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巴车上,方煜将自己的行礼放好。明珠市与宁海市都在南天省,六七个小时的路程,因为在白天,方煜想睡也睡不着,只能闭目养神。
“哇哇~”一阵婴儿哭啼声传来,将假寐的方煜吵醒。
似乎见到方煜睁开眼睛,坐在里面位置的少妇满是不好意思,歉声道:“真是抱歉,吵到你了。”
方煜看到少妇怀中哭哭啼啼的婴儿,理解道:“没事的,宝宝怎么了?”
少妇还未回答,坐在前面长得凶神恶煞的男子就转身怒道:“吵死人了,赶紧让他给我闭嘴。”说着就要把手伸向少妇与婴儿。
似乎是男子怒喝的声音吓到了宝宝,哭啼声厉害。
然而,伸到一半,男子就感觉自己自己的手猛然一疼,痛呼一声。
“小子,我可是山哥的人,你敢打我?”男子恐吓道。
乘客中有人似乎知道这个山哥,脸色大变,恐惧看着男子。
“很抱歉,我不认识你口中的山哥。出门在外大家要相互包容,相互理解,你觉得呢?”方煜笑道。
“放屁,啊!快,快放手!”男子感受到手臂传来更大的疼痛感,顿时大喊起来。
“那你觉得我说的对吗?”对方明显是一个混混,欺软怕硬,方煜有心惩戒一番,再次加大了力度。
“啊,快放手。你说什么都对。”男子疼得快哭了。
方煜松开手,男子乖乖坐在椅子上,不断轻揉自己红肿的手臂,正好有人沿路上车,男子也不管是不是自己目的地,急忙下车。
“谢谢。”眼中满是谢意。
“不用客气。宝宝还在哭,是不是饿了?”虽然理解,可是婴儿的哭啼声确实令人有些烦躁。一些乘客也是紧皱眉头,但有刚才的例子,众人都不敢出声。
少妇也很不好意思,轻声道:“应该不是,上车前我才喂过奶。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之前不是这样的。”
“如果不介意,可以让我试试?”
“你?你知道原因?”
“不知道,不过我可以让宝宝睡一觉。放心,就是简单地让他睡一觉,下车后再让他醒过来。”
少妇半信半疑,想到对方刚才还帮助了自己,应无恶意,便将宝宝交给方煜。
自从得到江离的《乾坤针法》,方煜这几天都在学习。不过针道这东西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学会的,还得有一定的医道基础,不然贸然行针,只会误人误己。方煜不是学医的,看了几天,还是满头雾水,对许多专业术语一知半解。
不过,方煜倒是记住并学会了《乾坤针法》记载的一种最为简单的针法-——“睡针”。《乾坤针法》一共有九针,但这九针都是治病用的,书籍另外还记载许多不是治病,而是辅助型的针法。“睡针”就是其中一种,也是最为简单,唯一不需要多少医学知识,只要懂得穴位就能学习的针法。
方煜身为武者,对人体的穴位了解完全不在中医医生之下,所以他才敢出手帮忙。轻轻接过宝宝,因为没有银针,方煜只能轻轻捻揉宝宝一处穴位,虽然没有使用银针见效那般快,但也更为安全。毕竟方煜还是头一回使用,对方还是婴儿,一切当需谨慎。
见到方煜的动作,少妇很是不解,看到孩子还在哭啼,心中有些失望。但很快,少妇便惊喜地发现自己孩子哭泣的声音小了许多,最后逐渐消失,陷入昏睡。
方煜见此一喜,暗道果然有效。把宝宝递给少妇道:“大功告成。”
“你是怎么办到的?”少妇惊奇,身边的其他乘客也将目光投向方煜,他们可是将过程看得一清二楚,心中震惊,期待方煜能够解答。
可是令他们失望的是方煜只是轻笑,并没有给出答案。心中想到这是别人的“独门秘术”,对方藏私也很容易理解。
其实方煜并没有藏私,而是他根本解释不清楚。人体的穴位隐藏无穷奥妙,特别是看了《乾坤针法》之后,虽然不理解,可对医道的博大精深也有了一个大致了解。寒热温凉,人体都是不一样的,相同的病例,不同的症状,施针的办法技巧也是千差万别。就算是最简单的“睡针”,也是在对人体穴位有极深的了解才能学会。
九针,最难的并不在于施针和手法,而是在于如何根据不同的病情,去找到病理,然后找出每一种针所要扎的经脉和穴道,同时还要兼顾行针和拔针的顺序!病有千万种,每一种病的病理不同,所以要治疗的穴道部位也不同,再加上行针和拔针的顺序不同,因此,看似只有九针,实则是千变万化,千难万难!
少妇见此没有再问,看到呼吸均匀的孩子,再次道了声谢。
一路无话,很快大巴就到了宁海市。宁海市只是一个二线城市,与明珠市的繁华根本没法比。从宁海市到太平镇乐山村,还有一个多小时的路程。方煜下车后,并没有急着回家,而是直奔百货商场。
虽然爷爷不在了,可乐山村的村民还在。当年爷爷收养自己时已经年近六十,身体大不如前,所以方煜的成长,大多都是乐山村村民施以援手,就连方煜读书的钱,也是村民捐赠而来。方煜可以说是吃百家饭长大的。之前没有多少钱没点贵的礼品聊表心意,现在有钱了,自然不能小气。
村子人不少,就算每人一件都是一堆东西,方煜双手怎么可能装得下?于是,方煜也不让人运送,直接奢侈一回,买了一辆小货运车,全部将东西装进去。而方煜古怪的行为让许多行人感到好奇,因为方煜根本不像是送货的,一下子买这么多东西,实在令人费解。
方煜对此视而不见,将车后空间装满之后,潇洒走人,留下目目相觑的行人。
乐山村,依山傍水,环境优美。开车进入村内,入眼便是白墙绿瓦,绿树成荫,小河环绕村子而过,村里朴实的老人坐在树荫下摇着蒲扇乘凉。小孩子们跑来跑去的玩耍。鸡啼声、狗犬声、牛叫声,再加上人们的欢声笑语,汇成了一曲生气勃勃的乡村乐曲。
树荫下乘凉的几位老人,听到小货车的轰鸣声,抬头眺望,便看到一辆小货车从泥泞的小路开了进来,很快,车子就在树下停了下来。
就在几位老人疑惑之际,车上的方煜跳了下来,对几人喊道:“几位爷爷奶奶,是我方煜回来了。”
因为乐山村上百户人家,老人不少,若非特意称呼某位老人,方煜都是直呼爷爷奶奶。
“哎呀,是你这个小子,大半年都不回来一趟,可让我们担心死了。”一位奶奶见到方煜,心中欢喜,又有些埋怨方煜现在才回。
方煜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错的,只能乖乖认错,悉听教诲。
数落完后,几位老人才想起眼前的小货车,问道:“小煜,你哪里借来的货车?”
“这个呀,我刚买的,随便买了一些东西送给大家。”
“啊,这车应该不贵吧,你刚刚毕业,哪来这么多钱?”
方煜只能胡乱编了一个淘宝捡漏之类的谎言,反正这这几位老人也不懂,只知道古董都是值钱的东西,倒也不怕被拆穿。
“就算有钱了,也不能乱花钱。”
方煜急忙称是。但还是将人喊来发礼物。
很快,听到方煜回来的消息的村长等人都跑了过来。这个时间很难在乐山村找到与方煜年纪不大的年轻人,大家都跑到外地赚钱去了,村内大多都是孩子。看到方煜发礼物,那些孩子兴高采烈地欢呼不停,哥哥长哥哥短。
村长等人心疼方煜乱花钱,但同时又为方煜的孝心感到欣慰。
“明爷爷,我知道你最喜欢喝酒,这是给你的。还有衣服保健品。”方煜将礼物递给村长道。
“哎呀,这个不便宜,你这一次怎么买这么贵的东西?”之前方煜每次回来都买一些礼物给他们,但价格都不算贵,可这一次显然大有不同,而且看到其他人也是这些礼品,村长心里更是惊疑。
方煜只好再次将刚才的说辞说一遍。
“你这败家子,这一次买了就算了,下一次绝对不能这样。有钱了就要存起来或者买房子,对了,你也老大不小了,什么时候找一个媳妇带回来?”
几位姑婶闻言,顿时七嘴八舌,向方煜介绍对象起来。
方煜满头黑线,这个时刻还能说什么,只能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