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总是无处不相逢,就好比现在她和顾南全又齐聚一堂了。
之前齐月脑子里千回百转个念头,反复掂量下次见面会是个怎样的场景,结果人算总归不如天算,在这样的情况下,大家再次碰面。
已经值中午,街市的每个饭店已经开始异常忙碌起来。顾南全和律谦订的恰好是对着窗的一个视线明亮的位置。
窗外,传来了各种吵杂的声音,不知道人们在索取什么,有目的和没有边际的追逐,挤压着心里的角落,再也没有平静,爆炸的空气冲次着人们的神经,世界被高等动物瓜分得四分五裂,正在失去它原有的色彩和底色。
律谦已经悠然道:“各位美女,请把,想吃什么,今天我们小南哥请客,他平常忙的和个陀螺一样,我平常请他吃饭,也得三求四请。”
苏小贝插嘴道:“人家忙,就你最空。”
律谦笑的无所谓:“所以人家是大公司行政总监,而我还只是个最底层打工的。”
顾南全正倚窗冥思,听到此话,也难得回了一句:“也不过是比你高一层的打工者,我头顶上也有上司。”讲白了说,他嘴角突然扯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也是个打工的。他瞥向正对面现在直对自己的齐月悠然:没区别。”
“我看今天老顾说的话,果然比往日多了。”会这样叫顾南全只有盛雪,于是这老顾两个字一开口,顾南全淡定自若,苏小贝和齐月也是见怪不怪,唯独。律谦这厢已经叫了起来。
“盛小妹,你上次怎么没拉着沈岸叫老沈,这次和小南哥倒是够能熟的啊,还老顾。”
提起沈岸,她也多少不是很自在,就这场合,其实她还刚刚偷偷的发了条微信给沈岸,说大家一起吃饭来着。沈岸则是怒不可遏:简直没把我当自己人!我怎么没叫?
她这会儿还在和沈岸聊得不亦乐乎,又听律谦口中说起沈岸,忍不住觉得脸都在发烧。
众人见她如此,心知她和沈岸有故事发生,也是笑得丝丝暧昧
“你们可以点菜麽,我都饿扁了。”一直未曾出声的齐月终于开口
“我们两个大男人也是在你们女士点菜OK?”
已经是开饭时间段,整个饭店里已经人潮如涌了。
“还好我们早过来,你看现在,如果我们现在等你们几个女的磨蹭完,就也在外面排队吃饭。”
苏小贝充耳未闻,只是淡淡说道:“我已经点好了,服务员!”
盛雪已经喊道:“苏狐狸你搞啥,你点了啥,就你一个人点啊,我们还没看呢。”
“你们两喜欢吃的,我都已经点好了,至于律谦,他从来只听我的意见,还有,苏小贝顿了顿,看向顾南全,顾总应该什么都可以吃的吧。我点的都是大众菜。
顾南全毫不在意道:“当然。”
店内自成一派的谐和,让齐月的心瞬间安静下来。本来她今天还未曾从碰巧再次看到顾南全的喜悦中再次游离。可现在他就在自己眼前,那么近。
“原来故事中所说的小鹿乱撞居然就这样,齐月啊齐月,平常你微信上那么啰嗦的本性去哪里了,见到本尊,怎么就感觉千言万语都要梗在喉咙口了。”
齐月一紧张就会下意识摸衣服角边,坐在她身旁的苏小贝与她多年交情,显然已经察觉,她不动声色的握住齐月的手。并且目光略微深沉的看向她
齐月原本还在手中无意识搅动衣角,却一抹温热涌上手。苏小贝,目光深深浅浅落到她身上,手却一直牵着她
顾南全原本就无心在意她们两的一举一动,可齐月的目光还是可以察觉到。
顾南全不动声色的微笑了一下,他心想:今晚,小丫头想说的话肯定又不少了。
十月中旬的天气,也是相当舒适。菜刚上齐,律谦已经接到了一个电话
“顾,陈思凡说要过来一起吃一口。你接还是我接?”
顾南全已经起身:“我去吧。你们坐着。”
齐月心下一动:“我一起去可以吗?”
苏小贝已经皱眉道:“他只是去接个人,一会儿就回来,你跟着去凑什么热闹。”
顾南全倒是淡淡道:“可以,那走吧。”
苏小贝见齐月对于她的话当完全没听到,也就不再阻止
齐月不紧不慢的跟在顾南全后边,见他身姿挺拔,步履轻伐。阳光在他身上略下了一层光圈,朦朦胧胧。似镜中人看的虚幻。然而她心下是极度欢喜的,总算有一个可以单独相处的机会了。
车上的气氛很安静,齐月时不时瞥向身边正在开车的男子,心想:“我是不是要起点话题啊,这么安静,太浪费这么好的时机了。”
顾南全全神贯注都在开车身上,却也感觉到身边齐月的不自在。他已经开口道:“上会儿听你说在学驾照,学的如何了。”他的嘴角泛起一丝淡淡的笑意望向身边的她
齐月略囧
“还没呢,我还在第二轮中,我记得你当时也说会教我开车啊。”
“我要教你,你也得有基础不是吗,否则,你上路,我就是等于又培养了一个马路杀手。”顾南全似乎被自己这话逗笑了,轻笑出声。
齐月娇嗔的瞪了他一眼:“那你还是做出承诺了,我以后就记着这句话,将来迟早要讨回来。”
顾南全笑而不语。
远远的看到一个身影伫立在路边
陈思凡已经等到不耐烦了。他见车子终于开到自己面前,也就随意瞄了一眼正驾驶的顾南全,一上车,就骂骂咧咧道:“烦死了,大周末还得加班,我说你和律谦可真是够朋友啊,不早点和我说吃饭,要不是我打电话给你们,我现在还在食堂吃冷菜冷饭,我…陈思凡说到一半中,才猛然意识到副驾驶还有人坐着。
齐月见顾南全的朋友一上车就骂骂咧咧,整个车的气氛都变得十分暴烈起来,她隐约的往车的后座透过镜子看了一眼,陈思凡年纪大约二十七左右,蓄著一头短发,白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衬衫袖口卷到手臂中间,露出小麦色的皮肤,眼睛深邃有神,鼻梁高挺,看上去也是温文儒雅的男人,一开口就是好是婆娘的抱怨。陈思凡摸摸鼻子,他正以为车子上就自己哥们呢,没想到副驾驶坐着个人,还是个美目若盼的美女。他摸摸鼻子,有些不知道如何开口时。顾南全已经笑道:“齐月,这是陈思凡,他疯子,你不必理会。”齐月脑袋一懵:这是他第一次叫我名字。陈思凡估计也碍于女人在场,没有反驳这句话。他正儿八经的坐坐好向齐月打了声招呼,车里的气氛,因为多来了一个热闹的陈思凡,似乎变得有话可聊。顾南全和陈思凡是多年朋友。也有这个可能在车里谈天说地了。齐月悠悠然想自己反正无法插嘴,索性一直在漫不经心的玩手机。而且身边又有动听的声音,一字一句,皆似化成动听的音符,充斥着她的脑袋。陈思凡的到来,一桌人还拼了一张位置,顾南全当是建议道,换里头包厢,可是齐月却出声反对说,自己想坐在与窗相临的位置。陈思凡倒是无所谓“我觉得挤挤更健康。”果然大家觉得不是来了个熟客,是来了个现世宝。不过这种陈思凡的到来,由于他自来熟,很快就和大家打熟一片。盛雪更是激动的无话可说:就喜欢这种实在的哥们,因为他开饭说的第一句话,“点瓶酒?大家感情深,一口闷。”由于还有开车的人在,这酒自然是没喝成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