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给你们这些小娃娃们看,也只是让你们明白,何谓真正的修魔境界,何谓真正的世劫天命!不要每天身在宗内,就觉得自己安然无恙,不必在乎外界的是非!”魔师收敛起笑容,一字一字顿开道。
“天下兵器各分其职,初级为法器,也就是你们现在所使用的玄铁剑之类,在初级之上,也就是修炼中四阶左右的魔息所使用的兵器称之为魔器,到了七阶左右,如果运气够好,就会遇到属于自己的神器,不过有一点,所谓的“神器”,并非是真正的魔神所用的兵器,只是魔神锻造中的残次品,威力也仅仅达到真正神器的十分之一而已,但尽管如此,这种次级神器的数量也极为稀少,当真算的上是珍贵。”魔师讲的如数家珍,捋起胡须时,眼里所放出的光芒,也是冰鉴等人从未见过的。
“那次级神器之上,又是什么?”一个长着娃娃脸的男孩儿忍不住举起手大声问道,谁知却被魔师一盆子的冷水灌个干脆。
“次级神器已经是你们所有魔徒遥不可及的事,你们中间若在百年内出现一个七阶高手,就已经是奇迹,你还妄想次级神器之上的兵器!?”说着说着,魔师满脸通红,不知触到他什么霉头,气的胡子都被吹了起来。
“什么奇迹,我看是他也没达到,不肯给我们讲罢了!”冰鉴撇撇眼,一脸鄙视的姿态看着花胡子老头。
“魔师!七阶很难达到么?我们宗内有没有七阶的高手啊?”娃娃脸男孩儿身旁的魔徒笑呵呵的一脸恭敬地问道。
花胡子老头平稳平稳气息,“你们是不是都认为现在升到二阶,或者是接近二阶的状态,不过只用了了几月功夫,往后升七阶,掰掰指头也不过是几年的时间?”
大家都纷纷点头,继续听他说。
“你们若当真都如此念想,那就是大错特错,我可以告诉你们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娃娃们,在修魔境界里,三阶以下都只是学到了些皮毛,从四阶开始,才正式进入固体,换句话说,就是拥有你们自己的成形魔灵,那时候,若想升上半阶,犹如登天,更别说连升到七阶,简直是!”魔师激动喘着粗气,没有再接下去说究竟是什么,只是摇摇头,半响才露出一番苦笑,自己修炼百年,不过才达到五阶下期,七阶,这是什么概念?这群孩子们不懂,自己也犯不着跟他们较什么真。
“魔师,其实我并没有妄想太多,我只是好奇才会想问,次级神器之上,还有几种兵器,您指给我们的十二件兵器,又都唤作何名,仅此而己。”娃娃脸男孩儿眼睛半低着,语气很沉,生怕再说出大逆不道的话惹魔师生气,宗堂本是内鸦雀无声,当他稚嫩的嗓音传出,就会变的格外明显,让大家不由得把目光转过来。
“也罢也罢,”魔师摆摆袍袖,脸上苍老的皱纹褶了褶,方才的话才接着说了下去。
“修魔境界共分为十阶,十阶后期,每个人都会受到一劫,只是我们修魔与修仙不同,受的不是天劫,而是心劫,一旦成功渡过心劫,成为众魔所仰望的魔神亦只在数日之内,而如果失败,轻者,意识失散变为散魔,重者形神俱灭,永无重生之日。”魔师叹口气,看了看众人一脸紧张,微微笑出声,“你们也莫怕,据我所知的高等修魔界,这场心劫不但不是他们眼中的劫难,而是一种享受。”
晏息淡淡一笑,“原是享受”。
魔师似乎听见他平静的语气,扫过一眼,“他们经历万千,不过是想达到魔神的境界,而这种追求一生的结果其实远不如过程来的自在。”
“哎,魔师,我们知道这是享受了,您老人家就快讲重点吧!那些个破烂儿到底是什么!”冰鉴困的眼皮都抬起不起来,全力撑着,才让自己不至于当着大家的面,不,是当着晏息的面打起呼噜,一边死撑,一边还得听这个臭老头没完没了的废话,有没有天理啊我说!!!
言七嗤笑她一声,“我倒觉得某些人比魔师的话来的更加不知深浅!”
冰鉴侧脸一怒,奶奶的,我才刚想把你这个面纱怪人的形象在心里稍微扭转一下,没想到还是这副死瓜脸!
晏息若有所思地把指尖从唇角滑过,“其实修魔,也很有意思。”
言五哈哈一笑,拍拍他的肩膀,“哥们儿,咱的想法一样,要不从那十二件血器里搞出一件玩玩儿?”
晏息轻笑不语,冰鉴看过他黑遂幽深的双眼,小脸一红,慢慢低下也不再说话。
“当达到魔神境界,他们所用的兵器大多是自己铸造,而这些兵器就是次级神器的原级-上级神器。”魔师慢慢说完,像是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完成全部构想。
“那魔神之上,又会是什么级别?”言七双眸望着魔师满脸褶皱的脸,迷惑的问道。
魔师似乎被这个问题问的有些犹豫,尴尬一笑,“之上的境界,可不是简单到你我所能料想的。”
言七点点头,“那您给我们看的这些兵器?”
魔师用法咒缓缓变动手中的幻化图,“这些是传说足以逆抗世劫的天物,有云,他们由六界统领共同看管,亦有说法是单由仙界独掌,更有说其中部分天物藏在天下灵气聚集的地方,比如蛮荒和东南北三海中,但究竟哪种说法是真,哪种说法是假,或许等世劫到来的那天,大家才会真正得知。”
冰鉴喃喃道,“世劫,世劫......”忽而亮起眸星,“这么说的话,这些宝贝都那么重要,大家不是抢疯了!?”
言七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你以为是抢打折商品,还抢疯!”
月光在天空漫过浓厚的一层凉霜,唯有晏息低吟回说,“十二血器,又何尝不是一场世劫,呵”
漫天乌云大作,魔师抬起头,又低沉下眸子,凛声道“不论今日雨下的有多大,任何人不准撑起碧波罩,腿都给我抬稳了!”
转眼,集训已过了大半时间,尽管所有人都感受到不管从肢体操配,到抗打耐度,身体的各方面机能都有了很大程度的提高,但这种罪,也不是每个人都乐意承受的。
言五咬着牙瞧瞧前面的魔师,又扭头看看周围几人,“我看今天是有够受的了!”
冰鉴低头瞅瞅自己双手合十,单腿独立的姿势本来也挺自然,可惜出现一个相当囧的问题,左腿那个包满铁砂的布袋,起码有个十来斤!“到底是哪丫的想出来的损招?”
言七蹙蹙眉,侧她一眼“谁想出来的不都一样,反正让咱们站,咱们就得直挺挺的站”
晏息闭上眼睛,没有加入他们几人的谈话,最近不知原因,莲生那双紫眸,总时不时出现在梦里,夜晚惊醒的时候,窗外风声连作,若说自己在意的本是莲生,可她性情大变时放纵的模样,像一把锋利的尖刀,已经刻过了心底的记忆,怎么抹,也抹不去。
雨滴先有预兆的临下,试炼场上千百水剑魔徒,穿着单一的宗服,腿绑铁砂接受最后一个阶段的集训,白日集训,晚间修课,入宗将近四个月,所有魔徒的体力极限都有了一个质的提升,特别是对于魔界一阶“练欲”的理解,不止是心欲,体欲,更是他们生长在北海内,那种独特的,生俱来的嗜血好杀心态,也终于让一颗颗微弱的血蕾有了最初的形态。
冰鉴一下晚课,哪还来的及和众人道别?迅速脱下宗服,披上自己的小衫一路飞奔回宿舍,在她眼里,除了族内,任何事情都不能和莲生相提并论。
当然,这并不是所谓的四个月的血蕾应有的现象。
“呼,呼,”冰鉴伸伸舌头,以为药凉了些,才尝了口,谁知道还这么烫,丫的,纯心不给我好过!
看着床上,一人一鸟,依旧没有要醒来的迹象,这一睡,算算还有三天,就是预选赛了,从前想过自己若这次预选赛被挑中,一年魔宗期满,就可以正式进入魔殿,可现在,如果莲生不醒,自己一个人就算去了,又有什么玩的,没意思,没意思透了!
把言五那个死胖子给的草药放到碗里,合着已经转温的汤药里,闻闻味道,还不算苦的太难接受,才慢慢喂进莲生嘴里,手边的小帕子早就准备好了,边喂,边用帕子擦拭莲生的嘴角,药可万万不能出来太多,不然就不管用了!
冰鉴站起身,给小糕喂点细粮,转身跑到水房,卷起袖子哗啦啦一阵把碗勺洗的干干净净,又一路小跑赶紧回到房里,“莲生,我回来了!”
“莲生,”冰鉴拉过床帘,睁着眼眸刚想叫上几声,突然眼眸慢慢睁大,“莲生!”
整个床除了依然沉睡的小糕,哪还有莲生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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