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说不定!”老三有些危言耸听,而老四本就跟老三是双生子,故此,老四听老三如此一说,也连连点头,顿时就将分遗产的正事儿给抛到九霄云外。
他紧张的对君碧乐问道:“大哥,爹死之前,大夫有没有发现爹的身体有什么异常?”
这还真问道点子上了!君碧银整个人悠哉游哉,微微颔首,也满目期待地看着君碧乐。好似他也对君海林身前是否有隐疾而感到好奇。
一时间,君碧乐看着不约而同射过来的五双眼睛,不禁有些亚历山大。世人皆道,超越了神王巅峰的枯槁,虽说不能长命百岁,但至少,的确是脱离了疾病。
因此,君碧乐此时有些犯难。他目光闪烁地来回看着目光灼灼,一副求知若渴的五兄弟,一时知道如何开口。若说爹身前真有什么重大致命的隐疾,也许偏偏老三和老四这种修灵不深的人也许还可以,但是,若是要骗君碧银和老五、老五……
君碧乐愁措地看着三人,一时间,竟然沉默下来了。
君碧银看他窘迫的样子,心里冷呲一声,面上却无比温和无害地轻笑了笑,转移话题道:“大哥,这些年你在君家一直享受着我们五兄弟都享受不到的资源和主家培养,各有各命,别的我不想多说。但是,如今邪崖已经易主,君家也不会再是以前的君家,所以,我们五兄弟今后也没有再回君家的可能,所以,对于父亲留下的,我看你也不要藏着掖着,不如痛快地拿出来分了,不然,我不介意留下来,好好与咱们这位新任的领主好好谈谈。”
“是呀,大哥,拿出来分了吧!”老三被老二君碧银的话绕得有些转不过弯,但一听到分东西,还是很兴奋滴满口附和。但随即,他又压低声音朝一边儿的老四道:“二哥为什么要去找新任领主谈啊?难道说,他想要分君千愁手里的那些东西?”
一边儿不吭声的老五和老六,听着自家三哥的话,脑门儿不由得齐齐落下三根黑线。别说君海林已经死了,就是他现在还活着,君千愁让位拿出去的那些东西,也绝对没有他们的份儿!
这三哥,真是钻到钱眼儿里了!
老三看老四不回答,不由得用自己放在桌面上的手拐子轻轻地碰了老四两下,英俊的脸上写满了好奇。老四脑门儿不禁滴下两滴冷汗。
他忙用气劲道:“别说话,看二哥怎么说!”
不过,他觉得,老四偷偷瞄了一眼君碧乐铁青的脸色,心里暗自猜测,只怕自家二哥的意思不是想要分君千愁交出的那些东西,而是咱们的这位新上任的领主一定掌握了大哥所忌惮的东西。而这个东西嘛…。只怕与父亲的死有关。
竟然敢威胁我!君碧乐的脸此时黑得跟那锅底儿有得一拼。
他怎么也想不到,君碧银的态度竟然如此强硬,还做好如此周全的准备。真是可恶!
“好,既然你如此想分家,那我便如了你们的意。不过丑话先说到前头,嫡庶有别,我作为爹唯一的嫡长子,那么三分之二的家产那都应该归我,而余下的三分之一,你们爱怎么分就怎么分!”君碧乐鼻子喷着冷气,站起身,冷冷地说着,似乎是因为君碧银的执意分家给气着了。
说完,他又冷冷地看着老三和老四这两个没主见的,道:“还有你们两个,以后再盐城做生意就好好做,别给我短斤少两。以后遇到了什么麻烦也别来找我,哼……”
这话一出,可把老三和老四给吓得够呛。虽然他们两兄弟在盐城将生意也经营得有声有色,但,在这个以武为尊的社会,没了君碧乐这邪崖二公子的名头照着,只怕,他们家那点儿产业也会很快别周边的那些‘恶霸’所侵占。
老三和老四脸色急急一变,忙站起来,要准备对君碧乐说好话,哪知君碧银却站起来,挑衅地看着君碧乐抢先道:“老三、老四你们放心,不就是担心爹死了,以后没人罩你们嘛,来无花神域,我现在已经是无话领主的内侍,想必,为你们摆平几个恶霸的能力还是有的。”
哼,不就是嫡长子嘛!难道就因为他是从大娘的肚子里冒出来的,所以分家产的时候就要分三分之二去?凭什么?这些年,他一直待在爹的身边,享受到的那些恩待还不够吗?说什么,他也绝对不会让他得逞!
老三和老四夹在老二君碧银和老大君碧乐的中间有些为难。今时今日,虽然他们不知道往日的邪崖二公子和今日的无花神域内侍有何其别,地位有何高低,但是,他们知道,凡事留一线,以后好想见。此时,若是站错对,那以后可就会苦不堪言了。
君碧乐看君碧银竟然横加阻挠,与自己争锋相对,不禁大为光火。无花神域的内侍虽然听起来跟个皇宫里带刀侍卫没什么两样,但是,跟在皇帝身边的侍卫,又岂是外边儿守宫门的侍卫可比?
他可听说,无花神域领主米晴雪待自己的近身内侍极好,赋予的权限也丝毫不亚于长老院的首席长老。而君碧银,虽说如今还只是一个内侍,算不得米晴雪近身内侍,但是,谁又能保准君碧银会熬不到成为近身内侍的那天?
君碧乐不敢冒这个险,只得对一边儿满头大汗却又不知所措的老三老四施压道:“无花神域好是好,不过这盐城到无花城相较甚远,途中还必须经过流云桥,老三老四,你们确定要跟老二去吗?”
君碧乐微微眯眼,黝黑的眸子中射出危险的冷光,旋即冷笑一声,似乎是在笑两人的不自量力。而老三和老四,原本还有些摇摆不定,但一听到‘流云桥’三个字时,不禁汗毛倒立,面露惊恐之色。
望云谷,邪崖与无花的分界之谷。一块悬空而朝前无限伸展的薄石板,犹如一把锋利的大刀,直插云雾之中。那终日不散的雾气,如棉絮一般浓厚而密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