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后的江城,与一般修炼者无二,完全看不出其历经堕转,修为恢复正常,就连堕转期间的记忆,亦是毫无残留,一切,就好像未曾发生过一般。
对于心魔之说,江城倒也理所当然的接受了,毕竟他心里自知,他对江流的恨意滔天,会产生心魔倒也不算奇怪。
江飞逝世之后,江城对江流越发憎恨,心中杀意越发难掩,江城更是把江飞逝世的一切责任都归咎于江流身上。认为要是不是江流的话,他自己根本不可能产生心魔,自己要是没有产生心魔,爷爷江飞也就不会死。也就是说,江流,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心中浓烈的杀意,令江城体内的那股黑色灵气始终躁动不已,逐渐在江城修炼之时,体内丹田处黑色灵气越发浓郁,白色灵气逐渐被黑色灵气所取代,直至最后,江城体内丹田处,再无白色灵气存在。
江城自然知晓自身灵气的变化,他也把一切归咎为心魔的作祟。原本他以为黑色灵气修炼起来,会使得自己的修炼速度减慢,可是当他用黑色灵气修炼之时,发现修炼速度不减反增。一直困恼着他的瓶颈,居然犹如未曾存在一般,轻而易举的突破了。
江城欣喜之余,心中,居然逐渐的接受了黑色灵气的存在,认为黑色灵气较之白色灵气,更适合自己。
不自觉间,江城已经完全的堕转,只是此时的他并不自知。
......
而在江河的有意为之之下,江城心魔之事并未在江家留下太深的印象,伴随着江飞的逝去,逐渐的被江家人所遗忘。
江家之中,再度回归平淡的生活,只不过所有江家年轻一辈都自知,生活不过是看似平淡罢了,暗潮下隐藏的汹涌,根本无法掩盖。
毕竟半年后,便会决出隐神宗外门弟子三个名额的获得者,对于渴望借此机会鲤跃化龙的江家年轻一辈而言,这半年,将会是他们人生之中的巨大转折点,至于能不能把握得住机会,就得看他们自身。
不少江家年轻一辈陷入了废寝忘食的苦修中,一阵修炼风席卷整个江家。
而受这股修炼风的影响,江流亦比之之前更加勤奋,他知晓自己落后他人实在太多,要想在这半年把差距尽量缩小,唯一的办法就是比他人更加努力,唯有努力,才能化逆境为风景。
然而,江流的废寝忘食却未曾持续多久,便被现实的困境所扼制——江流的灵药即将短缺。
当初江流拜托江河准备的灵药,原本按照江流的预计,应该能供他炼化一年之久。可如今拜意外冲开的几条经脉所赐,江流吸收炼化灵药药力的速度明显提升,修为也蹭蹭的往上窜,再加上这段时间废寝忘食的苦修,灵药存储居然快见底了。
“这可才过去半年啊!”江流苦笑,如此大量的灵药量居然说没就没,这让他好是心疼。
不过好在,炼化的灵药药力所带来的效果是显著的,废寝忘食的苦修了两个月,江流终于把自身修为硬生生的提至感应境六段。原本一年的修炼计划,如今居然缩短了整整半年,这种显著效率自然令江流开心得合不拢嘴。
不过开心过后,江流就犯愁了:“还剩四个月,难道我就这样坐吃等死?”
江流清楚自己的天赋,如果没有大量灵药支持的话,别说是半年修至感应境六段,这半年要是能从感应境一段升至二段,就足够江流偷笑的了。
也正是因为清楚自己的弱处,江河显得更加的着急。
对于江流而言,他的目标从来就只有与江河并肩,而要想追逐江河的背影,这一次隐神宗外门弟子的名额显然不能错过,也只有加入隐神宗这种超级宗门,江流在感应境修炼上所欠缺的灵药才能最大限度的得以补全,至于欠缺的那一部分,江流自己想办法也就简单得多。
如果感应境修炼中欠缺的所有灵药都靠江流自己,那对于江流而言,将无疑是一笔难以想象的巨款。
江流也不是没有想象过这最糟糕的情况,凭借老者记忆中的武学,只要把记忆中的武学抄录下来,经由拍卖所拍卖,要想筹集这笔巨款绝非难事。
可问题是之后所可能引发的麻烦,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江流还是懂的,所以这个方法,江流绝不会轻易使用。
“可如今,我就要面临这最糟的情况了啊!”江流无力的躺倒在床榻之上,心思百转:“难道再去麻烦一次大哥?”
这个念头最先浮现于江流的脑海之中,不过旋即便被江流自己给否决了。
“不行,大哥已经帮了我这么多,我实在不好意思在麻烦他了。”江流翻了翻身,无意间瞥见自己右手食指上的纳戒,脑海中突然浮现一个念头:“要不这一次我自己去开元城?”
这个念头一经在江流的脑海中浮现,江流就觉得可能。
“此去开元城,一可以设法筹集资金购买欠缺的灵药,哪怕无法一次性购齐,但留在开元城总是能够最快限度的补给,二则可以去见见世面,长这么大我还不知道新罗镇外的世界是怎么样的。”江流难掩雀跃道,此念一开,江流想去开元城的念头便怎么挡也挡不住。
起身盘腿而坐,江流左掌托着右臂手肘,右手握拳抵于下颔,作思考状。
“可是我要怎么说服父亲和大哥呢?”江流清楚,自己此行最大的阻碍便是最为关心自己的江云天和江河。不论是江云天还是江河,都不会放心江流一个人出外行走的。
“这下可犯愁了。”江流烦恼的双手挠了挠头,苦思冥想之后,江流完全想象说服江云天和江河的可能。
无力的再度躺倒在床呈大字状,江流呆呆的望着屋梁许久许久,当江流再度起身坐起之时,他竟泛起了孤注一掷的念头。
“与其自己在这里想破头,不如直接死马当活马医,也许会出现和我预想中不一样的场景也说不定。”
爬下床榻,江流理了理凌乱的衣衫,然后推开房门,大步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