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经到了这么份上了,苏雨晨如果还不上那就真的不是男人了,他颤抖着将金创药倒出来,拿在手上捏成了粉末,然后将之敷在已经将亵衣都去掉了的陈阳秋的胸脯上。
苏雨晨的手掌温柔地在陈阳秋的胸脯上游走,将金创药全部涂抹在陈阳秋的伤口上。
被男人这样来抚摸,让初经人事的陈阳秋忍不住轻声哼哼起来。
苏雨晨的动作很轻柔,他人也很细心,力道不轻不重,陈阳秋感觉不到一点儿疼痛。
帮陈阳秋上了药,苏雨晨已经是满头大汗了,倒不是因为天气热,而是为了克制自己的私欲。
陈阳秋拿出了自己的丝巾,仔仔细细地将苏雨晨身上的汗擦去,这才说道:“好啦,谢谢你帮我上药,你还有什么话想对我说的吗?”
苏雨晨一愣:“呃……这个,没有。”
陈阳秋似乎对这回答十分不满意,瞪了他一样,生气地说道:“哼,没有就算了,那我走了。”
说罢,她转身便出门去了,苏雨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都说这女人的心情就跟老天爷的脸一样说变就变,不过这也变得太快了一些。
送陈阳秋出了院子,等她走远了苏雨晨才准备进屋,还没走两步,却被人给叫住了。
“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勾搭上了?”
苏雨晨一看,却是从那天早上之后就不见了踪影的陈阳鸿。对于他说的勾搭这样的字样,苏雨晨显得十分恼火,厉声说道:“你是吃了大便吗?开口就一股子屎臭味。什么叫勾搭?我和她可是什么关系都没有,倒是你,连自己做的事情都不敢承担,还算是男人吗?懦夫。”
陈阳鸿目眦欲裂,大吼道:“你算个什么东西?我做什么事情哪里轮得到你来说三道四?我亲眼看到她走进了你的屋子,难道你还想抵赖吗?”
苏雨晨也不甘示弱,争锋相对道:“她是来我这里上药,**的不清楚就少废话,至少我误伤了她能够弥补,而你呢?你做了什么?遇到事情就知道逃跑,到现在又出来指手画脚,作为男人你简直就是给男人丢脸。”
“什么?你居然还敢骂我?看我不打死你。”陈阳鸿早已经不复平时翩翩公子的形象,他面红耳赤,挽起袖子就准备冲上来给苏雨晨一拳头。
对于他这样蛮不讲理并且极度不像男人的男人,苏雨晨也失去了所有的耐心,不过他却没有失去理智,躲开陈阳鸿的拳头,说道:“我现在已经是正式弟子,你若是打了我,那可就犯了门规了。我这算是好心提醒你……”
“去你妈的门规,老子打死你再说。”陈阳鸿却是不管那么多,他现在一心想要置苏雨晨为死地。
苏雨晨上窜下跳,就是不还手,倒也没让陈阳鸿打着。
周围聚集了越来越多的看热闹的人,不过却没有人上去将两人给拉开。终于,刚刚结束操练弟子的金堂堂主陈吕斌从这边经过,他将两人给拉开。此时,陈阳鸿已经气喘吁吁,苏雨晨也已经是满身大汗。
“你们两个干什么?难道都要违反门规吗?”陈吕斌大声喝止道。
苏雨晨整理了一下衣服,说道:“堂主,是他寻衅滋事在先,我一直都未曾与他交手。还望堂主明察。”
陈吕斌看向陈阳鸿,陈阳鸿却是看也不看他,直勾勾地盯着苏雨晨,一字一顿地说道:“苏雨晨,我要向你挑战,咱们来一场生死斗!你可敢迎战?”
此话一出,围观者皆是哗然。
所谓生死斗,区别于切磋与打赌,切磋乃是弟子之间相互交流武技功法的友好的比武。而打赌则是两个相互之间存在矛盾的弟子通过拿出彩头来对打的形式,这两者都重在交流,讲究点到为止。
而这第三种,生死斗,则是一种比较血腥的方式了。
所谓生死,顾名思义,便是两人生死搏命的一种方式,在场上可以使出任何手段,在比武台上,可以生死不论。
听到陈阳鸿说出这话来,苏雨晨先是一愣,然后便毫不犹豫地说道:“很好,我接受你的挑战。”
陈阳鸿提出生死斗,无非就是想光明正大地把苏雨晨杀死,而陈阳鸿杀他的心思早在那天被撞破好事的时候就已经有了,所以提出生死斗并不奇怪。
苏雨晨居然这么爽快地答应了下来,这倒是出乎了陈阳鸿的意料之外。
他刚刚听说陈阳宇向苏雨晨发起挑战,结果却被苏雨晨拒绝的事情。原本以为今天苏雨晨又会拒绝,他可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好好嘲笑他一番。
而苏雨晨心中却是如明镜一般,他之所以答应陈阳鸿的挑战,是有两个考虑。
第一个考虑就是刚才所说的,陈阳鸿已经将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想要杀他而后快。正所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着,整日里和这样的人生活在一起,恐怕随时都有可能被他找机会暗杀了,倒不如光明正大打一场。
第二个考虑便是立威,已经被欺压和嘲笑了这么多年,已经发展到刚刚进入门派的正式弟子都对他另眼相看了,如果再不洗脱自己身上的种种“头衔”,恐怕就是换来了个正式弟子的身份也没有人会正眼看他。而今日刚好陈阳鸿提出生死斗,苏雨晨直接就答应了下来。论实力,虽然陈阳鸿比他更早进入聚气境,但是从那天陈阳秋替他挡剑的情形来看,陈阳鸿的速度与苏雨晨还是不在一个层面上。
基于这两点,再考虑到使用扇子做武器的陈阳鸿基本没有什么攻击武技,苏雨晨才答应下来这一场生死斗,他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他苏雨晨不是那么好惹的!
当看着苏雨晨那么镇定自若的表情之后,陈阳鸿瞬间就冷静了下来,心中惊异,再联想到这两天苏雨晨那翻天覆地般变化的身份,他甚至已经有些后悔自己这么冲动了。
但是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不可能有脸面说出那样的话来。
陈吕斌也是十分震惊,生死斗这样的方式,柳正关成立至今这么多年,据他所知也只不过发生了两次而已。今天出现在两位如此年轻的弟子身上,无疑会在柳正关引起轰动。
“生死斗?陈阳鸿,你可要考虑清楚。”陈吕斌严肃地说道。
苏雨晨笑呵呵地看着他,说道:“对啊,你可要考虑清楚,生死斗可是一上场就生死不论的。你别到时候又当个缩头乌龟呀。”
他特意把“又”字说得很重,嘲笑的意思不言而喻。
他这么一激将,陈阳鸿那剩下的一点点理智也烟消云散了,坚定地说道:“很好,看来你还真的是长本事了,等我将你给打死,我让你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苏雨晨无所谓地耸耸肩,说道:“随意。”
生死斗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柳正关,不仅仅是作为关主的陈天华显得相当有兴趣,就连数十年不问师事的大长老他们几个也显示出了十分的关注度。
在生死斗的消息传开后的第二天,照旧到苏雨晨这里来上药的陈阳秋一脸的焦急神色。
“你找死么?”刚刚踏进苏雨晨的小院子,陈阳秋就瞪着眼睛说道。
苏雨晨笑道:“这话从何说起?我像是找死的人吗?”
陈阳秋气呼呼地说道:“那你为什么还答应那家伙的生死斗?”
“你怎么知道生死斗就一定是我死?”苏雨晨笑着摇了摇头,接着说道:“好了,过来上药吧,今天上了药之后就应该好得差不多了,以后你就不用来了。”
陈阳秋问道:“你是很不希望我来么?”
苏雨晨很是无语,辩解道:“那倒不是,只不过……唉,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总之就是那么个意思吧,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别人看见了多不好。”
“我都不在乎你一个大男人还扭扭捏捏什么。”陈阳秋说道,“我才不会管别人怎么看呢。”
苏雨晨无奈,自顾自往房间里面走去,说道:“好了那随你怎么说吧,过来上药。明天就要上比武台了,今天我得做做准备才是。”
陈阳秋还要说话,苏雨晨略微严肃地说道:“好了,不要说话。”
眼泪在这一刻不争气地流了出来,陈阳秋声音哽咽:“你凶我,苏雨晨,你居然会凶我?人家那是关心你好不好,那么不识好歹。”
看着一向乐观活泼的陈阳秋这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苏雨晨顿时慌了手脚,差一点将手中的金创药都给打翻了。
“哎,我不是那个意思,再说了,我哪有凶你啊,别蛮不讲理好不好?”
“什么?你居然说我蛮不讲理?我……”苏雨晨不说话还好,这一开口,陈阳秋哭得更加厉害了。
苏雨晨手足无措,哄了好长的时间陈阳秋才停止大哭,她抽着鼻子,浑身都是一颤一颤的,将衣服脱了,胸口依旧是起伏不定。
胡乱将金创药擦上,苏雨晨好说歹说要把陈阳秋送走,刚到门口,陈阳秋却一下子转过头来,如蜻蜓点水一般在苏雨晨的脸颊上亲了一口,然后跑远了。
苏雨晨愣住了,伸出手来摸了摸脸上被亲过的地方,一脸地莫名其妙,嘀咕道:“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正准备转身进屋,却被人给叫住了,定睛一看,却是李翰。两人已经许久没见了,李翰突然出现,却让苏雨晨有些惊讶。
“我听说你答应了陈阳鸿的生死斗。”李翰进门就说。
苏雨晨道:“没错,明天就是我们生死斗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