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江流非莽夫,他敢在此时流露出伤人之虎的一面,自然是有他的依仗。
这份依仗,来自于他的大哥江河,只要江河在场,相信在场的所有人就是想要动江流,也必须掂量掂量。
而江河,也不会放任他人伤害江流而坐视不管。
只要他们还忌惮着江河,那么江流就不会有事,至少当下,江流可保无碍。
当然,若是他们无视江河的报复执意要和江流死磕的话,那么江流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不过江流相信,没有人愿意拿自己的性命和他一命换一命。
“好了,吴邪师弟,给师兄我个面子,这件事就到此为止。”江河劝说道,语气中蕴含着不容否决的威势。
“流儿,你也适可而止,再怎么说这位小兄弟也是你大哥带回来的客人。”江云天同时出面制止江流。
两边最具话语权的人都出声了,江流自然只有欣然接受。
反倒是妖魅少年吴邪,即便内心再不愿,却也只能不情不愿、堂而皇之地接受。
“江河师兄,既然你都这样说了,师弟当然要卖你面子。”吴邪虽面上谦逊,实则内心极其不屑。
“你江河算个什么东西,还卖你面子呢?你以为你的面子很值钱?”吴邪十分想这么说,可是他清楚眼下还不是和江河撕破脸的时候。虽与江河不合,但吴邪此时也只能委曲求全。
“那可就多谢吴邪师弟了。”江河笑道。
吴邪的念想,江河十分清楚,只不过就目前而言,吴邪并无明显地与江河敌对,再加上江河和吴邪毕竟师出同门,只要吴邪没有做出触及江河底线的行为举止,那么江河对其也会保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
至于江流,作为嫡亲的兄弟,江河自然比较偏袒,只不过偏袒归偏袒,江河可不愿意自己唯一的弟弟出什么事都要依赖他人解决。
所幸江流并没有因为现今的一事无成而失去了好胜心,若是连他人的羞辱都要江河出面的话,江流这一辈子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大作为。
修炼一途,重在于心,若是连念想都只剩下自哀自怨的话,那么这一条路,就只剩下永无止境的黑暗。
一念至此,江河不禁望了一眼此时还立于大厅正中的江流,他很庆幸这些年的冷嘲热讽没有把江流击溃,反而是把其意志锻炼得更加坚韧不拔。
江流感受到来自江河的目光,亦回望,目光相交之间,两兄弟都不禁嘴角上扬。
“你小子,给你点阳光你还灿烂上了。”江河笑骂道。但任谁都能听出江河并没有训江流的意思。
可即便是这么明目张胆的偏袒,江家之中却也没有任何人敢出来说三道四。不管怎么说,现在的江家都是靠江河才有了如今的超然地位。
面对江河,就算是江家的三位长老,也只能听之任之。
此时,在大厅的一角,目睹着一切的江城,对江流产生了深深的嫉妒之情,他很嫉妒江流有江河这么一个愿意袒护他的兄长。
“为什么?为什么能被江河大哥这么袒护的人不是我?为什么?为什么?”
嫉妒的心理让江城的内心发生了质变,一道黑光从江城的眼中稍纵即逝。
江城的悄然变化并没有引起任何的骚动,在场所有人的目光此时都集聚在江河身上。
这时的江河,正在诉说了他这一次归来的目的。
“父亲,三位长老。这一次我回来,一方面是想家了,而另一方面......”江河环视了一下在场的所有人,几乎江家最杰出的年轻一辈都在场:“是因为我们举荐我们江家杰出年轻一辈成为隐神宗的外门弟子。”
“隐神宗的外门弟子?你说的是真的?”最先坐不住的是江家三长老,不过随着江家三长老的惊呼,大厅之中一下子躁动了起来。
“隐神宗的外门弟子?我不是在做梦吧?这可是天大的机缘啊!”
“方儿,你一定要努力,争取成为隐神宗的外门弟子。”
“爹,隐神宗的外门弟子真的有那么了不起吗?”
原本寂静的大厅,一下子变得热闹非凡,这一切,都只是因为隐神宗外门弟子。
“区区外门弟子,也值得大惊小怪?”对于江家这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吴邪很是鄙夷,外门弟子,在隐神宗之中不过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吴邪师弟,你少说两句。”儒雅少年不得不出声提醒吴邪。
本来他们三人就是硬要跟着江河回江家的,如果再给江河师兄惹麻烦的话,那可就太说不过去了。
刚才的事情儒雅少年来不及阻止,但现在他是绝对不会放任吴邪继续任性妄为。
“是啊,吴邪师兄,你在继续这样的话,我回去可就告诉师伯了。”少女略带淘气的威胁道。
如果说儒雅少年的话对吴邪还起不到制止的作用的话,那么少女的话语很明显的掐在了吴邪的七寸之处。
再说了,既然少女开口了,吴邪自然不会继续毫无收敛的惹少女嫌。
其实,也不怪吴邪会这么说,毕竟在他们这些亲传弟子眼中,外门弟子确实是可有可无的存在,可对于江家来说却不同了。
试想,拥有数百年积累的隐神宗,是江家这种才刚在一个镇上兴起不久的家族能够相提并论的吗?
两者根本就不是一个量级的,哪怕是隐神宗的外门弟子,所享有的资源也绝非江家直系能够比拟的。
一想到未来也许能够在隐神宗的栽培之下成为一方强者,江家子弟谁不激动?
如此一来,江家子弟对于隐神宗的外门子弟,自然是无限神往。
只不过这等好事并非所有人都能轮得上的。
”只不过我手上的名额有限。“
在江河的告知下,在场的所有人得知江河所能举荐的名额只有三人,这已经是江河所能争取到的最多名额。
听到只有三个名额,那些原本还沾沾自喜的江家子弟,一瞬间心如冰窖,犹如自天堂掉下地狱。
三个名额,其实在场的江家人都明白,说白了只有两个。
一时间,众人不禁把嫉恨的目光投向占去一个名额的江流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