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小锦……夏夏……”
眼前的画面已经模糊不清了,除夕紧紧捂住嘴,泪水早已经落了满脸。哥哥、小锦、夏夏,还有那些关爱自己的家里人……这么久了,他们还在等着那个自己醒来,为她而担心焦虑,为她憔悴难过……哥哥公司的事情好像还没处理好,安澈哥好像出了什么事,沐夏也为了守她几天不回家……
看着镜中的小锦难过地埋下头,除夕再也抑制不住自己,低声呜咽起来。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离开过他们,一直在家人呵护下成长的她,现在孤身一人处在这个奇怪的异世界,独自生活,被人算计,面对那些奇奇怪怪的事,还有居心叵测的人……这样的生活,不知会持续多久。她想回家,想见家人,可他们之间横亘了一个时空,家人遇到什么事,她只能在另一个时空里看着,却什么忙也帮不上……
“对不起……”难过地闭上眼睛,除夕蹲下身去,捂住脸庞呜咽着。
胥吉静静站在不远处,目光复杂的看着痛哭的除夕,他的身旁,刚刚调息过来的无垂首沉默地站着,低垂下的金色刘海,掩盖住了眼中暗涌的波涛。
无论怎样,终是他们亏欠了她……
……
——
雪山。
山腰,一间简陋的茅屋内。
“喂老头,你真要走啊?”
“你说呢?”老人一甩衣袖,抽出被少年按住的手,“有人找事都找到我徒弟头上了,我不得去帮忙?!”
“可是以前你徒弟遇上什么事,也不见你去帮忙啊?哦,对了,上次你徒弟下山被那个天水阁阁主大女儿看上了,要被拖走当上门女婿时,我记得还是你落井下石给了那个小女孩一包催情粉,让她给你徒弟下药吧……”少年作沉吟状,努力回忆着,“啧啧,要不是你家徒弟定力好,大冬天的跳进寒潭泡了一夜,早已经被人家生米煮成熟饭,生几个徒孙给你玩了……”
“这个……”老人老脸一红,“我不是看他都那么大了还不娶妻,替他着急嘛……”
“那还有你家二徒弟,你明明知道他分不清人,还刻意在他有事急找你小徒弟时,穿一身女人的衣服把他诱拐到悬崖,然后一顿拳打脚踢就把人扔下,惹得有一阵子他见到你家小徒弟就躲,同门师兄妹产生嫌隙整整一年……”
“那啥……那时他不是在三阶巅峰难以突破吗?我打他这一顿,就是为了助他突破……”老人声音有些虚。
“我记得当时你徒弟手上有一瓶桃花酿……想和他师妹一同探讨如何保存使酒更香醇的……”结果被这老头当做偷酒贼一顿恶整暴打,还顺手把酒给拿走了!
“呵呵……误会,误会……”已经背起了小包袱的老人脚步顿住,转头一脸哂笑,想要挽回自己的形象。
“还有你家三徒弟……被你用几个法阵绕的在自家院子里走了整整三天,要不是被人发现,或许已经饥饿疲累而死……”
“臭小子!有完没完!”老人终于绷不住,一把甩开手里的包袱就冲过来,抡起袖子指着少年的鼻子威胁道,“这些事,你敢告诉那几个小子的话,我……”
“如何?”少年含笑挑眉,眸中浮上几许玩味。
老人与少年对视半晌,最后还是垂下手,无奈道:“好吧,你有什么条件?”他对自家徒弟干的那些事,这小子好巧不巧的都知道,要是被他说出去了,那几个小徒弟还不得跟自己翻脸……
无奈地想着,老人忽然觉得眼前什么东西一闪,再细一看去,头上垂下几条黑线:“你干嘛?”
少年邪魅一笑,拍了拍自己肩上的包袱:“还能干嘛?走吧老头!”
“……”要一起去早说嘛!
——
“子衣!”除夕看着突然突然出现在眼前的落子衣,有些愣了,她什么时候来的,怎么自己毫无察觉?
“除、除夕!”落子衣也吓了一跳,她顺着那声巨响来到这里,只发现了昏迷的归夏归际他们,怎么除夕就突然出现在不远处?
除夕看着落子衣惊异的样子,也明白了可能是胥吉搞的鬼,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结界吧。
“他们是……”落子衣指着除夕身后的胥吉和无,有些迟疑地问。她常常到玄梓游玩,对玄梓的成员也多少有些印象,不记得在玄梓派见过他们啊。
“这是胥吉,我们在路上捡到的。这是……”除夕看了眼胥吉身后的人,一个四五岁大的金发小正太,那个之前救下她们的人。
“无。”小正太主动接过话去。
落子衣点了点头,又突然间想起了什么,瞅了下除夕,又迅速转过脸去:“我是看到他们、他们昏倒了才过来的,不是……”
除夕看着她别扭的样子,唇边浮上一丝笑意,主动走过去拉起她的手:“对不起。”
“啊?”落子衣有些反应不过来,怔在原地。
“你不是有意隐瞒我,对不起。”除夕解释道。她想,如果是她的话,在还不了解对方之前,也会有所保留的。而当时的她,虽然同落子衣玩得很近,由于保留了比较高的戒心,除了那些小黄书,其实她很少和落子衣谈些心里的话。大多数时间是落子衣问她答,或是落子衣一人在那里讲些她从小到大遇到的趣事。要说隐瞒的话,还是她隐瞒的比较多。
落子衣这次听清了,眼眶一红,整个人竟有些羞涩,不知该作何反应。只是紧紧反握住除夕的手,不再说一句话,面上浮起一丝羞赧的笑。
除夕也是舒心一笑,这个朋友,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