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样一来,力分而弱,他正面应付师妫的攻势便不由减缓。更因毒针一行侵入经脉,立即便循血液不停游走,使他不敢再行向“晶球”借力,打出的“太阳”后劲不济,师妫的星爆立时便全面反扑过来。
在那一瞬间,他本已自忖必死,岂知这被自己柔力弹开的少年竟能趁势借力跃前,全速推动“太阳”向师妫反击。
于是在这两股大力的猛烈撞击爆炸下,三人都不同程度的受了伤,只是云若无受的伤最为严重明显而已。
这就是方才爆炸止息后丽清纶看到的景象。
这时听师妫出言,云若无心下暗叹,抬眼又见到那边伯彦也自受伤踣地,更是暗暗心惊,知道以自己此时的伤势,对局面已完全失去控制。但却也不能就此束手待毙,他适才一行受伤倒地,便立即运功逼毒,这刻凭着几十年修习灵镜诀所得的精纯内劲已硬是将这三枚毒针全部迫入了自身尾闾****,压制住毒性暂不发作。
然后扶壁站起,冲师妫一笑说道:“师兄若能听云某良言相劝,此时抽身离去,还能得保性命。但若仍旧执迷不悟,若无还是先前那句话:今日来此抢夺晶球者,任谁也走不了。小弟就是豁出性命不要,也誓将师妫兄留在这里。师兄不妨三思。”
师妫听后“桀桀”仰天狂笑,厉声道:“我师妫若在这时离开,岂非等于将自己拼命流血抢到手的东西,白白奉送给他人。云兄以为小弟是这样的傻子么?”
云若无知他也不会答应,又道:“如此师兄请出招,若无今日舍命陪君子。”
话音未落,丽清纶“咯咯”娇笑道:“云师为何不算上清纶一份哩,要知我也是来杀你的呢?”接着向师妫媚笑道:“邪灵前辈想必不会怀疑小女子欲要和前辈合作的诚意吧?”
师妫邪邪一笑,道:“清纶侄女能够出手相助那是再好没有,如你我今日能一举杀了云若无,想魔姬远在魔域也必感欣慰。”
丽清纶再行轻笑,紫衣微动,踏前一步,便欲动手。项飞云身子一横,拦在云若无身前,朗声说道:“飞云方才说过,圣师前辈需疗伤医毒,接下来的事情由我来替他老人家料理。丽姐若是要动手,小弟奉陪便是。”
丽清纶闻言不由一惊,她倒并不是因为项飞云敢于挺身出头而惊讶,而是发觉仅在这一瞬间,项飞云已完全由方才的激动情绪中将心态调整过来,不由芳心微讶。回头看师妫时,只见这邪灵脸上的惊愕之色竟是较己更甚。
原来方才丽清纶以毒针偷袭得手,师妫本可趁机一举将云若无击毙,岂知这小子硬挡毒针被云若无以柔力弹开之后,竟能趁势借力前扑,继续推动“太阳”向自己攻击,致使自己未能一击得逞。这时更见此子往前一站,潇洒挺逸,隐然便有几分云若无当年风范,不由心下暗自吃惊。
丽清纶一愕又道:“飞云以为此刻凭你一人,挡得住我和邪灵前辈的联手进击么?”
项飞云道:“若是不敌,项飞云今日有死而已,不劳丽姐挂怀。”
原来项飞云一直恼她出手偷袭云若无,是以此时说话便极不客气。
丽清纶听他言语无情,一双美丽的眼睛幽怨地看了他一眼,道:“飞云呀,你明知丽姐舍不得杀你的,为何却总是要我为难呢?”
她话方说完,师妫的人已到了项飞云面前,口中一声冷笑道:“既然清纶侄女舍不得对小情人下手,那就有我老人家先行代劳好啦。”随着说话,左手一掌,已朝项飞云胸前按去,当真是其快如电。
项飞云早有准备,上身微向后移,同时右手顺势斜切而下,砰的一声正中师妫掌缘,方自暗喜,蓦觉胸口轰然大震,惊呼一声,身子已落叶般向后抛跌。
原来就在他认为一掌切中对方掌缘之际,却陡然发觉这明明已被自己成功拦下的师妫“左掌”,竟不知何时,已然从下方变掌为拳,一拳擂在了自己胸口。
他反应也是迅捷之极,一觉有异,立即飘身便退,饶是如此,仍被师妫这一拳擂出近三丈,这才勉力站定。站定之后,身子一晃,嘴角已溢出血来。
可是再看师妫,竟也并未讨着好去。他一上来即以“逾矩成规”的手法,一拳打中项飞云胸膛,这一拳用上了十成力道,存心一举将这碍事的小子力毙拳下。岂知自己拳头甫打中对方胸膛,竟被一股异常强大的能量给硬撞了回来,若非自己出手够快,这小子匆忙之间不及将能量全部释放,只怕自己一出手就要先栽个跟头。
即便如此,他也禁不住一连向后退了三步这才站定,心下惊骇莫已,脸上倏然变色,厉声叫道:“‘挪移乾坤’!你小子竟然也懂得‘挪移乾坤’之术,是谁教给你的?”
丽清纶稍作犹豫,此刻本正欲趁机出手对付云若无,忽见项飞云竟能硬接师妫一击不倒,已觉惊奇,再闻得师妫口中“挪移乾坤”之言,更是大惊,急问:“怎么?邪灵前辈是说飞云懂得‘挪移乾坤’之术么?这决计不会!”
可是眼前项飞云正面硬接师妫一击却是无可争辩的事实,又不由得丽清纶不信。
师妫眼睛紧盯着项飞云,又看看倚墙而立的云若无,道:“错不了,适才他那一下反撞之力用的确是圣域晶球的能量无疑。”
师妫在甫入地穴中时,曾和班库一起追杀过沈项丽三人。虽然后来因地穴中各室之内均是机关重重,没有追上。但班库和项飞云他们动手之时,师妫在一旁却看得很清楚,这项飞云反应虽快,内力却是平平,甚至可说是毫无内力可言,是以方才并未把他放在心上。
但此刻一经动手,这项飞云竟而也懂得“挪移乾坤”之术,能自行借得释放于室内空气中的晶球能量来硬接自己一击,这一来如何不令他吃惊?若非他眼下虽懂此术,招数身法上却均与自己相差甚远,刚才吃亏的说不定就是自己。当下凝神戒备,对眼前这少年的实力不由重新作出评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