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自己在城墙上看到自己的爹和大哥、三哥时,脑袋一下子的充血她,立即乱了分寸。虽然最后的事实是,那三个人是其他人易容的,但是,能将身形和容颜做得一丝不差,能骗过自己,那也就证明米晴雪的人已经见过了她的爹娘。
所以,哪怕这次她的爹娘侥幸躲过一劫,可如果战败,依照米晴雪斩草除根的心性,爹娘他们绝对也会有生命危险。
所以,她不能输!
凤彩天捏紧手中的长剑,双目凝神,摒弃一切杂念,尽力让自己的所有注意力都转移到战斗中来。
米晴雪就像是一个疯子,在发现凤彩天处于下风却依旧能与她周旋一二之后,眼底的兴奋之色大盛,竟然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
大腿,胳膊,小腿,腰际,上肩……
米晴雪每一次的出剑,都能在凤彩天娇小的身躯上落下伤痕,伤口不深,但是涓涓而流的鲜血却让凤彩天感到了危险。
本就失血过多的她,脸色更加的苍白,可是她依旧紧咬着牙光,挥洒着长剑,不让自己就这样狼狈的倒下。可是,意志力的坚强,并不能阻止大量鲜血流逝后的后遗症。
头目晕眩,全身乏力…
渐渐地,就连她的动作也开始变缓,她根本没有时间去止血,也没有时间服用丹药;来恢复自己的机能。
时间不允许,米晴雪也不允许!
若是换了旁人,早已成为血人的凤彩天早已倒下,但头重脚轻的凤彩天却以顽强地坚持着,那冷硬的小脸,美艳却又倔强得让人心疼,就连米晴雪都开始有些动容。
柳亦寒和慕萱等人似乎也觉察到了凤彩天的不妙,但是步步紧逼的对手让他们无暇分身,而刚才因为分神去看,他们各自也受了不同程度的伤。
战斗依旧在继续,惨烈的大军对战,十万复仇大军现在也仅仅剩下三万将士在与为数不多的妖兽并肩作战,然而,反观入侵大军,他们精良的装备、庞大的的数量,无一不给人巨大的压力。
所有人就像粽子一般,被团团包围其中,联合绞杀。但是,看到浴血奋战的凤彩天,他们眼底的绝望逐渐变成了一种沉静,好似这一刻,他们抛弃了人类的一切情绪,肆意挥洒的身姿和长剑好似一句只知道战斗的傀儡,无情,无痛。
然而,就在大家以为会就这样一直战到天荒地老之时,阳光普照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宛如酝酿着毁天灭地的力量,准备摧毁掉大地。
黑压压的天空压抑而令人窒息,这不是一种类似于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预警,那浑浊的空气在黑暗中似乎带着令人胆寒的死气,似乎死神就要来了。
混乱的大军停止了战斗,有些迷茫地看着那巨大漩涡的中央,而米晴雪、君无涯等人也停止了凌虐对手,抬头仰视着一场未知的灾难。
电闪雷鸣之间,突然一个个黑影如同幽冥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一般从那巨大的漩涡中跌落下来,然后朝乾坤城的城墙位置掉落。
“那是什么东西?”米晴雪转身看了一眼,微微蹙眉:“你的援军?”米晴雪看向凤彩天目光有些不可思议。
从那些人的气息来看,那从黑色漩涡中掉落的黑影可不像是大陆的正常人,他们身上浓郁的死气,给人的感觉就是两个字——死神!
难道这些人是魔族的?
米晴雪再次狐疑地看向城墙脚下。
凤彩天面露不解和,只是,当她看到那些黑影汇聚的方向是灵魔的位置,冷冽的眸子微微一缩,脑子隐隐有了一些猜测。
“大人!”数以千计的黑影很快聚拢,朝城墙那黑气的中央微微一拜,声音铿锵有力,透着莫名的激动和崇拜。
黑气散去,众人只见那妖冶的绝世俊彦露了出来,冰冷孤傲的眼睛仿佛没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满了平静,乌黑的长发山在耳边,将性感的锁骨点缀得让人犯罪,棱廓分明的俊脸宛如刀刻,没得让然不得不暗自惊叹,只是他身边围绕着一股令人脊背发凉的寒意,令人不寒而粟,不敢小觑。
“杀光所有身穿暗系盔甲的人。”极为好听的声音自薄薄的红唇溢出,淡然却毋庸置疑。
方世华听了觉得好笑,“朋友,你该不会觉得,就凭你这些人就能杀我几十万大军吧?”
灵魔抬眸,淡然地看了一眼,眼底闪过一抹厌恶。
“啰嗦!”
众人根本就没有看见男子倒地是如何出手,本以为会反唇相讥的众人,却突然发现,方世华整个人竟然不动了,双唇也依旧还保持着张开的姿势,只是下一秒,众人只见方世华的脑袋和身子已经分家,咕噜咕噜的一声,方世华死不瞑目的脑袋就滚到了众人脚下。
男子看都没看一眼,只是有些不悦地扫了跪在当前,显然也被吓到的黑影,“都愣着干嘛,等着本座请你们吃午饭?”
“不敢!”黑影齐齐恭谨俯身,下一秒身子化为一道虚影,便窜入了大军。
“这下,你应该满意了吧!”男子喃喃低语一声,凌空一座,那些虚无的黑气立即幻化出一架九龙黑椅,出现在灵魔的臀下。
魔族黑影的出现,让入侵大军立马遭受到了重创。
黑影的速度极快,明明只有几千人,可是那杀人的速度,凶悍的身手,如同变成了几万人,而且,个个以一当十。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谁家杀人是像魔族人这样砍瓜切菜的轻松。
不过眨眼之间,入侵大军便已损失近三万人,君无涯和米晴雪等人立马就意识到了不妙,不过好在,那悠然观战的灵魔并没有加入战斗。
他们还有机会!
战争形势开始逆转,凤彩天和柳亦寒等人,趁着米晴雪和君无涯等人愣神的空挡,立马服用了修复丹药,顺便处理了一下伤口。
五分钟的时间,对于其他人来说虽然不多,但是,对于他们在神级药物的修复却极为关键和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