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去……不要去开门!不要开……不要!!”
被噩梦惊醒的许哲,一下子坐起身来。
深秋的夜里,只听得见树叶被风掠过的“唰唰”声和屋内偶尔翻书的声音。
“呼——”他长呼了一口气,心情稍稍平复了一些。
“怎么?又做了那个梦?”习惯熬于夜中的陆向阳关心地问。
“嗯……”许哲用睡衣袖口擦拭了一下额头上被惊出的虚汗。
“看来上次给你开的药,没有起到多大作用,下次再给你换个药方试试。”
陆向阳26岁,是个心理医生,总是看书研究到很晚。许哲是他的病号,也是被他邀请来与他合住的唯一室友。两个同龄人很是合得来。时间长了,他们变得无话不谈。
许哲是名刑警。他在16岁时,由于家里发生变故,精神上受到严重打击,造成暂时性失忆,在医院疗养了1年。出院后,被叔叔一家收养。失忆归失忆,但至始至终,那份仇恨的心情让他无法释怀。他立志当一名出色的警察,要亲自将凶手绳之以法。
“你还不睡啊?”许哲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问陆向阳。
“时间还早,才12点多。”
“那陪我说会话吧。”被刚才的梦这么一折腾,怕是想睡都睡不着了。
“好啊,你想聊什么?”
“不知道,总之我睡着了你再睡吧。”
“我一直比你睡的晚啊。怎么,又有烦心事了?”
“我要怎么做才能找到他?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除了当年那份旧报纸,我一点线索都没有。”许哲哀叹起来,“梦里,我很想看清他的脸,但又害怕看到他的脸。整个梦就像一部恐怖电影,让人触目惊心。我现在特别害怕睡觉,怕一睡着就做那个噩梦。”
“还在想那个凶手的事?”
“嗯。据报纸上新闻记载,当年警察调查他的时候,他们全家人都坚持声称他有精神病,于是警察带着他去医院做了检查,结果确实如他们所说。但是,我不信!一个精神病人会想到杀人焚尸吗?这样的手段,根本就是想掩盖真相。以一本病例就推掉了他应负的刑事责任,太卑鄙了!如果我没失忆,就可以站出来指证他。偏偏老天要捉弄我,让我什么都想不起来。”许哲双手狠狠地攥着身上的被子,不甘心道。
“那时的新闻我也看了,案发现场一片狼籍。他那么狡诈,你确保能够抓住他吗?你就不怕自己再被他害一次?”陆向阳反问道。
“抓不到他,我是不会放弃的!”许哲深吸了一口气,抛给陆向阳一个坚定的眼神。
“那祝你好运喽!”陆向阳嘲弄到。
许哲钻进被子里,翻了个身,对着墙壁,不再跟陆向阳说话。
“好了好了,快点睡吧,明天还要上班呢。”陆向阳知趣地打断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