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静芝拽着粉拳就是一个劲的往赵火雄身上狠狠的捶着,用的劲头也是很大,这是生平第一次,辜静芝如此失控,她也是不知道自己的怒气怎么的就是腾的起来了。
赵火雄这时候倒是没有什么反应,任由着辜静芝捶打了一阵之后,辜静芝便就是龇牙咧嘴了,就她那小粉拳往赵火雄那钢浇铁铸一般的身子骨上去捶打,那不就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嘛。
辜静芝的胸脯上下起伏着,更让她感到愤怒的是赵火雄到了这个份上,还是在看着那书,好像那书比她要重要多一般,辜静芝只觉得心中一阵发酸,手脚也是觉得更加的酸软了。
野蛮的男人辜静芝不是没有见过,但再野蛮的男人在自己面前也是会收起那份狂态,小心的伺候着自己,只是她实在是没遇到过像是赵火雄这般的。
静下来后辜静芝看着赵火雄的侧面,猛然间竟是发现这家伙的侧面十分的耐看,不单单是有着一股冷峻凶厉之色,更是有股子像是浸透了五百年的沧桑,越看越是让人怦然心动。
辜静芝很想问问看这家伙到底是什么姓名,哪里人氏,只是刚才已经是吃过一次闷亏了,忙着时候再是要她低声下气的去问,辜静芝却也是没法做得出来,当下只觉得一阵索然无味,她一怒之下,提起自己的包就是往赵火雄身上挤压过去,嘴上也是不说话,以往都是别人吃她豆腐,像是今天这般的完全不顾的主动贴身上去挤,却是万难发生的。
赵火雄无奈的摇了摇头,这还真的是大小姐脾性,一阵一阵的,所以他最是怕这样的女人,太累人,赵火雄也没继续的和这小甜妞对峙,便就是起身,让出了身位让对方能够出去。
辜静芝是没想到这家伙会主动让出身位来的,不由得是愣在当场。
人有几分偏执,是要的,再混账,赵火雄不会对个女人做的太过分,这会让他觉得很没劲。瞥了辜静芝一眼,赵火雄淡淡的说道:“娘们,我觉着你应该还没有断奶,还是赶紧回家找你妈妈吃奶去吧~!”
辜静芝差点是两眼一黑,直接晕过去,霸道像是赵火雄这样不是罪过,只是从来没有受过这般气的辜静芝实在是无法容忍居然有一个男人可以对自己粗俗成你这样,她小手儿指着赵火雄,“你,你,你……”只是你了许久,也是你不出个所以然来。
赵火雄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被人骂不是罪过,特别当骂你的是一个漂亮女人的时候,便就是应该非常好心情的正面应对之就是。
辜静芝羞愤非常,已经是不知道到底要做些什么才是必要,她抓起自己的包,便就是闪身而去,一去而不回头,两手是使劲的蹂躏着她手中的小包,像是有某种隐含的意义在。
“不可理喻的女人!”赵火雄坐了下来,继续的看着他的书,而他旁边的位子便也就这样空了下来,那些站票的朋友可是没人能够有那个胆量坐在赵火雄的身边,连那么漂亮的美眉都是受到了这样的待遇,其他人自然是不会冒那个生死危机来去试验,就连赵火雄对面那夫妇俩,也是神情恍惚,像是想要远离赵火雄一般,只是漫漫长路,没座位也不是个法子,俩人十分纠结的样子。
疯子要有疯子的胆气,做人何须看他人眼色而行,那是奴才所为,赵火雄这辈子没落得什么好,只是他依然坚守着自己的原则,那便就是努力的活着,好好的活着,要奴颜屈膝的跪着活,他不如是堂堂正正的站着死。
赵火雄不知道的是,这个时候辜静芝手中紧紧的抓着手机上,便就是有赵火雄的照片,辜静芝实在是气愤不过赵火雄,便是斗气一定要将这人给查出来,不管他跑到哪个角落旮旯,都是要揪出来。
让赵火雄比较奇怪的是,那女人走了之后,便就是一直没有再回来了,一路无话,火车顺利抵达广州站,赵火雄走出广州火车站的刹那,神情有几分恍惚,依旧是喧嚣如故,只是秩序却是比以前好了许多,战场也都铺了全新的地砖,广场上不时有巡逻的警车在慢慢的开着,不时有戴帽子的拿着喇叭说道些什么,是啊,也是离开那么久了,总是会有些变化的。
四周的旅客都是不时的偷偷打量着赵火雄,只因为他的体格和长相实在是太过迥异于常人,便就是在北方长人林立的环境中赵火雄也是能够得到相当高的回头率,更何况是在以矮矬子居多的南方,赵火雄生就一副撕虎裂豹的好体格,再加上他脸上的那道刀疤,可以说是足以让人对其敬而远之。
这种眼光,赵火雄这辈子承受了太多,他并不是十分在意,好人还是坏人,只是在心里,而不在外表,虽说自己火爆的脾气给自己惹来十分多的麻烦,但是赵火雄心中有一把尺,量度的出做事的分寸。
转到省汽车站也就是十来分钟的脚程,赵火雄买了张到北雄的车票,北雄是粤北的小地方,茫茫的林区,这地方不但是盛产林木,还是个流氓地痞的高产地,民间有土匪之都之称,虽说是老一辈的讲话,却也是带出了几分其固有的秉性出来。
坐上大巴,6个小时候后,自己就是能够抵达北雄了,这个时候赵火雄才是有点近乡情怯,也不是怕,便就是心中一阵忐忑,甚至有点要逃避的感觉,只是心中有着的却是一种更加深厚的渴望。
路上,赵火雄眯着眼,想了很多的事情,他这辈子亏欠的人不多,一只手倒也是能够数的过来,这其中最让赵火雄最为揪心的还是最为疼爱他的奶奶,一晃二十年的时间过去了,奶奶怕也是华发满头了吧,也不知是否还像以前那般的大嗓门,饭后该还是要照例来上一口水烟吧,想着想着,赵火雄嘴角泛起一阵微笑,直觉得脑子慢慢的开始迷糊,人便就是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当赵火雄睁开眼睛的时候,竟然已经是到了,车上其它的旅客早已经是离开了,唯独剩下赵火雄一人,这时候,司机大佬很是和善的站在一旁,像是在候着赵火雄一般,看到赵火雄睁开了眼睛,他明显是松了口气,虽然是到站了,但是司机也是不敢去叫赵火雄,这世上,够胆子以平常心来去面对赵火雄的不是没有人,但绝对不会是一个小小的巴士司机。
“到北雄了?”赵火雄问道,他这一张口就跟狮子吼似的,司机大佬只能是一个劲的点头,脸上小心的陪着笑,只是笑得却是相当的勉强,总让人觉得他的脸怎么在抽搐。
赵火雄也不多话,便就是快步走下了车,司机大佬擦了擦额头的汗,他心中嚎啕着怎么搭载了这么个凶人啊,还他车到站了还多等了人家半个小时,跟个孙子似的站在一边。
重重的吸了口气,就是这个味儿,这就是家乡的气息,从踏上这块土地的那一刹那,赵火雄便在心底大声冲自己吼了声:“北雄,我赵火雄回来了!”
广东恶人北雄出,北雄巴山恶中恶!这是北雄人耳熟能详的一句话,而巴山之恶在其民风之彪悍,就抗战那会儿,全家老小都是一人一把大砍刀,便就是敢跟小鬼子在丛林内干仗的骁勇,便就是到了现在,那股子霸道也是从来就没有消逝过,只是穷山恶水,再加上恶名远洋,这巴山是坐稳了全省极度贫困村的头把交椅,只是把巴山人却是一点也不以为意,饭照吃,酒照喝,该干架的时候依旧不含糊,在土匪之都的北雄,巴山人先弄谁就弄谁,这是他们最为骄傲的地方。
村委这个时候一阵的鸡飞狗跳,村委书记赵奎二一脸惨白的坐在藤椅上,四周的村干部也是如闻噩耗,那悲痛的模样,可以说是比家中死了人还要来的厉害。
“张古老?你确定赵家老二回来了?”赵奎二哆哆嗦嗦的问道。
“这会儿该到家了!”比起赵奎二那肚子上戴游泳圈的富态,一个瘦得跟皮猴的老头蹲在门边,一口一口的抽着旱烟,隔那么一会儿就是叹上一口气,像是遇到什么大的难处似的。
“惨了,这下怎么办,书记,我们前天才将赵家的小猴子给弄了,这下子赵家老二回来了,这,这……”一个村干部说话都有点不利索了。
赵奎二也是非常的头疼,巴山是赵张王三姓的村子,他家和村尾老赵家说起来还能算是攀得上的远房亲戚,只是谁也没想到赵老二会回来,他们早便就是认为那厮肯定是在外面挨枪子了,要不然也不会那么多年一点声息都没有。
“小猴子平时不是很孝顺那位老奶奶,赵老二虽然人很混账,却是极为孝顺的一个孩子,所以小猴子的事儿咱们倒没多大的麻烦,可就是以后咱们这日子可是难过了!”赵奎二只觉得自己后背凉飕飕的。
蹲着抽旱烟的张古老也是神情复杂,这巴山这几十年没出过啥大能耐的人,只是赵家老二却是村尾老赵家最有种的,就是年纪甚小就离了家了,便就是在那么小的岁数,就已经是让巴山人将他这一号人物给记了下来,别看现在赵家的小猴子蹦跶的厉害,但是大家伙都知道,那跟赵家老二比起来,便就是个屁都不是。