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当下确实不知道晶球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可是,眼前的事实是,晶球真的已经“发怒”,并开始全面“吞噬”这里的一切能量了。
师妫摩海的身体顷刻间就被吸前三丈,项飞云一惊,忙转头望向沈括,希望他能有个解释。可是这一转头不要紧,就发现此时被晶球吸扯而前的竟不止师妫魔海两人,还有云师和伯彦,更包括了身在较远处的丽清纶。
什么?晶球竟同时向室中各人展开能量吞噬了吗?这、这可如何是好?
他立刻就想过去,到云师身边去,可是他不能,才欲迈步,他就发觉自己竟然动不了了。
这一来真是惊骇之极,不由张口呼道:“小沈,这是怎么回事?”
看沈括时,却见他亦是脸露骇色,显然和自己遭际相同,遂道:“现下我们该怎么办?”
沈括苦笑摇头:“我也不知该当如何,看来也只有静观其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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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这室中情况当真是危急之极,晶球突然间向在场各人倾力“吞噬”,项沈二人没有现成内力可供吸取,但究竟并非是身无任何能量,是以虽较其他人处境略好,却也是身不由己一时间不能得动。
而师、魔、云、伯、丽五人,眼下的情况更是苦不堪言。在晶球的疯狂吞噬之下,各人陡然发觉自身内力正在如飞般向外流泄,大惊之余连忙各自运功相抗,以阻内力外流。可是晶球这次的吞噬之力竟是出乎意料地大得惊人,而五人又各自有伤在身,是以只过得片刻,就已先后抵挡不住。
这其中首当其冲的便是丽清纶,丽清纶虽受伤最轻,内力却是最浅,打斗之时尚可借昊天铃助力,此时抵抗晶球的“吞噬”却是毫无用处。她内力既浅,不多时便已支撑不住,心知不妙,立往后退,可是虽然强行移得几步,晶球的“吞噬”之力却并不稍减多少。这下芳心着实大骇:难道,难道随着先前晶球能量的不断增强,其“吞噬”之力也随而增强,此刻这整间石室之内,竟俱都是晶球的可“吞噬”范围?
此念方起,已觉自身内力不受控制的强行欲向外泄,想起伯瑞先前惨状,此刻再也不敢逞强,只得一力放行。同时心中实是惊恐万分,心道:“若一任如此下去,只怕再过不了多长时间,自个便也要如伯瑞般‘香消玉殒’了。”可是惶急归惶急,却又是无可奈何。
再过得一会儿,伯彦、云若无、摩海、师妫等亦先后支持不住,又不敢如伯瑞般封闭经脉强行阻挠,只得一个个听凭自身真气飞速外泄。
一时间丽清纶的“天音入魅”、伯彦的“天玄劲”、云若无的“灵镜诀”内劲、师妫的“定元劲”和摩海的“魔胎”真气,分成绯、白、金、紫、黑五道气流飞速向晶球注入。随着这几股庞大能量的不绝涌入,晶球的体积分秒不停地急速增加,颜色也迅速由紫色而转为五彩之色。
更为怪异的是,这晶球此时所给予在场七人的感觉竟是各不相同。自项飞云眼中看来,只觉先前所看到的那个向自己调皮嬉笑的“孩童”,此刻竟又在晶球之中显现;而沈括眼中所看到的,却是上面石棺中沈天成的威严相貌;伯彦眼前,则又显现出伯瑞濒死前的惨状;至于云若无,竟意外地在晶球之中看到了“水心梦”的音容笑貌;而师妫,恍然间却发现当年死在自己怀中的婉灵,竟在这一刹那又在眼前复活了过来。
至于摩海和丽清纶,他们于晶球之中看到的,却都是魔姬碧晓音的身影。只不过摩海眼中的碧晓音风姿绝代、倾绝尘寰,而丽清纶眼中的师傅,却是一个面目臃肿、丑陋不堪的怨妇。
一瞬间,众人俱都沉迷于眼前各自不同的幻象之中,反而忘记自身内力流泄的事情了。项飞云和沈括初觉身不能动,而这刻,随着晶球吸力增大,在它的大力吸扯之下,竟是身不由己地向前移去。当此之时,两人都知沈天成当年的“自散内劲”猜想并不可行,就是身无内力,此刻面对晶球,也是一筹莫展,除过被“他”牵着走之外,也只有听之任之了。
忽听摩海长叹一声,道:“伯兄、云兄、师兄,真想不到我们今日本为争夺晶球至此,到头来却反要个个死在晶球手上,唉,早知如此,先前也不需那般狠杀恶斗了。”
师妫道:“摩海兄说得不错。不过这‘个个都要死在晶球手上’却也未必。别人不说,据师某所知,这沈括可是沈天成的后人,先前在上面石室之中,还亲口向我和班库承认懂得开启晶球的窍诀。魔兄只看他此刻虽在晶球的‘反噬’之下,却仍能保持神色自若,不如我等这样痛苦难忍,就该知道小弟说得不假。”
另一旁的伯彦闻声也道:“不错。若说今日倘有人能侥幸打开晶球,则此人必是我们圣域的少主无疑。所以,今日晶球之争,说来说去,最终到底还是要落在我们圣域人手里。”
云若无接着道:“伯兄说得好,正好说出了我的心里话,圣域既然后继有人,咱们今日就算是要战死在这里,也可瞑目了。”
几人说话之际,项沈二人随着晶球吸扯之力不断前移,这时已来到师魔两人身旁。
摩海忽然大笑一声,道:“伯兄此时来谈输赢,未免言之过早了吧。”
伯彦一愕,突见摩海骤出不意,一拳忽向刚来到身侧的沈括当胸击去。不由大惊。
这一下出其不意,任谁都没有料到,要知在晶球正自全力吸取自身内劲的时候,却向旁人出拳动手,实是非常危险的一件事,一个搞不好就要走火入魔,重则伤亡。可是摩海此刻竟然全不顾及这些,倾力一拳击出,其快如电,沈括连躲避都来不及,已被来拳正中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