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风微拂,天,终于亮了。
徒自行于街市,此时的道上只有零星的几人。
因三更时的梦醒,她便不曾再睡熟了,天一亮,她便早早地出来。
她就这样静静地走着,什么也没想,什么也不做,只一直地走,到了哪里,她一无所知。
一步一步,穿过一条条街,从零星的几人,一直走到车水马龙。
时不时有人看向她,她不知;有几个不怀好意的浪荡痞子盯上了她,她亦不知。
深巷、深巷,在旁人担忧却不敢表露的注视下,她竟是走进了那鲜有人去的深巷,她竟是不知她身后不远处那几个痞子脸上的坏笑有多深。
进了深巷,前方过来两个邪笑的痞汉,后面堵上来四个,欲将她围在中间。
侧身,看看左右,无意间她竟握紧了拳头。六张明写着狡黠的脸靠近,当她发觉自己竟握着拳时,她不觉笑了,很是自嘲。
“许放哥哥、许放哥哥……”
她听得有个小姑娘这样喊着。看去,竟是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跟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跑进了这深巷。而那小姑娘口中唤的,只不过是“哥哥”、“哥哥”。她笑,嘲讽自己的莫明其妙。然后她只见得,那小男孩和那小女孩回过身跑了出去。
“小妞,怎么是一个人呐!”有人向她的脸伸过手来。
“啪——”她扇了那人一记耳光,扇过的手手锋一转化作了掌。发觉这一莫明的化掌,她停了下来,控制住没让掌打向那人。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只定定地看着那只手,根本不过那些人对她的推搡。
就在那几人将她推来拉去时,许放到了。他立即出手,狠狠地教训他们。如果不是许琦派人跟踪她,这时他也不会出现在此。他承认曾有那么一瞬在她身上看到了小由得影子,但她不是小由!她不是小由,她没有小由那般麦色的肌肤,她没有小由的那种豪迈,她不若小由那般会功夫。她不是小由,她不是!
当那几人狼狈而逃后,他回眸,见她还定定地站在那里。
“许放哥哥……”她听到,刚才的那个小女孩在这样喊。
他见她盯着她紧握的右手愣愣地、呆呆地。他走近,却在无意间晃见了她雪白的手腕上,有一个月牙形的东西。
“许放哥哥。”她轻喃,学者那个小女孩,又似乎不是那个小女孩。她不知道为什么,不知道那个声音为何总是萦绕在她耳际。
许放哥哥。这四个字,如那月牙形的胎记般猛地刺痛了他的心。
“小由?”这个名字他刚尝试地唤出,她却突然晕厥。扶住她,然后打横抱起,举步匆匆。如果没有看到那个月牙形的胎记,如果没有听到自她口中说出的那四个字,那么,他不会立马地将她抱起。因为他的怀抱,只属于小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