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大点地方,什么事儿都能够在最短的时间传到每一个人的耳中,年轻一辈的还不是很清楚赵火雄是何许人也,老一辈的却是一个个对着家中的小子耳提面命,添油加醋的给他们将年纪轻轻的赵火雄当年是如何在巴山横行的,这可是将一个个巴山的小青年们听得血气沸腾,毕竟,这些年,巴山只是出小瘪三,大哥级别的人是实在太少了,老一辈的人自然是将希望都寄托在赵家老二身上。
赵奎二也是听到了事情的经过,虽然已经是有了思想准备,但是他还是心惊肉跳,在巴山,赵奎二也算是个标准的恶徒了,要不然也是没那个能耐能够坐上村委书记的位置,只是这也是要看对着的是谁,对赵火雄,他可是不敢动什么坏念头,光是想想,就让他自己感到心虚,二话不说,赵奎二当晚就是收拾了包袱,连家中人都是没打招呼,这便是一个人远遁外地去了。
在赵火雄心中,倒是没将赵奎二看得有多重,这村中的大老爷们,赵火雄都是摸清过底细,谁有个几斤几两的他心中自是十分的清楚。
吃了晚饭,赵火雄依旧是阴沉着脸,赵远方夫妇俩也是不敢再给小猴子讨饶了,若是惹得雄子不满,对小猴子的责罚恐怕会更加的厉害。
“阿婆,我去祖屋看看三太公!”赵火雄沉声说道。
赵奶奶点了点头,三太公是赵家辈分最大的了,就是她见了也要叫声伯公。
谢芳芳却是听得一愣,这赵家三太公她也不是没见过,只不过好像小辈的没几个敢去见这位脾气暴躁的老人,被三太公的拐杖敲打是小事,若是因此而让三太公有个什么跌打损伤,那在巴山也算是活到头了,哪家姓赵的不得称呼一句三太公啊。
赵火雄自走出家门后,三不二时的便是有人唤他“雄哥”,不管是小一辈的还是同辈的,甚至是比他大上一辈的,都是这么叫,这就是让赵火雄有点皱眉,不过他也是个坦然之人,别人爱怎么叫那是别人的事儿,他便就是应下来就是。
而村里人都是会远远的盯着赵火雄的背影看上好久,男的是心中暗自对赵火雄的体格感到发杵,就这体格,巴山十个青壮怕都是干不过赵火雄,老娘们却是一个个眼波荡漾,看着赵火雄的虎背熊腰猛咽口水。
赵家祖屋,天还没全黑,里头已经是亮起了灯,三太公子孙无数,只是他不跟任何一个子孙那儿住,便就是守着祖屋,打扫卫生,上香点炷,几十年如一日,在赵火雄有印象起三太公便就是住在这祖屋中的。
踏入大门,赵火雄愣住了片刻,只见三太公穿着灰色的长袍,在中堂太师椅上正襟危坐,他的身后,便就是赵家的列祖列宗,在赵火雄的印象中,三太公只有是在祭祀的时候才是会穿长袍,今个是怎么了,而三太公左右两侧竟是坐着王伯公和张伯公,两位伯公也是穿戴非常的庄重,王伯公和张伯公在王、张两姓中的地位便和三太公在赵姓中的地位一般,三个老人倒像是知道了今天赵火雄会来似的,早早的就是坐着等待赵火雄的来临。
赵火雄笔伐的节奏依旧是未变,多年的历练可不会让他因为这样的小事儿而生出什么不应有的状况出来。
三太公和张伯公、王伯公都是站了起来,然后侧身而立,原本想要对着三老拜上一拜的赵火雄只得是作罢,他便是走到神龛前,抽出三炷香,这便是点着了,然后恭恭敬敬的对着赵家的老祖们深鞠三躬再五拜,方才郑重其事的将香给插上了香炉。
三老这才是坐了下来,赵火雄也是不敢怠慢,从旁边桌上的茶壶内斟出三杯浓茶,先是给三太公敬上,然后给张伯公和王伯公敬上,最后,赵火雄垂手站立在旁边。
张伯公和王伯公喝茶的时候眼睛内都是有着几分水汽,不知道多少年没有后辈给自己敬茶了,他们心中感慨非常,巴山从来都是谁的拳头硬谁就是老大,所以并没有多少敬老的传承,只是人老了,为的还不就是子孙的一番敬重嘛。
三太公则是静静的看着赵火雄,眼眶内的浊泪一直是在打转,他可是盼了多少年了,好在在他闭眼之前,雄子回来了,今天他不知道是多么的高兴。
“雄子,今天你来有什么事儿吧!”三太公笑着说道,能让三太公和颜悦色说话的人,整个巴山就是用一只手儿也数的过来。
赵火雄向前一步,对着三太公身子微微弯曲应声说道:“三太公,雄子回来,要立长志,干实事,五年后,但教巴山名动全国!”
张、王两位伯公听了微微一窒,三太公眼中却是闪出异彩,他静静的看着赵火雄,等着他将话说完,三太公知道,雄子来肯定是有用得着他们三位老人家的地方。
“村后的那万亩祖山,我想动上一动!今天正好张伯公和王伯公也在,若是张、王两姓也愿意跟着我赵火雄干,便是一起弄就是!”张姓和王姓的祖山更多一些,凑起来能有个三万亩,整个巴山的祖山便就是有四万亩之多。
“都依你,雄子,都依你……”
“没事儿,想怎么搞就怎么搞,伯公支持你!”
两位伯公赶忙拍着胸脯应道,开玩笑,村后的黄山都是闲了有十几年了,闲着也是闲着,虽然不知道赵火雄要弄什么,若是搞得好了,也是能为村中的后辈们弄点钱财,就算是白忙活一场,也不会有什么损失,只要是能看管住村中那些小青年,他们就是要给列祖列宗上高香了。
三太公凝声说道:“谁要敢拦着你,我打断他的腿!”
张伯公和王伯公都是嘶的抽了口凉气,这三太公都快九十岁的人了,这火气,可是让两人也是觉得心中发寒啊。
“谢三太公,谢张伯公,谢王伯公!”赵火雄沉声说着,脸上无悲无喜。
从赵火雄进门后,三太公就一直在观察着赵火雄,便就是凭着他的老练,都看不太清赵家老二的心思,也不知道是经历过什么大阵仗,才是能够将他给磨练成这般,只是不管怎么都好,都赵氏,对巴山,这都是个好事,巴山的头狼,舍雄子其谁,三太公是越看赵火雄的气度和身姿越是满意。
“张伯,王伯,我老赵家的后生如何,哈哈哈哈哈哈……”三太公放声大笑,姿态十分之情况。
张伯公和王伯公脸上一阵发热,心中却是不断的腹诽三太公小人得志,只是当他们看向赵火雄的时候,也是知道此子非寻常人,希望巴山人在他的带领下能有些长进吧,否则就算是他们死也是难以瞑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