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雪道:“自然认得。‘阴阳双判’顾立文、毕无期,这两人一直是圣君伯彦生前心腹,多年来只直接受命于圣君行事。二人虽不在圣域五老之列,但人人均知,若论武功,只有在‘神梦二老’之上。”
沈括道:“如此说来,这两人当是被伯骞派来截杀我们的了,只不过他们却未想到自己会死于邪无极之手。”
丹雪道:“不错。这两人均是被一剑正面洞穿咽喉而死,现今天下间,能一招而使他们两人同时毙命的用剑好手并不多,自然是邪无极所为。”
再行咯咯一笑,道:“我明白了。邪无极行事从不许旁人插手干预,更何况这些人又打得是邪城旗号,他怎么着也得给这些人留个教训。”
沈括也哈哈笑道:“这下有邪无极帮我们清道,那就省事多了,咱们且追上去看个究竟。”说罢一夹马腹,向前疾驰。
行不多时,道旁又有一具尸体。这次在尸体旁边竟留有一行血字,两人看时,见写道是:“我虽然也想杀你,却不愿旁人杀你!此辈宵小,其首领余已为君除却,君可放心试刀,日落时分,关河渡小商桥,不见不散。无极敬上。”
沈括看罢,哈哈大笑:“好,有性格,这邪无极我对他是越来越有兴趣了!”一催战马,放蹄前奔。
再行得三五里远近,果然又遭遇伏击,沈括“锵锵”两声,同时拔出天圣刀和战神刀,左砍右削,一路冲杀向前。
待砍翻十几人后,果然见狙击者中已再无一流高手,对方人数虽众,武功却皆不足道,自己单骑前突,直如入无人之境。于是越发放心,遂凝定心神,专心领悟武技。
但觉每一下战神刀劈出,体内的魔胎均活跃一分,当使用天圣刀时,魔胎又仿似进入睡眠状态,而体内的晶球能量,这时却兴奋异常,难以抑制,随着天圣刀的刀气勃发,其兴奋度也不断升级。
如此连试几次之后,只觉在这种交替使用的情况下,两种刀对体内各自迎合的那部分能量,敏感度大大增强,渐渐地达至刀劲如一、劲随刀发的圆转如意境界。
这时健马到处,前侧一柄狼牙棒、一杆大铁枪带起呼呼风响,分左右迎面砸搠而来。
沈括豪情狂涌,“呛”的一声双刀交叉推进,待与对方兵刃相距尺余距离,再行左右分开,“当”“当”两响,天圣刀战神刀各自准确无误地劈中棒头枪尖。
使狼牙棒的敌将棒端正撞上沈括的战神刀,在狂猛的“魔胎”内劲冲击下,“噗”的一口鲜血喷出,连人带棒在空中疾速翻转十来个跟头,打着转远远飞跌出去,未及落地,人已然毙命。
而那名使大悍枪的敌将,被沈括天圣刀一刀削断枪尖,刀锋乘势而进,直嵌入前胸,方自“啊”的一声惨呼,凝蓄于刀身的晶球能量恰于此时激荡喷薄而出,“轰”的一声大响,这人竟从腰际整个爆开,死状惊人恐怖之极。
沈括目睹此情景,于大喜之下也不禁骇然,万料不到自己两刀同使,出手之际,非但不因力分而散,反而在这两股不同能量的互相激发之下,功力竟而大进。
其实他目前这种情况,已十分接近王虎的两罡同炉。只是初次体验,不懂内劲之间的交替配合,经验上远不及王虎,尚不能充分发挥两股内劲交互递增的优势而已。但饶是如此,威力已颇为可观。
于是且行且进,途中藉着这千载难逢的修行良机不断试验领悟,渐渐在运用配合方面愈加灵活自如。
有时天圣刀一刀劈出,初时故意只使上四五成力道,以增敌大意轻视之心,跟着战神刀依法施为,而在战神刀劈斫之际,藉着魔胎内劲激发,天圣刀陡然增速,同时晶球能量亦再度催发提升。如此循环交替,往往一刀劈出,初始时威力平常,待得劈中敌身,劲道已猛增十数倍有余,其中酣畅快美之处,实不足表其万一。
这些人本就不是沈括对手,而其中一二好手更已先行被邪无极暗中除去。如此接战之下,沈括丹雪一路行来,但闻惨呼四起,哀嚎连连,原本是伯骞遣人截杀沈括,此时却整个反了过来,变成沈括挥刀追击群敌。若伯骞此时亲见,真不晓得该作何情状。
他一路上沉浸于刀道的体悟钻研之中,竟是浑不知时光飞逝。忽听得怀中丹雪道:“看,前面就是小商桥!”方自闻言一惊,回过神来,看看天色,果然已近日暮。纵目前方,只见在百多米外,一条宽约二三十米的江河滔滔东施,江河中间,自南而北,一座青石桥昂然耸立。河两岸,沿河散布着一些集市人家。而在这座青石桥身后一二里处,正是以经营集贸运输闻名圣域的小商城。不用说,这条河就是小商城外的关河了。
此际,远处小商城南门外行人商贩络绎不绝,人来人往,一片繁华热闹景象,但沈括却全然无心观赏这些,只因他的心神已尽被眼前小商桥上的一名青年人所吸引。
这人身形瘦削英挺,一身灰色劲装,背上斜插着一柄细剑,卓立桥身正中。但其具体五官轮廓却看不清楚,那并非距离太远之故,而是因为这青年虽凝然而立,然给人的感觉却仍是身形飘忽不定,就如隐藏在地狱之中的幽灵一般。
沈括看视之下,虽和这人相距仍有五六十米的距离,瞬间却只觉一阵寒意浸透心底,暗呼厉害,沉声向丹雪疾喝:“雪儿坐到后面,抱住我的身子,不可稍离!”
说话间战马再行前十米,丹雪知已到关键时刻,也不分辩,马上轻轻斜身移动,两人顷刻已交换过位置。沈括陡然将战神刀一并交与右手,左手猛抖缰绳,战马“唏律律”长嘶一声,凌空而起,奋力前冲。
四十米!
卓立小商桥上的邪无极凝然不动,但“锵”一声,背后尺剑已自行离鞘,在头顶一尺余处悬定。
随着尺剑出鞘,左右两侧桥下河面之上,竟蓦地升腾起两股七八米高的冲天水柱。
沈括双腿夹紧马腹,左手松开缰绳取刀,待得触及刀柄,忽然大吃一惊,竟发觉两柄刀合在一起再也分不开来!
瞬间脑袋“嗡”的一声,脸上变色,事先他什么都已经想好,却还是不曾料及事到临头,竟会有这样意外的变化。
这可真是要命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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