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被跟着裹乱成么?”沈梁深知梁凤英的性格,一旦要是真下定决心想要再更改过来,那可是非一般人能扭转的,趁着现在注意还没定,沈梁赶紧出手,不然明天梁凤英真的打定主意要跟着戏班去林原,那叫什么事啊?和着唱戏还带着自个娘去的?没断奶?这不得让人笑死啊!
梁凤英虎着脸甩开沈梁抓住自己的胳膊:“娘给你啥时候添乱了?你说了不算!要是怕没人管饭我带几个馒头总成了吧?”
“都什么呀!?”
沈梁哭笑不得:“我这么大人了您还不放心啥啊?明天我老老实实的唱完就回来不就行了么?您要是去了反而会让我心里更乱,要是出了岔子全怪您!”
“咦?娘跟着你去是保驾护航,怎么会让你乱了?你个熊玩意儿劲!闲娘长的难看怕脸上下不来台吧?狗还不嫌家——”
“是是是!狗不嫌家贫,儿子咋会嫌弃娘丑?这不啥么,我唱戏的时候您啥时候跟着看过?唱给外人看还好说,可您要是在那……,我,我心里没底——”
梁凤英定定地看了沈梁好大一会儿,忽然笑了,伸出手指戳了沈梁脑门一下:“感情你这熊孩子还害臊呢?成,你老老实实的跟在别家唱堂会一样,只要做的张万龙不挑事找麻烦,娘就不去了。”
“哎!您放心吧,保准出不了事儿!”
沈梁吁了口气,总算一块石头落了地。这要是真的让梁凤英跟着去林原,依照梁凤英护犊子的心理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乱子来。算来算去自己已经没有时间了,后天就要开学,而葛天是势在必行!要是在这关头在出点什么差错,晚一天就有可能远在葛天的父亲出现别的变故!沈梁也想过实在不行就把那钱给张万龙退了,总不得置父亲安危不顾吧?
前思后想之后,沈梁记起前世这一年父亲沈重是在葛天栽了跟头,可生命无虞,也就是损失点钱而已。权衡利弊之后,沈梁还是打算过了张万龙的堂会再说,总不能给自己家莫名的惹上这么一个瘟神吧?那以后可真的是如坐针毡,指不定什么时候心胸狭窄的张万龙会在背地里给自己致命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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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一大早,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一刻,刚刚爬起身还未洗漱的沈梁就听到外面有人叫门。
“老朱叔,二姐,大家都这么早啊?”打开门之后,沈梁略有些诧异,但还是笑着和老朱戏班里的人打了个招呼,赶忙把大家让进屋里。
“小七啊,家伙事都准备齐了么?齐了咱就走,到市里还有三十几里路要赶呢,晚了不成啊。”趁着沈梁洗脸的空隙,老朱把沈梁车子上的二胡又重新绑了绑,提醒沈梁抓紧时间。张万龙的狠辣在很多人的心里已经留下阴影,老朱也不例外。
沈梁深知这种人不能得罪,草草洗漱一番之后,跟被惊醒的梁凤英打了个招呼之后,随着戏班里的人一块踏着初露朝阳的清晨直奔林原。
一个多小时之后,终于看到晨曦中被朝晖沐浴中的林原。这座依然没有展开发展触角的古老都市在朝阳的照射下,那些低矮的平房,破落的仅仅最高也没超过八层的居民楼,经过不知几许时间的冲刷,早已斑驳不堪,更显得满目沧桑,浑然没有此时南方都市那朝气蓬勃之气,随处可见的垃圾杂物就那么堆放在马路边,这里好像被遗忘了一般,处处透露出衰败,仿佛如一个步履蹒跚的老人,朝气全无。
也许,这里在等待着一个属于他重新腾飞的机遇吧!
沈梁心里发了一通感慨之后,却不免有些笑自己杞人忧天。这些大事那里是自己能考虑的?还是先管好自己眼前之事再说吧。
老朱在先前领路,顺着林原市最繁华的商业街天河路一直往东,没多久前方就出现一片人海,其中大多数人手臂带着黑箍,而那一辆辆桑塔纳排在路边,鳞次栉比,说不出的震撼。
在这个年代在林原这种发展相对滞后的小城市来说,能有桑塔纳这种好车的人家委实不多,从这路边停放着这么多的桑坦纳来说,张万龙的确不愧是林原市首富一说,其影响力更是可见一斑!
“小七,今儿个不比以往,这次说什么也不能让张万龙挑出毛病来,不然咱们以后可就惹上个大麻烦!不该说的别说,受点委屈就忍着,就当没听见,咱就老老实实的唱咱的戏!好吧?”越临近那人山人海之地,老朱越发紧张,一张黑胖的老脸前所未有的虚汗直冒,生怕沈梁在进入张万龙家之后出现纰漏,惹怒张万龙那个瘟神,不知是第几次的再次嘱咐沈梁。
“恩,我知道的。”沈梁不已为许,一脸淡淡的笑意看着前面,好像丝毫没听进去似地。
“小七啊,你可一定得注意!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咱一庄户人家无权无势的,惹不起人家啊!”老朱见沈梁这幅神色,以为小孩子不知天高地厚根本没听进去,更是急得大汗珠子往下流。
沈梁推着车子绕过路中间一泡****,皱着眉头闷声回道:“我绕着他走不就成了么?”
二妹跟在沈梁后面,看沈梁这样子忍不住低声嘀咕:“对,咱好鞋不踩臭****!”
“你把嘴给我闭死!”老朱气呼呼的回头狠狠瞪了二妹一眼:“要不是你这欠嘴咱们哪用上这儿破地方担惊受怕的!要是这次堂会出了点啥纰漏,我看你咋跟二爷交代!以后那里你也甭有脸去了!”
二姐被老朱骂的讪讪的低下头不敢吱声,这事的确怪自己口快,没有弄清楚事情来龙去脉就胡乱把小七的事说了出去,才闹到今天这种局面,几个人好像头上都悬着一把利剑一般,随时有可能落下。愧疚之下,虽然老朱说的话一点脸面都没留,可二妹心里却巴不得老朱骂的更狠一些,这样心里也会好受一点。
“老朱叔您这是干嘛啊?多大的事儿啊!不就唱出堂会么?他张万龙还能只手遮天怎么着?咱以前咋唱今儿个还怎么唱,就不信他能鸡蛋里挑骨头!”沈梁心里一直想着父亲的事情,对老朱莫名其妙的大发雷霆十分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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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周二级分类图推,呵呵。可惜了,还是无法下地,看看再说吧,正月十一才能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