此语,不由大喜如狂,伸手一把抱住丹雪道:“好雪儿,原来你已准备要为咱们添个孩子吗?那真是太好了!”边说边又在她脸上一阵狂吻。
丹雪本是娇羞不胜,待见到沈括如此大的反应,芳心也是欣喜异常。她方才被沈括一番“欺负”,此际哪有不趁机回报的道理,当下佯嗔道:“沈郎啊,别说此事还早着哩,似你现下这般肆意‘欺负’人家,就是雪儿原有此心,只怕今后也要打消此念哩。”
这一语果然厉害,沈括半言也不争辩,立行举双手投降,连声道:“好雪儿息怒,是为夫错了,雪儿敬请责罚,今后雪儿你但有所命,小子必如奉纶旨,半点不敢违拗。”
丹雪道:“可是方才似乎还有人妄行逼迫雪儿打消行使‘妻规’的计划,沈郎你说,雪儿欲行‘妻规’,究竟该是不该?”
沈括不由老脸大红,强笑道:“是吗?哪个狂妄小子敢如此大胆妄为,竟欲阻止我家雪儿行使‘妻规’?雪儿欲行‘妻规’,那是合情合理之极,半点也不为过,为夫自当举双手赞成!”
丹雪不由“噗嗤”一笑,道:“那好,雪儿现在就先颁布‘妻规’第一条,自今而后,每日早晨,须由沈郎服侍雪儿穿衣梳洗,沈郎你看可好?”
沈括点头如捣蒜,连声道:“是是是,为夫记下了,今后每日定不敢忘记。”
丹雪娇笑道:“那好,沈郎现在就先履行这第一条吧,其它内容,待雪儿日后想及,再行随时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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