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正要离开,她忽然又好似想起了什么,顿了顿,转过身问道:“这么久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我以后该怎么称呼你?”
这是一个大问题,未来三年,她都要如同影子一般跟在他的身边,自然,她得事先问清楚这人姓谁名啥,免得无形中惹了这位大神的不快。
“汤心远”
唇瓣微启,汤心远淡淡地吐出了自己的名字,随即又吩咐道:“以后,你称呼本王为公子即可。”
“好!”君晴灵大方地点点头,又与汤心远说了几句话,便转身带着依旧不能接受现实的念冰出了院门。
而另一边,出殡的队伍也日上三竿的时候,回到了君家。
几乎是忙到了中午之后,君家在君友良和君碧乐的安排下,将那些道士、锣鼓先生送走之后,这才有时间,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
昨晚,因为是君海林出殡前呆在家里的最后一夜,所以,除了君碧乐那些弟弟妹妹要进行守夜之外,君友良这个借机将君碧乐支走的三叔,自然也留在了灵堂,一来帮君碧乐找借口,二来也是压制住君海林这些个别心有不平的子女。
所以,君友良昨晚还是熬得够呛,这会儿好不容易消停下来,有时间休息,君友良甚至都没有去验收一下昨晚的成果,回到自己的院子到头就睡了。
而一边的君碧乐,虽然昨晚在烟雨阁的院子外露天睡了一宿,但坚硬的石板和清晨浓重的雾气,还是让他稍微有些着凉。
刚回到院子,君碧乐才吩咐下人去准备一碗姜汤,补个觉。哪知,才踏进院子,便见自己的几个兄弟和君碧蔷正姿态各异地围在院子里的石桌前,摆好茶,一一坐好了。
看样子,这几个人是在专门等自己。
“大少,他们……”看门的侍卫暗自擦着汗,有些郁闷地看了一眼那石桌前坐定的不速之客,转而看向君碧乐的眼神更加的小心翼翼。
这倒不是因为自己的玩忽职守,而是那几尊神太嚣张了。眼看着他们走进,自己还没来得及问他们要干什么,那二公子君碧银便随手一点,霎时间,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就便定在了原地。
而,你说,自己一直被定着,那也还好说,可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君碧乐那一刹那间,自己的身体竟然又能动了。这可叫他心里那叫一个郁闷啊。不过,主子在前,其他人不动,而自己也装着不动,没准儿,可就死得更惨。
“无事,你去门外守着吧。”君碧乐虽然不知道二弟君碧银和其他弟妹来自己院子做什么,不过有些感冒的君碧乐也没打算为难着看门儿的。挥了挥手,便撇下那门卫,径直走了进去。
可是,那守卫见他竟然就这么轻飘飘地走了,一时间竟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呆呆地往着君碧乐的背影看了好几秒,知道后背突然伸来一只手将自己给拽到门外,他才回过神来。
“刚才…大少就这么走了?”
“不然呢?”另一个守卫听着他难以置信,似乎有些不习惯的话,不由得没好气地横了他一眼。
那守卫的魂儿却依旧没有回来完,指着那院子的门口,有些呆呆的道:“就这么容易,放过我们了?”
守卫的眼底满目的不可思议。换着以往,守门的护卫若是私自放人进去,哪怕就是大少的亲爹,那也照惩罚他们不误啊。怎么今天,连句重话都没说一句,就走了?
另一个守卫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又怒又气的道:“要不,我这就进去让大少惩罚你一下?”
说着,那护卫就要往院内走。那护卫哪敢让他去,忙拉住他,苦求道:“别呀,我只是有些不习惯嘛!”再说,大少的惩罚可不是罚一顿不准吃饭,面壁思过个几天这么轻松,那可是不死也要脱层皮的事,他哪敢真让他去。
那另一个护卫笑了起来,扭头看着他没好气地道:“那你还楞着干啥,还不站回自己的位置,是要等着挨骂啊?”
“我这就回去,呵呵…”那呆愣的护卫干笑两声,连忙回去站回了自己放哨的位置。开玩笑,有被宽赦的时候,谁还会回去找骂呀?
另一个护卫见他如此,目光复杂地闪烁了一下,也站回了自己放哨的位置。与此同时,心底微微地叹了一声,也不知道他这个弟弟什么时候能长点记性呢……
院内,君碧银几人见君碧乐走了进来,忙将身边位置新增的木凳从桌子下抽了出来,对着君碧乐微微笑道:“大哥,你来了,快来坐。”
君碧乐也不客气,一边走,一边笑问道:“今儿什么风将你们五兄弟都吹来了?难怪我说,怎么从陵墓回来之后,你们六儿就不见人影了,原来是来我这院子里躲着呢。”
君碧蔷呵呵地傻了几下,看着君碧乐走进,连忙提起桌上的茶壶,取了个瓷杯,就殷勤地为君碧乐倒上了一杯热茶。
君碧乐优雅地坐下,也不矫情,端起茶杯便轻啄了一口,昏沉沉的脑袋顿时好了些许,他啧了两声,放下茶杯,便随意地扫了众人一眼,随意地道:“说吧,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们几个昨晚折腾了一夜也不去休息,到我这院子里有何贵干?”
其他人面色一怔,只是齐齐地瞄了一眼儿君碧银便低下头,不说话,似乎是在期待君碧银开口。
君碧乐一看,眸光闪了闪,便饶有兴味儿地扭头看着旁边装深沉的君碧银。
“分家!”君碧银也不矫情,见君碧乐看过来,便直接开门见山,将自己一行人来的目的说了个干脆。
君碧乐一愣,心里想过很多个理由,却没想到过这个!
他回过神,手往桌面上重重一拍,怒道:“胡闹!爹才刚死,你们就闹分家,是不是太尊重爹了!”
君碧乐说得义愤填膺,就好像今天君碧银提分家的事儿不仅侮辱了他们的爹君海林,还侮辱了他一般。那怒气滔天的模样,倒是有两分作为兄长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