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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下山

[[[CP|W:250|H:190|A:L|U:http://www.*****.com/?chapters/20103/10/1516896634038243507945000571945.jpg]]]“师傅,叶哥哥去哪了?”阿素一觉醒来竟没有看到苏叶,以前都是他叫自己起床的。

“苏叶有任务下山去了。”

“下山?”阿素惊喜的叫了一声,接着又嘟着嘴:“为什么不带着我?”

“他有事,很快就会回来了。”师父淡淡的说,单手拿着书,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阿素对师傅的态度很不满意,这分明就是在敷衍嘛!

“为什么不要我去?真是偏心眼!”当然阿素不敢说出这话,她怕师父生她的气一辈子都不让她下山去。

没有苏叶的日子真是不习惯,她无聊的走在以前和他一起走过的路上,心里有说不出的烦恼。她有时候在想,如果苏叶不回来了怎么办。这是个令人惊心的问题,她甚至从来都没有规划过自己的将来,连想都没有想过。如果苏叶不回来了,她一个人在山上和师父相依为命,那日子肯定是相当的凄惨。一生到底有多长呢?阿素用手遮住眼睛,透过指缝,蓝天成了一丝丝的了,一生应该比那遥远的地平线还要长出一寸吧,这样,在有生之年还能到达世界的尽头,在那里,张开双臂遥望走过的路,大喊几声。可是,这跟苏叶回不回来又什么关系呢?他若在,我们也不一定能去的了,他若不在,我想去也没有什么希望。难道他在我心里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吗?……哎呀,烦死了烦死了。

阿素使劲揪着衣角,靠在一棵树上,脚下还不安分的踢着碎石子,她歪着脑袋仔细的想了想,然后捡起一块尖锐的石块在树上刻“苏叶是头猪”,歪歪扭扭的字有点好笑,可是她想笑又笑不出来,刚撇了一下嘴就像被什么东西哽住了,苏叶二字瞬间就被模糊去了。于是她便抱着树干使劲的哭了起来,几只小鸟受惊似的扑啦扑啦的从头顶飞过,她是因为苏叶的离开而哭吗?阿素心里清晰的想着这个问题,如果是,那,哭是不是显得太过矫情了,又没有人看着哭给谁看呢?

她擦干眼泪走到悬崖边上,低头看着脚下,稀稀拉拉的房屋就像是不小心散落的小土豆,灰黄的颜色,那里就是世界吧,也许苏叶正在那里的某个地方吃面条呢!不知道他这个时候是不是也在想自己。

站在高处瞭望总会给人一种心潮澎湃的感觉,阿素很想大喊几声苏叶的名字,可是,手拢在嘴边,就是喊不出来。透过云雾看下面的东西有一些不太真实,刚才还觉得自己矫情,现在想矫情一下又扯不开脸面,真是讨厌。阿素自嘲着就回去了。

以后的一段时间里,她的功课更多了,师父的脾气也越来越坏了,一个不顺心就要罚抄经书。阿素气不过,年少轻狂总会有一点放肆。她用树叶变换成小鸟,让它偷吃师傅的米饭。还用井水换过师傅的茶水,有一次她心血来潮竟想要给师傅下了巴豆。

这种小把戏师傅怎么会看不出来呢?阿素忽然良心发现,觉得自己太过分了。

“师傅,我愿意抄书一百遍。”

“怎么了?”师父笑着把书反过来,抬头问。不知道他是不计前嫌还是继续装不知道。

阿素有点后悔说自己愿意抄书了,他想装就让他装吧。“哦,没事了,您先看书吧。”阿素偷偷的吐了吐舌头。

“呵呵,”师傅又用那种很傻而且很假的笑,从上次醉酒后,他一直都是这种笑法。可见,喝酒不仅伤身体,还伤脑筋。

“你想下山吗?”

“什么?下山!”阿素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一把抱住师父的胳膊,兴奋的问“我也能下山去吗?”

“恩,要去吗?”

“去,肯定要去,难得这么好的机会!”

师父还是笑着,只是笑的感觉不一样了。“丫头,你要想好,你现在每走一步都决定了你将来的道路,你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真奇怪,师傅越来越罗嗦了。

“我能去找叶哥哥吗?”

“你选择你自己的路。”

阿素仔细的看了看师傅的面色,并不像生病的样子呀。为什么说话的味道都变了呢?

这么快就要下山了,快的让人接受不了。阿素有一点舍不得。她从小就没出过远门,更没离开过师傅,心里不免会有一些彷徨与伤感。

“阿素,下山是对你的锻炼,世间险恶,人心叵测,不要轻信别人,你明白吗?”师傅语重心长的对阿素说,此次一别,不知何时再见。再见时又是怎样的场景?恐怕是……

“恩,”阿素用力点点头,然后问“我能常回家看你吗?”

“到时候我会叫你回来的。”师傅顿了一下,抚了一把凌乱的白发,可是风太大了,不安分的发丝摇摆着,遮住了那份看不懂的表情。师傅递给她一把剑:“不要轻易拿出来。切记!去吧,该长大了。”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阿素久久的没有说话,望着他的背影,才发现师傅竟然那么老,那么沧桑。她很想上前去扶他一把,可是,她怕自己会更舍不得,所以只能眼看着那抹孤寂消失在拐角处。

很失落,而且有一点难过,咸咸的,这就是离别的味道吗?阿素浑浑噩噩的走着,脑海里反反复复都是刚才的场面。等她觉察不是在做梦时,人已经到山下了。而她竟忘了问下山去做什么。

“任务未完成,不可上山!”这该死的老头,也不把话说清楚。

努力赶走悲伤,勉强挤出一个大大的微笑。她回头望了望那个养大自己的地方,浑然天成的气势叫人不由得去仰视,“仙人岛”三个大字镶嵌在峭壁上,如同神来之笔,不容小觑。

真好笑,还仙人呢,不过是骗骗外人罢了。山上只有普通的一家人而已。一家人?应该算是一家人吧。师傅的年龄谁也说不准,他总说自己很老很老了,就是老而不死,要问他今年多大了,他肯定只知道摇头笑笑,一副很神秘的样子,只是那雪白的胡须标志着他已经属于爷爷的级别了,他什么都会,就是不会做游戏,不会捉鸟,不会打弹弓,而树叶子哥哥刚好把爷爷会的学会了,爷爷不会的他也早会了,叶哥哥温柔时像一束阳光,温和的,暖暖的。不温柔时就会抢我的东西,偷拿我做的药粥孝敬师傅。永远都是师傅做饭、苏叶洗碗,永远都是自己生气、苏叶来哄,永远都是……阿素愣的出神,不知为何平时的小事在今天想起来会那么动人,那么依恋。特别是叶哥哥叫她的一句“小丫头”。

阿素笑自己太过多愁善感,她深吸一口气,甩甩脑袋,出发了。

仙人岛上又开了一朵花,娇艳欲滴,色彩迷人。里面是阿素关于苏叶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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