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山之阵”停止前进的同时,由一万北丰骑兵组成的“风之阵”也开始了它的处子秀。
整齐的装备、零乱的队形、争胜的决心、血腥的手段,这一切就是“风之阵”的四大元素。
当驸马爷下达腰斩费雷骑兵的命令之后,“风之阵”的总指挥觉天立即大喝一声:“风动!”一万北丰骑兵轻抖马缰,万匹战马踏着轻快的脚步走上了历史的舞台。
“风之阵”的队形依旧杂乱无章,但包括觉天在内的所有成员却并不在意,就这样乱糟糟地向五万费雷骑兵的中段冲去。
看着如此怪异的军阵,岳峰的眉头紧紧地锁在了一处。整个战场上,除了他和叶知夜两人之外,即使是身在阵中的觉天也无法洞悉“风之阵”的奥妙,他和骑士们只不过是在照本宣科地执行命令而已,根本谈不上了解“风之阵”。
在岳峰眼中,奔跑起来的“风之阵”虽然零乱不堪,但它乱得有章法、有目的、有规律,其中暗藏着的杀机令人不寒而栗。岳峰清清楚楚地见证了一个从未在圆周世界中出现过的奇迹——阵法与军阵如此完美地融合。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变作了阵轨和阵眼,使原本固定在地面上的阵法拥有了生命!
“普通骑兵连接起来构成了阵轨,两百多名骑士修炼者作为阵眼,那么此阵的要害——阵胆,又在哪里呢······难道是那位发号司令的指挥官吗?”岳峰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将目光落在觉天的身上。“不对!这军阵中根本就没有阵胆!”
惊醒之后,他的双眼牢牢地锁定了赤谷关城墙上的叶知夜。“阵胆脱离阵法······他一个人分饰几大军阵的阵胆······没有阵胆的军阵谁能击破······天啊!这便是人与神的差距么!”
就在岳峰仰天慨叹之时,急速奔驰的奥古南云也发现了“风之阵”的异动。此时,“风之阵”已完美展开了速度。轻盈、跳脱、灵动,每一名骑兵都与战马合为一体,一万个人、一万匹马竟化作一股清风柔柔地掠过大草原,即便是那“隆隆”的马蹄声,也被骑兵们灵动的动作化为乌有,任凭费雷人怎样留意也无法听得清楚。
眼睁睁看着不断接近的北丰骑兵,奥古南云突然产生了一种虚幻般的错觉,仿佛每一名北丰骑兵身后都有一条长长的青色虚影,一万多人竟化作一条宽达十几丈的青色光带。幸好他久经沙场,在短暂的呆滞之后立即清醒过来。
“第一、第二纵队迎战北丰骑兵!在我军没有击溃对方圆阵之前,不得放一人一马过来。否则,军法从事!”
“得令!”两位副将同声应诺,带着本部人马调转方向,直扑“风之阵”。
两万费雷骑兵在大草原上画出一个巨大的圆弧,手中长枪整齐化一地直指对手,整个过程全部是在疾速行进中完成,所有动作行云流水,没有半点拖沓之处,由此可见,费雷骑兵真的无愧于无敌雄师的称号。
“聚风!”觉天高声大喝,“风之阵”应声而变,军阵的宽度立时调整到与费雷骑兵相同的模样。虽然整个队形仍然零乱,但调整时的速度与精度却让所有人为之咋舌。
“哼!一万对两万,北丰人根本就是在自杀。”奥古南云再不理会那边的骑兵对战,而是催促部下继续提速,势必要将“山之阵”一举击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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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山之阵”依然是一片光闪闪的模样,三万把映着晨光的长刀硬生生接下两万支不断落下的羽箭,其场面之壮观,令人叹为观止。
但在一旁观战的两军将士却根本看不清“山之阵”内部的情况,因为那长刀映出的光芒实在是让人睁不开眼睛,可是从阵中不时传出的惨叫声,却令奥古南云心花怒放。
按照他的计算,这两万羽箭最少也会给对方带来一小半的伤亡,而那些惨叫声正好吻合了他的猜测。三万全速冲刺的骑兵对战三万步兵本已稳操胜券,何况对方还只剩下些残兵游俑。
八百米、五百米、三百米、二百米······近在眼前的北丰人仿佛变作一块惹人垂涎的肥肉,奥古南云的眼中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就在他志得意满之时······“风之刃——”远处一声大吼将其从美梦中惊醒过来。奥古南云转头望去······一幕震惊世界的景象出现了。
全速奔驰的“风之阵”在距离费雷骑兵不足十米的地方硬生生地停了下来。他们停止得那么干脆,一万匹战马甚至没有一匹多向前迈出半步,“风之阵”便仿佛钉子一般,死死钉在了大草原上。
看到这幕完全违背自然规律的影像,奥古南云立即回想起初见吕石时的情形。当时,吕石带着百名骑士猛冲过来,在距离自己二十米之时突然停下,然后······
“天啊!那种风属性的攻击······停下!都停下!”奥古南云嘶声大吼,三万骑兵在距离“山之阵”百米的地方开始“刹车”,但他们却无法复制“风之阵”的奇迹,整队人马在冲出三十多米后才停了下来。
就在奥古南云准备调转马头,救援那两万骑兵之时······突然!白茫茫的刺眼光幕在他眼前骤然出现,包括奥古南云在内,所有费雷骑兵全都睁眼若盲,与此同时,惊天的惨叫声响彻云霄。
奥古南云没有想错,就在“风之阵”停下的瞬间,一股磅礴的巨型风罡在军阵中那些零乱的缝隙里诞生。然后,风罡便如一只巨拳,狠狠地撞在近了咫尺的费雷骑兵身上。
“轰——”冲在前边的两位副将立即身死,费雷人便仿佛飞溅而起的水花一般,人血马肉四处抛飞,整整两千余人,顷刻间便作为乌有。
一举建功之后,巨型风罡没有半点停止的势头,依旧向前继续纵深。
由于“风之阵”的宽度正好与费雷骑兵相等,所以这股巨型风罡便如推土机一样,将所有敌兵全面囊括在内。一时间,残肢断臂四处横飞,青青草原立时染上了大片大片的血红色。
由于此事发生得太过突然,所以在风罡纵深到一小半的时候,后面的费雷骑兵这才反应过来。无数杆长枪猛刺而出,终于堪堪将它顶住直至风罡彻底消失。
在这场短短地接触战之后,无敌的费雷雄狮付出了七千余条生命,反观北丰领却一人未伤,战斗力满点!而且,费雷人的恶梦才刚刚开始。
“风——瞬——杀——”觉天的声音再次响起,一万北丰骑兵刷刷地举起手中长枪,战马踏着草原上的残肢碎肉重新提速。而失去将领的万余费雷残兵,已成为被屠杀的对象。
黑色的铠甲伴随着阵阵狂风涌动而起,一串串血花在大草原上绽放开来。所有北丰骑兵都只刺出了一枪,但这一枪的速度之快,已不次于三级骑士的全力一击。而这一枪过后,“风之阵”便已经将费雷人一贯而穿,在他们身后,是一条长达数百米的血色地毯。
“回马!”觉天的命令刚刚下达,一万骑兵同时做出了一个拉动缰绳的动作。一万匹轻步奔跑的战马后腿撑地,前腿猛地凌空抬起,停止了前进的势头。骑兵们向后拉动马缰,所有战马的头颅立即向后方扭动。当前蹄落地之时,一万匹战马竟全部反转了方向,前队变后队,后队变前队,“风之阵”再一次刮向了费雷人。
此时,两万费雷骑兵已剩下不足六千,吓破了胆的费雷人哪里还敢应战,纷纷催动坐骑妄图逃回本军阵营。但是,一切都太晚了!就在“风之阵”刚刚启动的时候,觉天便决定屠尽所有敌人,一定要让费雷人永远铭记这一天。“狂风扫落叶!兄弟们,给我杀——”
“吼——”一万骑兵同时怒吼,“风之阵”猛地散开,那杂乱无章的队形仿佛一张巨大的天网,而他们要收割的,却是敌人的生命和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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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风之阵”摧残费雷人的同一时间,奥古南云所率领的三万骑兵也正在炼狱中挣扎。而真正的“山之阵”,留给敌人的只有永远不休止的旋转和绝望,费雷人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生命被吞噬,却毫无反抗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