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人,可以诋毁他的天儿,哪怕是演戏也不行。
柳亦寒心中冷笑,面上却一副深思状,君海林两父子见着,都有些忐忑不安。
心说难道是自己故事编得不够好,以至于柳亦寒虽然气愤,却未能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半响,就在君海林准备再添一把火的时候,柳亦寒却抬起了头,那幽深的双眸径直对上了君海林那双捉摸不定的眼。
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结巴道:“世…世侄……”
“世伯,若是凤彩天真像你说的那么不堪,那为何你们君家的执教印会认她为主?难道说,你们君家的始祖也老眼昏花了不成?”柳亦寒满是不解地往着君海林。
君海林脸色一红,实在想不到柳亦寒的脑筋转得这么快,明明刚才还与他同仇敌忾,下一秒竟然如此直白地讽刺起他们来。
君碧乐十分不悦,“柳兄,你这是什么意思,是在怀疑我们说谎吗?”
柳亦寒表现得十分谦虚,摇头,“那倒没有,只是…”
柳亦寒顿了顿,疑惑地看了君碧乐一眼:“君兄你没当过少主,或许不知,各个神域的执教印必须要获得神域始创者的认可才可炼化契约,若是凤彩天真如你世伯所说,有那么卑鄙的话,她又怎么可能获得你们始祖认可?君兄,你不觉的奇怪吗?”
“那又如何,说不定那贱人使用了什么妖法!”君碧乐说得咬牙切齿,心头更为柳亦寒一句‘你没当过少主’而呕得气血翻腾。
该死的!竟然嘲笑我!
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是个少主嘛,等他爹灭掉凤彩天和君千愁后‘殚精竭虑’而死后,他就是领主,身份其实你这小小的少主可比?
君碧乐暗自鄙夷,如此一想,心里好了许多。
君海林此时还不知道君碧乐心中所想,否则非跳起来打得他连妈妈都不认识。
不过,毕竟他没有读心术,此时听自家儿子如此一说,也满是赞同地点头。
因为他实在想不通,执教印为何会认凤彩天为主。
柳亦寒听着,嘴角的冷意却更甚。
“妖法?”他似笑非笑地扫了两人一眼,随即果断地摇了摇头:“若是凤彩天的妖法真的有这么厉害,那我还是不要去淌这淌浑水。”
君碧乐顿时急了,“柳兄,你这是为何?”
“为何?”柳亦寒冷笑出声,“连你们那修为已经修成正果,羽化成仙的君家始祖都可以蒙蔽的人,你觉得我们有多少胜算?”
柳亦寒说着,连连摆手,直接摆明,自己坚决不参加。
君碧乐顿时气得双目圆睁,就连‘柳兄’也不叫了,直接直呼其名,“柳亦寒,你别忘了,你们柳家几位长老的命可是掌握在我们手上。”
“是吗?”柳亦寒不以为意地撇了他一眼,“但是,我怎么觉得,相较于你,你口中的凤彩天说不定更加靠谱。”
“柳亦寒!”君碧乐显然是被柳亦寒那不咸不淡的语气给刺激到了,‘柳亦寒’三个字几乎是用吼的,才从喉咙里蹦出来。
柳亦寒面色无惧,还煞有介事地用手掏了几下临近君碧乐一侧的耳朵,似乎在嫌他的呱噪。
君碧乐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想他堂堂邪崖二公子,虽说没有君千愁受宠,但是他的人缘也绝对极好,几时见过像柳亦寒这种当面给难看的人?
越想越气,一个冲动,君碧乐抡起拳头就往柳亦寒的俊脸砸来。
而与此同时,似乎早已觉察到了他意图的柳亦寒,身形虽然未动,嘴角却再陡然间浮起一抹如寒冬般的冷笑。
心中陡然一惊,君海林犹如条件反射一般地抓住了自家儿子的拳头。
“爹!”君碧乐满脸不甘。
君海林却不赞同地瞪了他一眼,“乐儿,你冲动了!”
随即他歉意地看向柳亦寒,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君碧乐这一拳下去,受伤的绝对会是他的儿子。
“哼!”见父亲阻拦,君碧乐也不可能再次出手,于是他狠狠滴将手从君海林的手中甩脱,将脸转向一边,并重重地哼了一声。
“乐儿年轻,冲动了一些,世侄你莫见怪。”君海林难看地瞪了一眼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随即转过头讪讪地对柳亦寒赔笑。
无论如何,在没有彻底撕破脸的时候,友好的形象还是得维持。
柳亦寒倒也不介意,只见他微微一笑,对着君碧乐看了好几眼,这才微微点头,语气不明地道,“确实还年轻!”
“既然没什么事了,那世侄就告退了。”
“也好,凤彩天就住在烟雨阁,世侄可要我让人带你过去?”君海林侧身送客,语态之间完全没有柳亦寒不求自己这个世伯,转而去求一个外人的隔阂。
“不用,现在刚过午饭时间,恐怕凤小姐还在午休,我还是晚点再让尚礼阁的人带我去就好。”
“如此也好,那世侄你就慢走,我就不送了。”
“好!”
柳亦寒点头,转身而去。君碧乐此时才转过身,死死地瞪着柳亦寒的背影,很是不甘心地对一旁同样看着柳亦寒背影而面色铁青的君海林,道,“爹,你为什么就这么答应了?万一凤彩天真将解药交给他了怎么办?”
君海林淡淡地扫了一眼,随即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端起茶杯,轻呡了一口。
清淡的茶香十分令人心醉,他靠在椅背上,舒服地啧了一声,这才说道:“你以为为父想?不过,不让他去碰一下壁,他又怎么会知道我们的好?”
“可万一凤彩天看上柳亦寒这个小白脸,愿意将解药给他了呢?”君碧乐十分的担忧,但凡女子,那个不喜欢俊俏公子?
他这个邪崖二公子就是最好的例子!
君海林有些无语地横了他一眼,实在搞不懂一向精明的大儿子,怎么会有这么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他没好气地反问道:“那你也没见着,凤彩天见了君千愁之后,就答应免费替他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