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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兀其来的尖叫让一心骑车的沈梁顿时措手不及,而此时巧儿不巧的正好赶上一个凹坑,车把一晃,顿时车子失去平衡,连带着身后的张梦莹一下摔倒在地。
车子是张梦莹的女士坤车,虽然不沉,但压在身上也疼的厉害。本来张梦莹想继续大叫的,可这一砸,正好被后车轱辘砸在小腿上,一阵疼痛袭来,顿时疼的忘记了呼喊,只顾得呻吟。
路旁行人被张梦莹的尖叫吸引,纷纷把惊诧的眼神投向两人摔倒的地方,不过大多数人都随之会心一笑,转而该赶路的赶路,该忙自己的忙自己的,丝毫没把张梦莹刚来那声‘抢劫’当回事,都以为是两个恋爱中的小孩在闹耍着玩。
“你,你要干嘛?!”
张梦莹看到眼前的男孩顾不得扶起车子,而是起身就上前要抓自己胳膊,顿时惊慌的花容失色,坐在地上捂着被砸痛的小腿,连连后退。
裸露出来的棉白小袜,那一小段晶莹白皙的肌肤让两世为人的沈梁还是心跳不止。见到张梦莹防范自己跟防贼似的,像个刚会爬的小孩在地上连连后挪,更是哭笑不得,而又莫名的很是喜欢此时张梦莹娇憨可爱样子。
看着张梦莹惊恐的大眼睛慌乱失措,沈梁心里竟然隐隐有些作痛!心里的苦涩慢慢浮现在嘴角处,表露出一丝无奈荒芜的笑意。这是怎么了?难道前世今生两世为人还看不透么?!难道,真的还要重蹈覆辙走回以前重新无力回天的人生歧途?太多的牵绊会掣肘更多的精力,这些东西,不是自己想要的!
幽幽叹了口气,沈梁没再看张梦莹,而是双手冲着她虚推两下,意思是自己不再往前靠近她,拉起脚下车子,顺手把摔得歪扭得车把校正,支好车撑,这才对着张梦莹歉意一笑:“对不起张梦莹,是我太过鲁莽了。呵呵,不过还是谢谢你的车子,走了。”
拍掉身上沾满的浮土,沈梁看着地上依旧一脸惊讶不解的张梦莹,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弃了伸手把她拉起来的打算,省的再让这个现在还很是单纯的女生再度受到惊吓。再次冲着张梦莹笑了笑:“我叫沈梁,是你的新同学。呵呵,很高兴认识你。走了!”
张梦莹从一开始被这个虽然相貌很是普通平凡但肤色却让自己都有些嫉妒的男生,突如其来的夺去自己车子,再到莫名其妙的的就听了这个自我介绍自己叫沈梁的男生的话上了车子到现在,张梦莹感觉自己像做了一场梦!
哪有这样的人啊?!
根本谁也不认识谁就这么的抢过人家的车子就带着自己跑了这么远!还说是自己职校班级里的同学?!而自己呢?自己竟然还傻乎乎的那么听从人家的话,人家让自己上车就真格的上了,还搂着那个叫沈梁的腰一直被载到这里?!
张梦莹看着沈梁一路狂奔的样子很长时间都没缓过味来,是自己傻呢还是那个叫沈梁的家伙怎么的?张梦莹很后悔自己一直以来持续的习惯为什么没能坚持,每次她出门都习惯性的看一下日历,上面有忌讳出行、红白喜事、动土什么的,虽然她不相信这个,但是今天看来,很可能不宜出行!
要不然不可能出现这种怪事!竟然被一个称作自己新同学的一个莫名其妙的的家伙夺过车子,还被载到这里!
身后的喇叭声响成一个团,直到听到司机粗鲁的骂声张梦莹才恍然大悟,这才慌里慌张的站起来,连忙推着车子让出道路,这才算缓解这条车道的堵塞。
下意识的,张梦莹把视线又转向沈梁离开的方向,远远地,那个自称自己同学的男生已经成为一个白点,白点在不住地跳跃着,显然,那个男生是在奔跑着。
张梦莹伸出白皙的小手指把一缕黑亮柔顺的秀发捋顺,若有所思的想到,难道这个家伙真是自己新学校的同学?难道真的有急事要赶时间?
张梦莹是个很善解人意的女孩,这么一想也多少有些自我安慰的意味在里面,随即有些释然,对那个叫沈梁的男生也不那么觉得讨厌了。
可是,张梦莹还是很不解的是,他怎么会认识自己的呢?竟然还知道自己叫什么!
秋波如一泓泉水般清澈的眼眸疑惑地看向早已看不到沈梁身影的大街,张梦莹又一个疑问涌现出来:今天是第一天开学啊!那个家伙怎么会跑到这里来啊?难不成是忘记什么东西带了,坐车回家么?
看到林原开往中州的客车缓缓驶出车站,沈梁顾不得擦拭一下满脸的汗水,拼命地挥舞着手臂大吼:“师傅,等等!师傅,等等啊!还有人呢!”
迎着司机和一个跟土匪相貌差不多凶恶的售票员蔑视不已的眼神,沈梁脸上露出的笑意谦逊中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有些恼怒的谗意!挤过狭窄的过道,所幸这次去中州的人不多,很容易的沈梁就占了两个并排的座位。这样最大的好处就是一路上能舒服一点,不至于和别人挤着,四五个小时的路程下来,谁都受不了。
这个年代就是这样,开大巴大客车的司机卖票的嚣张的厉害,人家根本不管你,爱做不做!反正这是蝎子粑粑——独一份!
“买票!”
卖票的家伙跟别人欠他几十万似的,人长得凶神恶煞,偏偏又剃了个光头,刚刚长出一层硬茬茬头发,加上左脸颊处不知被什么东西划伤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疤痕,很有车痞味道。
“多少钱?”沈梁刚坐稳,脸上的汗刚擦掉,拧开那个掉了漆斑驳不堪的军用水壶还没来得及喝一口水,就被这个家伙打断。
“二十七!”瘢痕脸看看沈梁手里不知那年月的水壶,眼神里的鄙夷之色丝毫不掩饰,鼻孔朝天,很显然他看出眼前这个长得有些娘娘腔的小家伙是第一次出门,菜鸟一个。
这个车票价格沈梁是不清楚的,前世的时候自己从没去过中州,就是现在要去中州也没来得及去打听一下具体价格,不过按照曾经的记忆分析,这个票价是不含水分的。因为从林原到泉城的距离,和林原到中州的距离差不多,车票价格也是相差无几。因此,沈梁没有过多的和别的农村人进城坐车一样,习惯性的压价钱,取出二十七块钱就交到瘢痕脸的手里。
稍微安顿一下之后,沈梁微微打量了一下车里的人,从衣着来看,大多数是去中州打工或者做生意进货的。
无他,虽然同样作为省会的泉城也是一个经济文化交流汇集中心,可从交通和地理位置上来说,中州的优越远远高于泉城。因为汇集中州经过的铁路干线几乎无一不从此经过,因此也奠定了中州在整个华北地区的优势!而作为一个进出吞吐量无比巨大的省会城市,中州的小商品批发市场可是辐射整个华北!这对于经济条件相比来说比较好的泉城来讲,也是望尘莫及的。毕竟,在九十年代后期,整个中国的交通相对有些滞后的情况下,铁路枢纽带来的便利和机遇,是其他省市所不能比拟的。
因此,尽管林原市是属于东山省,可一般进货渠道却是隔省的省会,中州。去中州的大巴车上前去进货的人流占了很大比例,也就见怪不怪了。
沈梁心里稍微安稳了一些,悄悄把自己贵重的东西检查存放好了之后,这才安下心来靠在椅背上打起了瞌睡。
无怪沈梁的小心,前世的时候在这个年代沈梁可是吃过这方面的亏!因为自己太过放心,而不经常坐车出门的他上了车之后就睡了过去,结果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身上带的钱全没了!要不是那次在鞋底里藏下一百块钱,估计沈梁真的要饭回家!吃一堑长一智,再世为人的沈梁怎么说也不是小孩子的思维,这点觉悟还是有的。
可是一身疲惫的沈梁却意外的没有像以往一样,上车就止不住的瞌睡连连。而是无论怎样都无法入睡!
再度掏出裤兜里那张被自己揉的皱巴巴的父亲沈重发来的电报,虽然薄薄的一张纸片,可放在沈梁手里,却好似重愈千钧。
葛天之行!沈梁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树木房屋忍不住叹了口气。
前世的九六年,是沈梁一生命运的转折点,同样的,也是父亲沈重生意场上的十字路口!在这一年,沈重就是在葛天栽了一个很大跟头,从此一蹶不振!而后四年没有能力再翻身站起,整个家每每年关之时要账的人如过江之鲫,络绎不绝。
好在几年后沈重在一个早年间的外地朋友帮助下奇迹般的再次崛起,而此也拉开了沈重人生的再度辉煌,同样的,也给一心想单独创业的沈梁打下一个坚挺的后方!
只不过,从沈梁的记忆中,沈梁从来就没有找到这次父亲沈重究竟是因为什么事情在葛天折戟铩羽而归,只记得从葛天回来之后到再度崛起这四年的时间,父亲沈重从来没露出过笑脸,而母亲梁凤英也极有默契地从来没有当着沈梁的面说过这事。后来随着父亲生意的再度好转,这过往的伤心事也就从此被湮没,再也没有任何人提及。
沈梁苦苦思索,极力寻找脑海中当年沈重葛天之行的蛛丝马迹,可惜的是,只记得当年沈重在葛天赔了不少钱,而接连的欠下很多人债务,其他的竟然一点有用的信息也没有想到!
客车一路在国道上如老牛拉破车般的速度行驶,在这个年代经常是这样,即使是林原有到中州的高速公路,可客车司机大多是私人承包性质,为了能省下过路费用,根本不走高速,而是一路国道,好在人们早已习以为常,好似默许了客车司机的做法,一车的旅客大多数坐在自己位置上瞌睡连连,也有几个精神力旺盛的聚在一起窃窃私语,时不时的传过几声不知为何话题发出的笑声。
“下车下车!吃饭了!都下车啊!”
沉浸在思绪之中的沈梁猛地被瘢痕脸粗暴的叫声打断,随即全车人闷声响起的牢骚和几句不敢大声说出来的咒骂,把整个不大的密封性不是很严谨的中巴车弄得跟菜市场一样,嗡嗡的说话声响成一片。
“牢骚几把啥玩意儿?!不吃饭的都滚下来!爱做不做!”瘢痕脸好似听见了车子后面几个年轻人的脏话,忍不住瞪着凶狠的眼神看向后面,顿时让整个车子里的人牢骚声顿失。这个现实的社会,
穷凶极恶的手段往往能把正义变成哑巴!
沈梁心里苦苦一笑,默不作声地站起身走出过道,和众多一脸不忿却只能忍耐怒火的乘客一样,只能做个别人案板上待宰的羔羊。
沈梁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早已不是第一次!前世的时候几乎每次做大巴车出差都会遇到这种大巴车的司机和沿途经过的当地人开的饭店联合起来,压榨旅客的霸王餐!一旦到了规定的地点,你必须得下车,不下车好办,几个相貌凶恶的大汉会很客气的把你弄下去,而后你少不了挨揍!
下车之后进了所谓的饭店,哪里的饭菜跟喂猪的猪食好不到哪去,可价格却贵的吓死人!沈梁至今还记得,有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恰好这个路旁开霸王店的饭店兼营着一小型超市,于是沈梁就想着买包方便面凑活着得了,这样也卫生一些。可是沈梁直到把泡好的方便面送进口中的那一刻,他的味蕾立马感觉到不对!
原本认准了‘康师傅’方便面,竟然变成了‘康帅傅’!
哭笑不得之下,饥肠辘辘的沈梁也只得吞下这碗几乎没有任何滋味的方便面。这个所谓的‘康帅傅’顶多值一块钱的样子,而且比真正的一块钱袋装的方便面味道不知差了多少,可价格却是贵的吓死人!
十块钱一桶!
随着缄默不语纷纷一脸愤怒无奈的乘客下车步入简陋的饭店,沈梁看到那一大盆所谓的没油没任何作料,只用一些白菜帮子炒好的所谓炒面,无奈地叹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五块钱递给早就拎着勺子蓄势待发的一脸嚣张无比的一胖中年妇人,为了保平安。
这东西你不吃可以,可是这钱必须是要在这里花出去的,不然,等着吧。你很可能会被几个路霸拦在这里,从而要么掏出十倍炒面的钱出来,要么,被几个人暴揍一顿!
果然,如沈梁料想的一样,在接过那盘就是在锅里翻炒一下勉强算是炒面的东西之时,中年胖妇紧接着递给沈梁一块写着‘一’字的硬纸片。
沈梁笑了笑,随手装进上衣口袋里,转身坐到一旁空闲的桌子上,从筷子筒里取出一双看着还算干净的筷子,皱着眉头挑了一箸,塞进嘴里艰难地咀嚼着。
那张小纸片沈梁是知道他的作用的,那就是吃饭后乘客上车的简易通行证!只有在这里吃过饭付过钱的乘客才会有,上车的时候饭店的人会站在客车门前挨个检查询要,一旦发现谁没有那个写着号码的硬纸片,那不好意思,就算是你掉了那张硬纸片,你也得重新回去!直到你花了钱,才能上车!
硬着头皮吃完了盘子里根本不知滋味的炒面,看着别的乘客还在继续,沈梁擦擦嘴站起身来,缓步向外面大公路上走去。
“哎!你怎么回事?!回来!谁让你转悠的!”
一路沉思中的沈梁直到此时吃完饭,并未清楚客车到了那里,他正打算走出去看看路边有没有显著的地理标示,标注着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却不曾想刚刚走出饭店,身后一个暴虐嚣张的声音就响起,并且沈梁清晰地听见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起,不知几个人竟然同时从屋里快步走去,向自己站立的位置快步走了过来。
妈的!
沈梁心里恨恨地骂了一声,可人在屋檐下,沈梁也不得不忍气吞声!
转过身来之时,沈梁一脸怒气依然变作笑颜,虽然几个拎着棍棒气势汹汹的跟混混如出一辙的饭店服务员对着自己围了过来,让从来没动手打过架的沈梁吓得心里突突直跳,可沈梁还是勉力维持着脸上的笑意,并且在对方还未走到自己身边三米的地方之时,就快速从兜里掏出那张硬纸片冲着前来的人晃了晃。
“呵呵,我吃过饭了。在车上睡着了下了车不知道现在到了那里,正想往路边看看呢。”
其中一个敦实的跟木桩一样矮的家伙同样也是一个秃头,露出的胸口纹着一个面目狰狞眼珠凶狠的苍鹰头颅。手里一尺来长的无缝钢管冲着沈梁一指,嘴里不干不净地骂道:“麻痹的二!你鼻子底下的窟窿就知道舔x啊!看,你看啥几把看?!长的跟骡子一样不知道问?老子免费告诉你,乐南!知道不?!****!草!”
******妈勒戈壁的!沈梁再心里恨恨地吐了口吐沫,老子要是能问你们这类杂种,能问出个子丑寅卯来,还用费这个劲跑大路上去?还用让你们这群杂碎埋汰?!****的一群!
不过沈梁心知千万不能和这种人一样,不然依照自己这小体格十个也不够人家收拾的!最重要的是,这次自己千辛万苦的瞒着梁凤英偷着请假跑到葛天,为的是能替父亲沈重扭转前世已经成为定局的事情!因小失大,意气用事,这不是今生沈梁再世为人的处事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