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轻而慢,将门大开,幽暗的木屋里什麽多余的东西都不存在,像是它从不被人知道。
姬以走近,勉强能看清木屋里的一切,丢进的石子应该是打在了架起整个木屋的石柱上,现在安静的躺在那,就算如此也丝毫不敢放松下来。
往前走了两步,微微勾起身子,想要将石子捡起来,突然姬以定住了身子,耳边出来异常的轻微的响动。
姬以表情凌冽,站直了身子,又往前走了两步,“吱吱”两声从脚下传来,她挪开脚,蹲下身,看上去和其他地方无差,都是一片黄土。姬以用脚尖轻点了两下,踩在脚下的地方有异动。
姬以伸出手,轻轻抹开地上的土,渐渐地,出现了一块木块,看上去有很大。
片刻,姬以将所有能抹开的土都抹开,一一大块方形的木板在下,木板处还有一个紧贴的铁环,姬以走过去,想拉起铁环,铁环却是被镶在木块里的。
眉头轻皱,手上的动作却不停,试探性的往下按,却不想,整个木块都开始动了动,缓缓,一边的开始升起来。
姬以眯着眼,木板下显出一道石阶,里面还透出淡淡的光,站着看了片刻,姬以抬步往里走。
石阶蜿蜒,不知道有多长,也不知道里面是什麽,石阶两处三步石阶是有暗壁,里面都放着夜明珠,照着石阶下的路。
石阶大约有五十来步,走下来的路变得毕竟平坦,看着两边,姬以都忍不住睁大了眼睛。
两边全是壁画,壁画里有不少的人,却有两个看不清模样的女子和男子,壁画并不完整,看上去是画的人刻意,模糊中能是一个男子和一个女子的故事,但足够精致,画中的女子有的饰物是被镶上去的,姬以伸手摸了摸镶在女子耳上的翡翠玉环,看那成色,也知价值连城。
壁画不长,最末处就是一道石门,姬以站在石门处,四周看看似乎没有任何机关,门却突然自己打开。
姬以拔下头上的一只金簪,往里走,人刚一进去,门又自动合上,姬以谨慎地回头看了一眼,无任何异常,才慢慢回过头。
如何来形容眼前看见的一切,皇宫中任何一处也没有这处这般的华丽,两边不同陈设,一旁却更像是女子的闺房,整个房内全是夜明珠,让眼前一幅永无黑夜的错觉,古典屏风,画眉弄妆的梳台,水晶的珠帘挂在一张玉白的床上,鼻尖飘着淡淡的檀香。另一旁像是一个书房,一张桌上还摆着文房四宝,竹墨,一眼就知用得皆是极品。
姬以走进了去看,书桌上还摆着字画,皆让裱起来。姬以拿起一副,只收翻开,一个极美的女子坐在贵妃椅上看着书,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极美,美到让姬以皱起了眉,脸上表情复杂。
她放下,打算拿起另一幅,手背碰到了挂在笔架上的笔,湿润的一抹黑就直接出现在手背上。
姬以眼神一变,动作灵敏的闪到另一边,白玉床角落藏住了身子,掩下气息,心却怎么也静不下来,耳边出来脚步声,一声一声的敲在心上,手指紧紧地扣在掌心。
来人似乎在另一边,一切都很静,研磨的声音却显得异常的响,姬以咬着唇,身子不住的颤抖。
一炷香的时间,那边的人停下了动作,姬以绷紧的神经更紧,脚步声慢慢靠近,慢慢,慢慢……
姬以稍稍稍稍动了动身子,紧闭着眼,耳边传来石门被打开的声音,脚步声渐渐消失,姬以松了口气,睁开眼,印入眼中的是……
一双黑靴就在眼前!
姬以瞪大了眼睛,手里的金簪一出手,直接被面前的人擒住。
怎会……使不出内力。
来人一只手扼住姬以的手腕,金簪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又伸出一只手直接掐住姬以的脖颈,手上用力,姬以顿时感觉到了窒息,连抓住人的手都使不出分毫力气。
眼前发黑的一刹那,突然脖子上的力道松开,姬以直接甩在地上,捂着脖子拼命咳嗽。
黑靴走进了几步,冷冷地声音从上传来。
“当真不知死活。”
姬以突然想起来第一次在宫宴上见到祖义帝时,祖义帝看她的神情。那画中女子分明与她娘亲七分相似,那是谁。
祖义帝不说话,姬以也缓过气,站起身,又往后退了一步,看着这个君王。
“你可知晓这里的人死了几个?”祖义帝面无表情地问道,自己向四周看看,瞧着姬以的表情也知她不会傻到回答,继续说,“知晓这里的有三人,却死了两人。”
姬以看着他,寒着脸,轻颤的睫毛却出卖她的内心。
祖义帝走到另一边,在书桌前,拿起刚刚做的画,拿起毛笔又添上了几个字,皱了皱眉。
“一个是无意闯来的宫女,只是发现了外面的木屋,另一个是跟随我来的妃子。”他自称“我”,“她们的血全洒在外面的树下,滋养。”
祖义帝未说的第三人便是他自己,而如今,她要逃脱几乎……她又试探了下内力。
“无需试,这檀香里有化消散。”祖义帝突然一笑,看向姬以,“你说你是不是就是那第三人?”
她知她逃不了,他明明已经走出去,为何又出现在她眼前,他的功力究竟……他是谁。
“你是何人?”她这样想着便这样说了出来。
祖义帝笑了两声,不回应她的问题,反而说:“帮朕做一件事,朕放过你如何?”
他依然是万人之上的君王,深不可测。
那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