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飞云想起伯骞和祺清,心中也是一阵激愤,昂然道:“小沈你说的不错,自从我体内得自云师的‘灵镜心莲’和天美的能量初步融合后,只觉周身百骸真气充盈,较之以前,简直有十倍百倍的提高。现下的我们,就只差找人历练以提升武技了。若有人想来杀我们,那是求之不得,正好可以给我们当做练手。”
沈括大笑道:“说得好!他娘的就连圣域晶球这百年难遇的奇事也能让咱哥俩给碰上,而且成功获得了晶球的能量和秘密,还有什么是我们应付不了的。要知现下我们体内所拥有的能量,若能完全发挥出来的话,即使巫帝邪皇也未必能强过咱们。何况我们脑海之中还拥有无数历代高手的生命记忆,那不啻是一本万能的武功秘籍,只要我们好好利用这段时间,加意勤修苦练,我相信,数日之间,我们哥俩的武功定能有突飞猛进的发展。”
项飞云道:“不错,现在我才明白圣域晶球的秘密是什么了。原来这圣域晶球不但拥有强大无匹的能量,更还封存了历代圣君邪帝的生命记忆。任何人只要拥有这两者,非但能在武道上作出先前难以想象的突破,更因着对那些生命记忆的掌握,轻易便能找到先前的几任圣君邪帝所遗留下来的巨额宝藏,而这些宝藏,任何一处都足以缔造出一个强大繁荣的军事帝国。”
沈括满脸兴奋地道:“是啊,他娘的一想到这就让人激动得睡不着觉。不过眼下还不是咱们兄弟启宝的时候,目前的当务之急是立即赶赴圣师和月映两城,先行化解那里的危机,同时争取两城的支持。”
项飞云轻叹一声,道:“若然真如伯彦圣君所分析的那样,此刻邪皇的大军只怕已经枕兵月映城前了。而石室之中魔姬的突然离去,也绝不会只为了云师那样简单,云师既殁,试问巫国魔域谁不想打圣师城的主意?”
沈括道:“看来此趟圣师月映之行,必定均有一场棘手的硬仗要打。”说到此伸手一拍脊背上的战神刀,再道:“好,既然如此,那就让我沈括会一会他邪皇厉天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原来沈括初见摩海使用战神刀时就十分喜爱此刀,后来摩海死后,战神刀也随之失去生命,变得暗淡无光,形如废铁。沈项二人自叹息之壁后走出,清理尸体时,沈括手一触到此刀,战神刀刀身便不住颤振,隐隐与他体内“魔胎”产生一种奇妙的共鸣,竟似有再获新生的可能,于是沈括便将之带在身边。
他话一说完,项飞云就打趣道:“我说你小子也切莫太过得意,以你我目前能使出来的功夫,不要说邪皇,就是再对上伯骞也要照旧落荒而逃。还有,你这次去往月映城的路上,着紧莫要偷懒,抽空多看看那本《战场百篇》,一旦到月映城对上邪皇,那可不是说着玩的。再说,那月映城的怜晶公主又岂是庸手,城中更是杰士如云,莫忘了你沈括现在可是举国通缉的魔域恶贼。”
沈括嘻嘻一笑,道:“这个小弟自然省得,说到此还得多谢项兄你昨晚的鼎力“翻译”,若非如此,老纪那本文绉绉的《战场百篇》,让人一看就头大如斗,再看就昏昏欲睡,可有多难看得懂。项兄也不要只管说我的事,你此趟圣师之行,小弟倒有一事相求。”
项飞云听其语知其意,哪还不知他的心思,不等他接着往下再说,没好气地道:“沈括你给我免开脏口,我最多只能答应会尽力为你争取圣师城的支持,但绝不会用你所说的方法。”
沈括佯装一怔,大搔其头道:“项兄你莫非真是小弟肚里的蛔虫,怎么小弟想的什么你竟然也知道?”
接着一笑再道:“不过项兄你也莫要太过固执,若实在不成之时,倒也不妨一试,你此刻体内既拥有圣师的‘灵镜心莲’,若想要夺得云筝小姐的芳心,当是大有机会。如此人城两得,岂不是好事成双?”
项飞云笑骂道:“你小子给我闭嘴,也亏你想得出这个馊主意来。”接着笑容一敛,正色道:“不过此事万万不行,也许每个人都有每个人做人的原则。我一向认为,感情的事是不可以勉强的,更不可以掺杂进其它功利性的目的。我既答应了云师要替他照顾女儿,自会尽力做到;但若非两情相悦,则我和云筝小姐之间就绝无可能。我的话小沈你明白么?”
沈括听他将话说得颇为郑重,本想再打趣几句,也只好住口,但最终还是道:“只怕与那云筝小姐一见之下,项兄你就身不由己陷入情网不能自拔了,若真是那样的话,到时项兄不妨重新考虑一下小弟的提议。”接着再笑道:“要知这云筝小姐可是咱们圣域之内绝顶的美人呢,除了月映城的丹雪,更是无人可及,较之适才的祺清小姐还要再胜上一筹哩。”
项飞云微现怒色,道:“小沈你不要再说了,此事我心里有数,项飞云绝不是那种喜新厌旧、见异思迁的人。”
沈括忙赔笑道:“这个小弟当然知道,小弟也并无此意。我只是想提醒项兄,瞧刚才在室内的情形,那祺清小姐的心思,只怕已全然转到了伯骞身上。既然如此,项兄你——”
项飞云不等他说完,挥手制止道:“不要再说此事了,还是谈谈你小子的月映城大计吧。”
沈括见无可劝,只好作罢,听项飞云问及自己,遂道:“当然是不惜一切代价击退邪皇,取得月映城的支持。”
项飞云道:“且不说要击退邪皇有多困难,即使你能做到,月怜晶也未必就会支持你。”
沈括突然双眼放光,充满自信地道:“假如我沈括凭借自己的能力,非但能够击退邪皇,还能够夺得丹雪的芳心呢?到时以月怜晶的精明睿智,审时度势下自会知道我沈括才是值得她去全力支持的人。”
项飞云道:“你真的要不惜一切夺取丹雪的芳心?”
沈括坚定地道:“是的。谁都知道丹雪是月怜晶最疼爱的、也是唯一的女儿,我一旦争取到丹雪,就有很大的机会,取得月怜晶的倾力支持。”
项飞云道:“可是你对丹雪了解多少?你知道丹雪是个怎样的女孩子?也许她根本就不是你所喜欢的那种类型?”
沈括道:“这个我不管。我只知道我必须争取到丹雪,不管她是什么样的人,我都必须用尽方法夺得她的芳心,因为我已没有选择。项兄你应该晓得,若不能取得月映城的支持,我沈括根本就没有和伯骞争衡的资格。”
项飞云叹息一声道:“话是不错,可是你觉得这样对丹雪公平吗?若是两人之间没有感情可言,纵使你能得到丹雪,往后又怎能幸福?”
沈括沉声道:“项兄方才说每个人都有每个人做人的原则,那么这就是我的原则。我相信,没有所谓纯粹的爱情,一切感情都是可以后期慢慢培养的。我不知道这样做对丹雪是否公平,但我日后一定会好好待她,绝不会辜负她。毕竟,爱情不能成为一个男人的唯一,也不应该是最重要的。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最重要的是事业。一个男人的成功,爱情并不是标志,而是事业,辉煌灿烂可流传百世的不世功业,这才是一个男人所应该真正为之倾尽一生心血去奋斗的事情。”
项飞云只听得心头一震,忽然间他开始明白,沈括和自己是完全不同类型的两种人,他是属于那种天生的政治家,而自己则只能做一个平凡的普通人。也许自己日后可以练成绝世的武功,但却永远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领导者,因为自己缺乏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特质。
一时间他不知道沈括所说的是对是错,也就无法出语反驳。只知道若换做是自己,是万万不会如此做的。
正自沉思,忽觉沈括身子一纵,已骑上那匹系于道旁柳树上的黑鬃骏马。那是他们下得天狼峰后,在附近林子中觅得的,多半是那批邪城死士所遗。
沈括坐上马背,哈哈一笑,冲项飞云道:“小弟不喜送别,我先行一步。项兄圣师之行,无论情况如何,五月十日之前,请务必赶到天圣城,小弟那时在城中恭候。”说罢解开缰绳,用力一打马,那马仰首一声长嘶,撒开四蹄,沿着西边官道刹那间绝尘而去。
项飞云望着骑马远去的沈括,心中一阵感慨,他已可以预见:五月份天圣城的这届山河擂台赛,因着圣君云师之殁和巫、邪、魔三国的介入,势将演变成一场各方新生势力的权力争霸战。而圣域一方,无论沈括还是伯骞,如不能在这场争霸赛中胜出的话,必令整个圣域军民信心大失。那时早已枕兵边境的异族大军全面入侵,圣域将不战自溃,彻底沦陷。
而自己此趟圣师之行能否为沈括争取到宁泽云筝的全力支持,则是决定沈括有否够资格和伯骞争霸的另一个关键。因为如没有圣师城的支持,那即使沈括能争取到月映城,单凭月映城的实力也很难与伯骞抗衡。可是自己若想争取到圣师城的支持那是谈何容易,更何况此时身上又背负着杀害云师的恶名,只怕自己到时方一踏足圣师境内,对方立即便要刀剑相向为云师报仇,这却如何是好?
只是事已至此,圣师城又不能不去。想到此项飞云微微抬头,目光再次凝注着东方渐渐升起的太阳,和其下崇山峻岭云遮雾掩的壮丽晨景,心中暗道:圣师城,此刻的圣师城中,等待着我项飞云的又将是什么呢?(第一卷第三集完,敬请关注第四集“情海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