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括一愕,道:“天凤将此语似是颇有深意,不知却是为何?”
白秀英不答他话,忽然抬头道:“好了,转过那条街前面就是城主府,到了你自然知道。”
沈括见想问的问不出来,便又转过话题:“秀英你可否告诉我丹雪现在可好?”
白秀英忍了几忍,终道:“你们宰了厉蛟,难道就没有想到到后果么?出了这样子大的事,你说月城主会怎么办?”
沈括哈哈一笑,道:“那又能如何?大不了和邪城彻底撕破脸,他厉天若要来兴师问罪,一切都有我沈括接着。”
白秀英闻言,不能置信地看着他,道:“只听这话,你似乎根本就不晓得厉天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若你一个小小的沈括就能挡得住他,那他也不用做邪皇了。好了,小混蛋快松手,要到府门前了。”
沈括道:“最后一个问题,秀英你回答我之后我就松手。”
白秀英柳眉一蹙,语气强硬地道:“你不用问,我也不会说。快些放手,否则后果自负。”
沈括见她态度坚定,也就不再问,松开手来,口中轻叹一声道:“无论如何,沈括此趟月映之行,能得天凤将和丹雪小姐垂青,已然无憾。”
白秀英闻言身子微微一颤,话到口边又咽了回去,他们这时已到府前,于是当先下马,沈括自后跟随。门口侍卫见是天凤将到来,早上前牵过马匹,亲切招呼。
于是两人迈步入府。
先来到一处偏房,白秀英道:“你在此候着,我去通报。”临出门忍不住又回头:“小无赖你最好给我记着,待会儿要命的话就千万不要触怒我们城主,否则没有人能救得了你!”说罢匆匆去了。
沈括心下微凛:“听白秀英此言即可知丹雪并未能劝服月怜晶改变主意,而月怜晶对击杀厉蛟一事实是大为着恼。至于究竟恼到什么程度,那就只能等到稍后见面方知分晓了。”
等不多时,一名男仆进来道:“城主在大厅候着,公子请随我来。”两人遂一前一后,穿庭过院来到待客厅前。
沈括举步入内。刚进得大门,一左一右两只手掌已分向肩头抓来。他进来之时已然有所准备,当下急提一口气,沉身前冲,同时迅速拔刀,向左右各劈出一记。
“波波”两声气劲交击,沈括但觉自己这两刀所劈内劲竟犹如陷进深潭一般被对方死死胶缠,不敢怠慢,魔胎内劲于瞬间再度猛增。又是“波波”两声激响,这次那出手两人各自微退半步。但一退又进,拳掌如风,又将沈括身周罩住。
沈括未及还手,只听一声娇叱,跟着白影闪动,剑芒如霜,一柄剑顷刻间已向那两人分刺数剑。然后身周气劲压体之势顿消,又闻那娇叱的声音再道:“放肆!城主面前岂容你们无礼,武杜二位长老,你们这样做可有把月城主放在眼里么?”
待得双方身形停止,沈括看时见身旁向自己出手的分别是两位白发矍铄老者,一神态威猛,双眼锐利如鹫,头顶中间尽呈光秃,一鹤发童颜,面色红润,一副仙翁模样,两人俱着一件月白长袍,身形瘦高颀长。
闻听白秀英娇叱,那秃顶威猛老者长声冷笑道:“这小子累及月映,我们须立即将他拿下交送邪城,以消厉天之怒,怎么,难道天凤将和月城主还有意见么?”
一语未了,一把清冷凛冽的语音响起道:“照武长老所言,累及月映的恐非这沈括一人,雪儿也在其内,难道武长老也要将她交送厉天处置么?”
说话之人是一位********,月纱笼体,云髻高挽,体态轻盈婀娜,身材曼妙,看来似是柔弱,但清颜若水,俏目含威,言语举止间自有一股慑人的威压,自是月映城城主月怜晶无疑了。
月怜晶这句话说出,那武长老却也不敢反驳,但明显的心有不服,当下只“哼”的一声,不再言语。
这时厅中另一人道:“月城主这句话就不对了,先前咱们是怎么说的,丹雪虽是你的女儿,却也是我月映城中人,如果以她一人,能消弭这场无谓战端,那自应责无旁贷,何况这件事还完全是因她而起。月城主岂能因一己之私,而置全城百姓士卒的性命于不顾。”
这人亦四十岁左右,身材微胖,穿一件酱色锦衣,紫金腰带上系一口吞金宝刀,气度沉稳,显得很有派头。沈括虽不知他是谁,但此人既敢当面顶撞月怜晶,身份自亦是不低。
果然,此人这句话一说完,客厅中左下首一名青年男子立刻站起来道:“马副城主这句话大是不妥。厉天早有吞并我月映之心,现下适蒙圣君云师新殁,这才骤然出兵来犯,又岂是因丹雪小姐而起?就算此次没有发生击杀厉蛟之事,他难道就会放过我们吗?”
那被称为马副城主的中年男子道:“虞统领这番话说得固然不错,但统领可否真正为我月映城的将来打算过。现今圣域之内,圣君云师皆殁,伯骞年幼,兼之不服者众,可谓大势已去。我月映城身当西蕃要冲,一向夹在邪皇山城和天圣城之间求生存,先前有圣域支持,邪城不敢妄动,我等才得以延喘,目下圣域失势,我们除过依附邪城外又有何出路可言?
“本来月映邪城,两家联姻,正是上上之策,不意竟被这小子和丹雪贸然行事,一举击杀了厉天独子厉蛟,致使现在厉天大怒之下,骤然提兵来犯。唯今之计,我们只有尽量弥补,先将这小子送交厉天发落,再示以原意归附之意,如此我月映城尚可得保完全,否则战端一开,我月映城尽为齑粉,到时悔之晚矣!虞统领意为如何?”
那青年男子尚未答话,紧挨着他下首的另一名年轻军官“啪”的伸手一拍座椅,站起来大喝道:“姓马的你说出这样的话来还算是我月映城的副城主么?一向以来我月映城之所以能够屹立至今靠的是什么?难道就是一味的向天圣城和邪皇山城装孙子么?我月映城要兵有兵要将有将,有的是满腔热血坦坦荡荡的好汉,干么要向旁人低头哈腰?依我姓崔的,咱们这趟就和他厉天干上了,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屯,有什么好怕的!”
这姓崔的年轻汉子话刚说完,客厅右面挨着那马副城主下首的一名尖脸军官立刻回以一阵冷笑,阴声阴气地道:“崔旺你倒说得好听,仅凭我月映城一座孤城,那什么来和人家邪皇山城对抗?你自个想去拼命那由你,咱们可没兴趣奉陪!”
那被叫作崔旺的年轻人显是火气极大,听言“啪”的一声就将几上茶杯摔在地上,怒喝道:“姓吕的你小子安得什么心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若非早被邪城收买,此刻又如何肯这般卖命的为厉天说话?”
姓吕的尖脸军官亦“呛”的一声将腰刀拔了出来,变脸叫道:“谁早被厉天收买了?崔旺你今天给我说清楚,否则咱俩没完!”
正在这时,忽然门口一名侍卫来报:“禀城主,天火城和巫国使者俱在府外求见。”
月怜晶冷笑一声:“这么快就都得知消息了,好吧,一起让他们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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